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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嗔和尚对那位女士有愧,听到身后的叫声,反而跑得更快了。
“哼!”那位女士不满的叫道:“方寸寺的和尚做了错事,就只会逃避吗?”慧嗔和尚如遭雷击,猛地站住,慢慢的转过头去,勇敢的看向了那位女士。
数百年前,智果大师为了方寸寺能够兴盛起来,害死了慧痴的妻子。虽然事后他也坐了好几年的牢,受尽了狱卒和罪犯的欺凌。但是对已经死去的慧痴的妻子而言,这有什么意义?
今天,慧嗔和尚伤害了某位女士,他决定不再逃避。他抬起眼睛,直望着半空中的那位女士,嘴唇颤抖着说:“对……对不起!”他号称方寸寺弟子中神通第一,多少有些骄傲,可想而知,要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对他而言有多么困难。
那个女士毫不领情:“对不起有个屁用啊!没想到你竟然用鬼物来偷取情报!害得我现在骨头还冷得疼!”鬼物近身,通常人们会感觉到一阵寒气袭来,背心发麻。慧嗔和尚神通非凡,用的鬼物也就更厉害些,那位女士当然会感觉更冷。
慧嗔觉得这女士有些过分了,“就是冷了会儿嘛!我已经说过对不起了,如果没有其它事,我先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那个女士叫起来:“就是冷了会儿?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女生每个月都有几天是不能受寒的?”
慧嗔和尚暗想:“女生属阴,可能更易受寒气侵袭。”老实的说:“这我倒不知道,是不是农历十五前后啊?这段时间阴气较重。”
“哈哈!”“哈!”两个男人的笑声响起。
“我跟你说不清楚!派个鬼来只问我查案的结果,我一猜就知道是你。换个人也不可能那么关心智果大师遗体的下落啊!”那位女士自然就是女巫探长任秋玲了,她坐在黄鹤之上,身边站着梅望鹤与邹衍。
慧嗔和尚佛学精湛,但是对生理卫生一窍不通,还在那儿猜测女生哪几天不能受寒呢:“不是月半,那一定是奎木狼、角木蛟当值的日子。”奎木狼、角木蛟都是二十八宿之一,煞气极重。说不定女生这种奇特的生物在两星当值的日子更容易受伤呢?慧嗔暗暗觉得这次自己一定猜对了!
任秋玲差点抓狂:“不是不是!不要乱猜了!你不是要找师父的遗体吗?快点上来,我们一起去!”
慧嗔后退一步,认真的说:“是你请我一起去的哦,不是我求你们的哦!”方寸寺自慧痴妻子死后,就开始紧锁山门,少与俗世往来。寺中弟子也养成了“万事不求人”的态度。所以慧嗔才有这么一说。
任秋玲说:“请请请!别磨叽了,快点飞上来!”
慧嗔飞身上了黄鹤,坐在鹤尾部对邹衍点头行礼,然后就眼观鼻鼻观心的打起坐来,完全无视梅老道的存在。
梅老道心里有气,指桑骂槐的说:“没想到方寸寺这样的名门正派,居然也会驱使鬼物这种偷偷摸摸的招术。真是让人开了眼了。”
慧嗔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说:“我方寸寺的神通博大精深,外人当然不知道。某些门派就会个画中取物,跟变戏法似的,倒光明正大得很。”
原来方寸寺与知守观同在宾江,一为佛教一为道教,一富一贫,虽然两派掌门关系极好,但门下弟子却暗中较着劲儿。是以慧嗔会有这样的态度。
梅望鹤张了几次嘴,却无言以对,吃了个哑巴亏,转头默默的驾着黄鹤向锣鼓岛飞去。
锣鼓岛位于东浮市旁的大海中,距离最近的海岸约二十公里。在清朝时这里是海盗的老巢,据老人传说,每当涨潮时还能听到古代海盗行军的锣鼓声。
时近中午,一架直升机在锣鼓岛上空盘旋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降落。舱门打开,余凝烟、蒋伟等人一一走下直升机。
飞机场上早有几十人等在那里,看到余凝烟来了,这些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有个清瘦的老人分开人群,微笑着对余凝烟说:“你终于回来了!辛苦了!”
余凝烟看看老人的笑脸,再看看那群年青人冷冰冰的脸,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她装出感动的样子,说:“真是……真是太让人感动了,我只是做了我份内的事情,怎么敢劳动沈教授您亲自来接我?”
老人脸上的笑容依然十分亲切,他说:“不要客气了!余博士对东浮阿克夏公司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自从你加入公司以来,科研成果不断,公司同仁都以你为荣;特别是你为科学献身的精神,更是鼓励着年青一代努力奋斗……”
他轻声细语的说话声,听在余凝烟的耳里却像丧钟一样惊心动魄——这些话,非常像是追悼会上的话。余凝烟转身就向飞机跑去,跟了她几年的蒋苇低头装出滑了一下,正好将她绊倒在地上。
几个魁梧的男士从老人身后跑过来,把余凝烟死死的按住。
余凝烟的脸贴着地,她拼命的挣扎,那张美丽的脸在地上摇来晃去,抹得一脸都是灰。虽然她练习过柔道,而且水平不错,但是被几个人死死的扭住了胳膊压住了腿,她也无计可施,只能尖声大叫:“我对公司是忠诚的,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
沈教授脸上的笑容不减,但是目光变得尖利起来,“因为修真者、异能者太难抓了!哪怕我们有能够看到人体辉光的眼镜,也很难发现他们,更别说抓倒他们了。这次行动中,你突然有了隐身的异能,我相信你的基因一定发生了突变!只要找到那个突变基因,我们就可以成批量的生产隐形人。这对公司,对世界都太重要了!”
余凝烟哀求说:“我可以配合你们,我可以让你们做人体实验,求求你了,不要杀我,不要拿我做**解剖。求你了!”这时她已经被几个男士提得两脚离地,一头沾着灰的长发垂在她脸前,让她看上去非常狼狈。
沈教授狂妄的大笑起来,“哈哈!余博士,我不是傻瓜!你知道公司这么多秘密,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逃出去吗?把她抬到解剖室!”沈教授一挥手,那几个打手模样的男人举起余凝烟,把她抬向飞机场旁边的高楼。
余凝烟已经猜到是蒋苇背叛了自己,她没有挣扎,只是死死的盯着蒋苇。蒋苇点头哈腰的走到沈教授身边,激动的搓着双手。沈教授鼓励似的拍了拍蒋苇的肩,蒋苇兴奋得脸都红了。
“普通人对身怀异能的人是非常恐惧的,这种恐惧源于对未知的恐惧”,恍惚间,余凝烟想起了自己导师的话,“欧洲中世纪时,基督教对女巫展开了屠杀。普通大众站在一边欣赏着女巫被杀的惨状,没有一个人觉得这事情不对!事实上,当初耶稣基督之所以被杀,原因之一同样是他身具异能。普通人——甚至包括国王、大臣对他都相当的恐惧。”
余凝烟记得当时的自己轻蔑的笑了,举手说:“女巫的异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难道不是从魔鬼那儿得到的吗?根据基督教的记载,那些女巫用身体侍奉魔鬼,以求获得异能。我不觉得烧死她们有什么错!”
织田香惠老师的脸都气红了,“不!你错了!基督教不仅仅烧死了女巫,还烧死了布鲁诺,还有很多科学家!原因仅仅是他们不理解!他们害怕未知,你也一样!”
余凝烟的手脚被绑在解剖室里的手术台上,回想起来,**解剖的意义还是她提出来的:尸体没有反应。当修真者、异能者被活着解剖时,他的身体会出现反应。可以通过磁核共振了解他大脑的活动,可以通过红外摄影观察他体温的变化,可以用摄影机观察他器官的运作……借着这些先进的科技,有可能了解这些人是怎么发出招术的。
余凝烟的脸偏向左侧,她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悲哀。她看到智果大师的尸体被放在旁边的手术台上,几个男护士正给智果大师宽衣。那些人手脚熟练,非常职业,不带一丝情感。
“我会被脱光吗?”余凝烟想,突然感觉后背冰凉。
“这些只是人体器官,”她当初就是这么教蒋苇的,“我在医学院都看厌了。说真的,今天看到这些,我感觉跟看到肉摊上的猪肉一样。”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肉摊上的猪肉。”她对自己的身体很骄傲,大学时她曾经胖过,后来因为受到男生的嘲笑,她一天花两个小时运动,后来在岛国留学时更自学了柔道。她的身材堪比模特儿,别人只知道她美,哪里知道她美得何等艰辛?
而如今,这份美有什么意义?不过手术台上一堆肉!
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为在这次的行动中,自己莫明其妙的拥有了隐身的异能!“我为什么要有异能!我恨异能!”她喃喃的念!她是真的恨,痛恨!
这时,智果大师的手术台边已经开始了解剖,手术刀划过皮肤,发出“唰——唰”的轻响。
余凝烟只觉得头皮发麻,想不听那手术刀的声音,那声音却无可抗拒的钻到她耳朵里来。她闭上眼睛,但是这样的解剖她熟悉了,光听声音她就知道解剖进行到了哪一步。
“快看快看!”一个男声说:“她隐身了!她的手不见了。”声音里有种莫名的兴奋。
“按住她的手!”蒋苇的的声音传来,“抓牢了,我们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异能!”然后余凝烟的手被牢牢的按在了手术台上,那些人压得好用力,她的手好痛!
“蒋苇!”余凝烟的声音里有种撒娇的味道,“你弄疼我了!”她知道这很无耻,向背叛了自己的蒋苇求情非常的无耻。可是现在她只想活下去,为了活下去,她愿意付出一个女生能够付出的最大代价。
蒋苇举起手术刀。手术刀其实很小,但是在余凝烟的眼里它大到占据了所有的视野,“求你了,我不是实验室的小白鼠啊!”余凝烟在做最后的努力,她的目光变得柔媚如丝,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部也跟着呼吸起伏;她的腰扭来扭去的,衬托得她的身材更加的曲线玲珑。
蒋苇冷冷的笑了,“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为了人类的进步,个人的牺牲是微不足道的吗?你不是教导我要为科学献身吗?怎么了,轮到解剖你自己,你就做出这副丑样子?你这个骗子!”
余凝烟自己都能感觉出来,自己的脸垮下来了。她真的笑不出来了。
蒋苇的手术刀放到了她的脖子上,冰寒的刀锋轻轻的贴着她年青的肌肤,让她浑身都冒出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