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泉海不是海。而是片广袤无根的大沼拉汗是真正意义上的河流,而是一条被风沙掩盖的河流故道。
以前图拉河有水的时候,还看可以注入双泉海,形成一个十分广阔的湖泊。可是现在的图拉河已经干了很多年,因为不再有河水注入。的不到水份补充的双泉海已经极大萎缩。成为一片荒草掩盖下的大沼泽地。
北伐大军左哨两万多人马的粮草军资等就在这里。
此处的地形不错,前边有大沼泽挡着,蒙古人就是想打粮草的主意也过不来,右边和身后是北伐大军。唯独左边的图拉河故道可以与外界相通,也是最容易遭受敌人袭击的地方。
现在的图拉河故道已经长出了茂密的野草,要是隐藏点人马偷偷摸摸的过来,断了北伐军的粮道,那可就危险了,咎竟大军远征,最怕的就是后勤补给出现问题。
当林三洪说出这个顾虑的时候。老郭哈哈大笑,很不客气的对林三洪说道:“东家呀东家,要是治理政务我老郭服你,可打仗的事情,你真是差的太远了。如果蒙古也象你这么想。要是敢过来打这些粮草的注意,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北伐大军几十万人还用在这荒草滩上磨蹭到今天?”
大规模的远征,粮草是一个比兵力还要重要的关键,林三洪不解的问道:“老郭你是说蒙古人不敢来劫粮?”
在林三洪印象中,只要阶段了北伐军的粮道,或者是放一把大火把这些粮食烧毁,几十万人就得乖乖的退出草原。可这么简单的问题,军中那么多大将,不会看不到吧?
朱橡也是个知兵的皇帝,更不可能意识不到这一点!
郭姊烈笑道:“若是蒙古人真的过来抢军粮,皇上就是做梦也得笑醒了,算了。我还是给东家说道说道吧。”
北伐大军共有为五部,其实是六部,分别是中军、先锋、左右腋和左右哨,因为朱林用兵谨慎,不肯把各部之间拉的太开,所以先锋和中军差不多可以算成是一部。稍微往外围走走,就是左右腋,这才是北伐军的主力,人马最多也最为强盛。联通着内部的中军和外围的左右哨。
分布在最外围的左右两哨实力要稍微差一点,但是背靠着主力,只要一有军情,内部的左右两腋旦夕之间就可以赶过来支援。
北伐大军的粮草供给并是象林三洪想象的那样把很多粮草聚集成一大堆,这样做等于是摆着给人家偷袭的。而是分成几条线路各自供给。
就说林三洪负责的这一段,属于左哨的军粮囤积之所。说起来是囤积,但是粮草的数量并不是很多。军前只保留十天的粮草用量,其他都是依靠海量的人力源源不绝的往这边送。就算是蒙古人偷袭成功。毁坏了这点粮草,其他各部也可以调剂一下,何况身后就是好几条补给线,随时都可以把粮草和军资送上来。最关键的地方还不是这些,而是北伐处理粮草补给点的方式。
前线的补给点每隔十里左右就有一个,光是林三洪负责的这一段,补给点就有二十多个,弯弯曲曲有两百多里的距离。左右两哨的人马虽然也是正规的战斗序列,却并不是主力,他们的主要任务并不是打仗。而是负责保障补给的安全和顺畅。
光是左哨就有两万上下的兵力,每隔几个屯粮点就有一个兵所。这种方式虽然很笨,也需要耗费极大的兵力,但是胜在稳妥。对于兵力和国力占据绝对优势的朱林来说。多腾出一部分兵力来保护后勤并不会很明显的影响到军队的战斗力。
这种程度的保护,蒙古人若是来劫粮的话,来的人少了不够看。若是拿出主力来的话确实可以毁坏左右两哨子的任何一部,但是这两哨的兵力数万计,就算打不过蒙古卢、的主力,拖一天半天的绝对没有问题。
当前朱林最大的难题不是打不打的过蒙古人的问题,而是找不到敌人的主力。若是敌人为了截断北伐军一部的粮草而出动主力搞偷袭话。正中朱林的下怀!
明军主力一旦发现敌人踪迹。一个昼夜的时间之内就可以掩杀过来。就算是蒙古人在这一天的时间内毁了这么长的补给线,就算他们在毁坏补给之后还能全身而退,肯定也跑不出北伐大军的作战半径。
蒙古人的总兵力处于劣势,只要蒙古的将帅没有集体发疯,绝对不会做出偷袭粮道这种自杀的举动!
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要是能阶段北伐军的粮道,蒙古人早这么干了,也不会等到今日。朱橡和他手下的那一帮将领,和蒙古开兵见阵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怎么打仗怎么用兵,比林三洪这个文官要清楚的多。
兴许是看戏文看的太多的缘故。一直就以为粮道才是远征大军的软肋。其实对于真正的用兵大家而言,完全可以把这个软肋变成一片恐怖的泥潭,敌人不敢越雷池半步。
林三洪手下的这二十多个屯粮点绵延的太广,本身就有专属的官兵负责,林三洪这个参议就算不来管理,照样可以运作的很好。现在朝廷派了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林三洪过来,也没有人拿他当回事儿临近几个点的官兵还象征性的派了几个头目过来意思了一下,稍微远一的干脆就装聋作哑了,只当不知道有林三洪这个上司。
这种对待上官的做派,若是放到地方或者中枢,肯定要得罪上司。那些比泥鳅还要油滑的文官可不会这么干,平日里就算没有什么交情也要套出点交情来,有事没事就弄些礼尚往来的勾当,唯恐得罪了人。
大军在前线上严阵以待,林三洪又不是什么正牌子的上司,甚至连军队体系之内的人都算不上。别说他这个参议是虚的,哪怕就是实的也不行,大战一结束就自动取消了。谁在乎这样的官员?
对于官兵的轻视,林三洪并不放在心,泛不可能事生非的去闹出什么事端来六既然泣此左哨心纵口官兵装聋作哑,林三洪也就只当没有看到他们,象征性的巡视了几个屯粮点,说了几句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废话之后,干脆窝起来不动了。
天高云淡,满目苍茫,正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绝美景色。每日看着这苍凉悠远的塞外景致,心情也舒畅了许多,颇生出几分天地广阔的豪情,若是再能即兴赋诗一首,就真有点那个意思了。
林三洪不会赋诗,只会提着刀子在草棵子里掏豚猪,这种小畜生一身肥膘,捉住之后洗录干净了撒上点盐。架在火上一烤,一咬一嘴油。天地自然的野趣全在里头了。这个味道可不是酒楼中那些名厨精雕细琢出来的菜肴可比。
看到这个参议大人并不摆什么官架子,驻守的官兵慢慢也就是和林三洪熟悉了。有时候弄到了什么好的野味儿,也会邀林三洪一起“享受”一下。
第十四天头上,驻守的一个小旗长用套子捉了只沙羊,录了点野葱炖了老大一锅,林三洪闻着味道就过去了:“几位,有这么好的东西怎不叫上我?”
众官兵哈哈大笑,邀林三洪一起坐了,盛了一碗与他。林三洪笑道:“这么一个大锅,几位肯定也吃不完的,不如我去喊了我那几个随从过来,一起享受享受,”
小旗长笑道:“林大人你莫喊了。老郭是个。傻大兵,忙着练他的军阵呢,没有闲工夫和咱们用美味。”
这些日子以来,郭姊烈总是督促武家营的乡亲练,反正这里的地势也宽敞,骑着马整天整天的疯跑。一直以来林三洪都是认为那是在学习骑马,也不怎么在意,今天听这个小旗长这么一说,才知道郭弗烈在练习军阵。
在林三洪印象中,军阵就应该是千军万马的集团式冲杀,老郭手底下拢共二十个人,能练出什么阵来?
“林大人就莫操心那个了,咱们兄弟这样的大头兵旁的本事没有一点。要说眼光还是有不少的。一看老郭就是个老行伍了,而且肯定是斥候出身。他练的这个不是什么战骑的冲杀阵型,而是鹞子的侦骑阵,无非就是讲究个。互相配合护卫支援而已。真要是打起来这个东西不顶事!”
林三洪详细的问了问,才明白了一点。
所谓的战骑,就是可以在两军阵前冲杀赤诚的军人,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骑兵。骑兵大举冲杀起来。确实是快如闪电势不可挡。但这并不表示骑在马上拿着武器的就算是骑兵,还有很多骑兵其实是不参与这种大颍模厮杀的比如说斥候。
斥候也就是侦察兵,俗称鹞子。是作为军队的前置侦测力量使用,活动半径虽然很大,真正的战斗力却无法和战骑相提并论,也不着重甲。而是十个八个,为一伙,主要是侦察刺探,有时候也做些骚扰的事情。
林三洪站起来望了望远处,郭姊烈等人正趟起漫天沙尘的在图拉河故道上疯跑,也看不出什么阵型战法来,索性不再理会。
众人一边吃肥羊,一边说着闲话,渐渐就扯到了眼前的战事上来。
这些老兵一说起打仗,虽然言语粗俗,往往能够一针见血的说到点子上。
小旗长捞起半条羊腿,啃的吧咕有声,淋漓的油水落在前襟的皮甲上。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次大征看着挺花哨,可真没有意思,老子们连蒙古人的面儿都没有见到呢,就要结束了,真是寡淡无味,恶趣的很。”
因为朱林摆开的架势太大,倾尽国力做出的亲征,根本就不是那些历次内讧之后的蒙古不过可以抵挡。所以真正的战斗并没有发生过几次。很多身在前线的官兵,根本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敌人。这样的大征。对于很多参与其中的官兵而言,其实就是一次很沉闷的长途行军,至于阵前交锋,估计会有一半人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结束?皇上御驾亲征势在必的。如今还没有怎么见阵仗呢,又怎么可能结束?”
小旗长哈哈笑着说道:“林大人是文官出身,不知道军中的事情。自从咱们跟着皇上大征以来,已快一年了吧?大军行进了这么远,蒙古人一直在退避,可蒙古人也是人。飞不到天上去,就算是躲藏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无影无踪,肯定会留下妹丝马迹。只要不被迷惑,咬住他们的尾巴只是或迟或早。前些天左腋那边折腾了好几天,要是没有发现敌人的主力,谁敢这么瞎折腾?我估摸着吧,咱们的皇上肯定已经发觉了敌人主力,这是准备决战呢。”
有眼光!
林三洪也曾听朱林亲口提起过一句半句,好像是发现了敌人的主力。其实仔细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塞北虽大,可蒙古各部互相仇杀的事情从来就没有断过,这种互相敌视的情况一日得不到真正的改变,就一日不能做到真正的进退自如。只要朱林认准了方向一直推下去,肯定会有与敌人面对面的时候。
北伐军声势浩大。一直以来都是蓄势待发,只要发现了对手的主力。就是决战,颇有点发现即毁灭的意思。从种种迹象表明,明军已经发现了对手,决战也即将开始,,
小旗长指着身后的囤粮点说道:“这样的行军仓库,每隔十里就有一个,从出陕西算起,大军走到哪里就延伸到哪里,一路上有多少个。这样的仓库?各处仓库都有人马巡守,要用多少人力?这还仅仅是一条补给线,整个北伐军至少有三条这样的补给线,,
光是为了保障后勤和补给线的畅通。就需要相当大的兵力,再加上往来运送物资的民夫和从地方上征发来的运力,光是这些就是一笔巨大的开支。若是再算上正规作战部队的消耗和补充,真可以说是倾尽国力做出的雷霆一击。光在前线上摆开的正规军就有不少于二十万,再加上各部协同作战的人马。战兵加上辅兵日08姗旬书晒讥芥伞。…了是到不了四十万也不会差太师远征数千里,嗓川小毛之地。军资军械都需要从内地转运。粮草物资也要如蚂蚁搬山一般一点点的运过来。每一个士兵的背后至少需要三个辅助人员,这次北伐动员的人力,光是直接与战争有关的就不能少于百万。若是国力不够的话。一次这样的战争就能把国家拖垮。
小旗长随手把羊骨头丢进草丛之中,抹了抹嘴巴上的油水说道:“这得花多少钱我是没有办法算清楚了,咱们皇上就是再怎么有钱,也不可能旷日持久的支撑着。只要打残了蒙古人的主力,肯定得班师。不信咱们等着看,”
这场声势浩大的亲征之举,其实就是一场巨大的消耗战,以大明王朝这几年的积累为代价,换来一次军事上的大胜。
若是追究到根子里,这样的胜利是不是划算,还真不那么好说。但是站在朱林个。人的角度,绝对需要一场军事上的大胜来显示自己的武。在很多时候,战争并不是出于军事和安全的考虑,而是因为政治需要或者干脆就是因为帝王个人的需要!
因为战争的成本太过高昂,大军悬于外,每一天都需要大河淌水一般的钱粮,朱林肯定招架不住,只耍解决了蒙古主力,取得一次可以称之为大胜的军事胜利,基本不会再用这种消耗国力的方式来作战了,肯定要撤退回去。
从朱元璋到朱林,每一次北伐都是这样,战略目标并不是在草原上建立稳固的统治,而是选择打击蒙古内部比较强大的一方,不给对方实现统一的可能,让草原上始终处于一种互相攻打的混乱状态,借以来消除来自北方的威胁。
几次北伐,其实并没有始终如一的目标,若是东蒙古强大了,就用军事手段一棒子打下去,消除东蒙古的势力。过不了几年,西蒙古有了崛起的苗头,就又是一棒子”反正就是谁也别想过分强大,让北方永远也不可能再出现一个成吉思汗那样的人物。这些年来,蒙古内部也出现过几个相当有魄力的英雄人物,欲效当年铁木真的壮举,但是明朝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着,稍微强大一点。立刻就出兵削弱。就算真的有什么英雄人物,也没有了成长的土壤,想要再次整合整个蒙古的实力。基本已经没有可能。
这个手法看似不错,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就因为代价极高。对于明朝国力的消耗也很大,成本问题始终是一个根本的限制因素”
大明王朝的用意很明显,就是借着军事打击的手段,让蒙古在内耗中主角削弱。但是这个战略的前提就是明朝始终强大,若是明朝内部出现了什么问题,就很难持续这样的战略,
小旗长吃饱喝足,摸着肚皮笑道:“其实咱们这也是瞎操心,国家大事哪是我们这种人可以过问的?老子当兵的年头也不少了,就想着借北伐的机会立点军功,最好的斩点首级回去,置几亩肥田讨一房好看的女子做老婆,生几个娃娃延续血脉。可老子一来就看管仓库,连桑古兵的脸都没有看过,还斩个屁的首级”
林三洪也是哈哈大笑:“看管仓库怎么了?最起码安稳呀。诸位没有立功的机会就跳着脚的骂娘。我好歹也是堂堂三品,不也是看管仓库的么?”
众人皆笑。
那小旗长道:“林大人你是文官,又这么年轻,以后有的是立功机会。可我们爷们大头兵一个,不打仗就没有机会,好不容易熬到打仗了。却做了库管,窝火窝到家了,,对了,林大人,说句不当说的吧,林大人这个参议”着实的不怎么妙啊,大人你上边要是有门子,就应该好好走走了,这年头,当官的也不容易啊
走上边的关系?林三洪苦笑,若是不因为受了朱高煦的连累,何至于被发配到这里看管仓库?
小旗长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脸上带着坏坏的笑容:“大人是从扬州任上下来,我们听说扬州的女人水灵的都看不得,看一眼就能丢了魂儿。大人在那边肯定有很多熟人,啥时候有机会给兄弟认识几个好看的女子,兄弟年岁也不小了,连老婆都没有呢。耽搁了老婆不算个啥,可没有老婆就没有儿子。兄弟若是没有儿子”,瓦罐不离井沿儿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咱们拿军饷的人。吃的就是刀头舔血的饭,脖子上这吃法的家伙指不定哪天就搬家了。到时候,连个烧纸钱的子孙都没有,忒他娘的没有下场
林三洪笑道:“扬州的女子我确是认识几个,只不过嘛,”你们也知道,那些女人”她们的出身不怎么好。娶做老婆似乎不怎么好吧?。
“哪里的话?兄弟们都是军户。出身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生下儿子来也是军户。上边没有人手里没有钱,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有什么样的女子能看上咱们?”
军户是明朝特有的现象,子孙世袭,社会地位也很低车。尤其是在明初,战争就是家常便饭,死在战场的都不知道是谁和谁了。一般的女儿家,自然不愿意嫁给一个军户。的位低下不说,说不定哪天就守寡了。所以军户娶妻和困难。除非是娶同为军户出身的女子,否则的话”打一辈子光棍的不在少数。
“若是不嫌扬州那些女子身份卑微,我还真认识几个,模样嘛,自然是没得挑,比月里的娇娥也不差。若你真的有心,等回去了,我就给你留意一番
“那敢是好事,敢是好事,”小旗长兴奋的搓着手:“若是真的成了,兄弟感激林大人一辈子,哈哈
当天晚些时候,林三洪等这些在外围的人员终于接到了确实的消息:前边已经打起来了!北伐决战已经开始!
真正的交锋不过刚刚进行了一天一夜,这种级别这种规模的大战不是三天两天就能分出胜负的,肯定还要打一阵子。不过总的来说
在这片草原上,已经没有可以与北伐大军匹敌的等量级对手,就算是蒙古军的主力,无论是兵力还是规模上,都远远逊于朱林的北伐军。只要找到了敌人,并且开始交战,除非北伐军出现重大的战略级别失误,否则胜负早就没有悬念了。
其实明军早已发现了蒙古主力的踪迹,但是朱林的目标不是击溃,而是歼灭。
这么广阔无边的大草原,蒙古人的军队本就是很多个部落集合而成。单纯的击溃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现在的北伐军已经突进几千里,这种程度的军事行动要是放在以农业为基础的中原,足以让一个王朝灭亡。但是在草原上,大军进入几万里也不等于事实占领,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乖乖的退出去。除非是大量杀伤对手的有生力量也就杀人。否则这场北伐就算白玩了。
发现敌人踪迹之后,朱林比任何时候都要谨慎,并没有调集重兵压上,而是用前锋部队保持一定称帝的粘性。用持续不断的小规模低烈度战斗来拖住对手,同时派遣一部分军队去封堵敌人的退路,至于决战。那是一切就绪之后才会出现的最后一击。朱抹可不敢在这种地方和蒙古玩追逐战!那完全就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
花费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彻底封住对手的退路,把蒙古主力圈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当朱林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知道这次北伐已经胜利了。所谓的决战只不过是最后收拾残局的手段而已。
在这片区域当中,几十万北伐大军圈住了约莫五万敌军!五万!这个数量的敌人当时就让朱林兴奋的拍了桌子,有点匆忙的再次抽调人马。所有的前置准备一旦完成,立刻下令发动总攻!
因为蒙古的军事性质,这五万蒙古铁骑最起码也有两万是真正的战兵。用二十来万蓄势待发的大军堵在一个狭的区域之内,朱林并不怎么担心最终的胜负。也就是说不怕打不过敌人。而是怕敌人跑掉。
五万人马,大概有一半真正的战兵。即便是面对二十万明军的铁桶合围,也是一股不可轻视的力量。一口吞下去的话,也需要明军付出相当代价。
朱橡现在的工作重心不是战斗本身。而是协调各部,防止防线出现裂缝。若是把歼灭战打成了击溃战。战果会小一大半。
虽然所有的随军官吏都在絮絮叨叨,可朱林根本就不理会这一群书呆子的废话,直接就上了前线,亲临战阵指挥作战。
朱橡不是那种没有见过血火的皇帝。和蒙古人打仗打了几十年,大场面见过无数,自然不怕那些文臣口中的“刀枪箭矢若有不测”之类的空话。这么好的形势,若是蒙古铁骑能够冲到皇帝面前,这场仗也就不必再打了!
一个小山包上已经搭起了巨大的膘车,朱林命人树起自己的旗号,迈步登上膘台,遥望远处的大战情形”
明军以巨大的数量优势形成一个半月形状,死死的兜住了敌人,双方的战线犬牙交错,喊杀之声震天响起,,
无数传令骑往来飞奔,把前线的情形如流水一般报了过来:
“敌军第皿次冲锋已经被我军击退。我军尖峰各营折损甚重。”
朱橡并没有问己方的损失情况。手里还有很多预备队没有打出来呢。伤亡数字的大小在朱林心中并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包围圈不破。只要防线没有被撕开,朱橡随时都可以填进去海量的军队,只要蒙古人身后那些负责封堵的部队一打出来。就是战神重生也得乖乖认输。
朱橡面无表情的说道:“传旨。中军调陷阵营往上顶,有迟疑不前者。立斩,有左右观望者,立斩。有后退半步者,齐斩全队,联就是他们身后看着呢!”
“禀报万岁,敌之左翼已为我军击退。斩首级数不少于一千四百。”
“顶住敌之左翼的是辽军部吧?传旨,辽军部赏金翻倍,指挥使就地加爵三品。
重赏重罚是朱林一贯使用的策略。
若是立功,从来也不吝惜封赏。哪怕是在战场上,立刻就可以加爵下去。若是消极怠战,处罚也是同样严重,战场纪律可不管什么对错。只要犯了,督战队手里的刀子绝时不吃素!
战斗还在继续,双方人喊马嘶。搅起漫天沙尘。朱林如同一尊雕塑一般,面无表情的战力在高高耸立的睹车上观望着,身后就是带着大明皇威的认字旗。清清楚楚的告诉每一个浴血厮杀的将士:你们的皇帝就在身后看着!
皇帝亲临战阵,对于士气的提升有莫大效果,大明北伐军不计生死奋勇向前,一点一点的积压着对手的阵线。
仿佛是为了示威一般,蒙古军中也树起一杆巨大的白色大麓。
这也是皇帝的象征,这种级别的旗帜只有蒙古大汗才有资格使用。虽然现在的蒙古汗位有点说不清道不明。可能树立起这种旗帜,也表明的对方的身份蒙古大汗,不管是不是还有黄金家族的血脉,起码有这个象征意义。
蒙古大行,同样是相当于皇帝,也同样的亲临战阵了。
一时间,蒙古军队士气高涨,齐齐的呐喊一声,
下棋的时候都讲究王不见王呢。这时候的蒙古大汗也真是杀红了眼。知道到了最后关头,冒着被明军追杀的风险竖起了旗号,这是要死拼到底了!
双方最高等级的旗号都打了出来;这就等于是蒙古大汗和大明皇帝面对面的厮杀了!
朱橡的脸上变了几变,稍微思量一下,劈手就摘下自己的金铜,肯定是包铜的,考据党就别较真了盔,一把就丢了下去,大喊道:“哪个替联诛此逆贼?”
对方一树立起最高等级的旗号。就等于是对朱林发出了挑战。这种情况下,朱林断然不会装作没有看见。金盔方一落地,
,就抢出好几个仓副披挂的大将,一个面煮黝黑满脸络甩明,的将官扑上去把金盔抢在手中,死死抱在胸前,单膝跪下大喊一声“飞熊营刘德胜领旨!”
片剪之间,一队人马斜喇喇的就冲了出去。
飞熊营,并不是朱林的嫡系部队,原属晋王的边军,后来被朱林用都护府的名义纳入到了朝廷的编制,这次北伐是崭新的飞熊营第一次上阵。
飞熊营,从洪武年间就是一支敢打敢冲的力量,在军中素有威名。
这一次北伐,朱林也是准备周全。调拨给很多精良装备给了战斗力相当强悍的部队。现在的飞熊营一水的重甲。虽然多是步兵,可重甲披身手持利斧的装备,比朱橡的燕军嫡系一点也不差。
刘德胜也是高级军官了,又是领了旨的,一心想在皇帝面前建功立业。当真也是狠下了心肠,率领部曲猛冲猛打,誓要斩将夺旗。
要是能把蒙古大汗的旗杆给砍到了。飞熊营的悍勇立刻就会被皇帝看见,刘德胜本人就地官升三级都是小意思了。
军汉的前途就在这里了,抢了皇帝的金盔是算是立了军令状,成则是一步登天,败则是万刃加身,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整个飞熊营的两千多条性命,彩头就是飞熊营所有将士的前途,刘德胜赌了!
飞熊营快速加入战团,重甲步兵呐喊着疯狂砍杀,根本就不去想自己的侧翼和后来是否安全,目标只有一个:斩将夺旗!
两侧的各营赶紧打出配合,死死护住飞熊营的侧翼,跟在刘德胜这个尖刀的背后死死顶住,,
长时间的准备和装备上的优势在这个时候显露无余。
因为数量上的巨大优势,明军射出的箭矢密集如雨,每一次弓弦响动。日头就会跟着一暗,仿佛一蓬乌云飘过头顶,乌压压的箭雨初时还是黑乎乎的一片,瞬间就如同白茫茫的大雨一般倾泻而下。
能不能杀伤不重要,箭雨的作用就是压制。
只要能压制住敌人。给冲锋在前的部队提供火力支援,就已经足够了!一支重甲步兵就好像一柄尖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靠近对方的最高旗号所在之地。
对于交战的任何一方而言,这都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举动。飞熊营就算是冲到了目标处,肯定也折损极大,若是冲不过去,肯定会被敌人碾为舞粉全营覆没。
明明知道危险,蒙古大汗的旗帜也不会有丝毫退缩,这个时候要是后退,整个,大军的士气刷的一下子就落到底了,战斗也就可以结束了。
也不用什么命令,蒙古各部人马都在自觉的往白色大麓方向靠拢,用意明显的很保护最高统帅。粉碎明军杀进来的飞熊营!
随着蒙古军的移动,明军主力也在跟着移动,双方的人马更加密集。战斗已经激烈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朱橡嘴角终于挂上了一丝微笑:目的已经达到了。蒙古人屁股后头的明军肯定已经占据了优势。要不然不会逼的蒙古大汗显露身份。前后夹击,蒙古人已经注定了兵败的结局。
蒙古军队为了保护他们的大汗,已经聚集起来。打仗,不管怎么激烈,朱林都不担心,巨大的优势在手里边,多死几个人无所谓,帝王霸业不在乎这点性命。只要减少蒙古人逃跑的可能,比什么都重要!
既然蒙古人已经聚集了起来。是时候投入更多预备队了。“两腋的丹个。营头,上去吧。是分胜负的时候了!”
又是几千生力军投入进去,明军的进攻能力徒然提升,加快了剿杀的速度。
草原上数万大军浴血厮杀,无数生命在刀枪下消散,帝王霸业在一点一点的积累成型,,
飞熊营已经杀的所剩无几,要不是还有前进的惯性支撑着,几乎已是寸步难行。刘德胜身边的亲卫已经不剩下多少,而且个个带伤,一身是血,他们前进的太多,虽然距离目标越来越近,但是顶着的压力也越来越犬,,
蒙古人为了保护他们的大汗和整个局面,已经尽了全力,这种程度的压力小小的飞熊营顶不住!
刘德胜已经杀红眼了,身上的重甲也有几户四陷,脸上带着血,一只眼睛已经不能视物。在四面八方处处是敌的人海之中,飞熊营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杀,给老子杀,杀过去是天堂,杀不过去是地狱,杀!”
寥寥无几的几声呐喊回应着刘德胜,刘德胜根本就没有回头,也知道自己的部下已经不剩下几个。可到了这种地步。有进无腿,就是死也得面朝前方,,
忽然之间。就感觉右侧翼的压力一轻,好像右手边的敌人退下去了一样,肯定是有同袍增援上来了。残存的飞熊营士气大振,疯狂的高喊着:“夺旗,夺旗”
要糟!
刘德胜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膘车上的朱林却是看的清清楚楚:敌人要跑!要抛弃他们的大汗突围!
蒙古军右翼一大对人马忽然之间就转了头,朝着和白色大麓相反的方向冲杀过来!在最关键的时亥。蒙古大军分裂了!裂为两个部分,主要的那一部分还在为他们的最高统帅殊死奋战,还有一部分却背道而驰。分明是想突围出去,至于大汗的死活,已经不再准备理会了”
这种变化确实出人意料,朱林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急忙命令:“亲卫各营去堵住缺口,万不能让”堵住缺口,不要走了蒙古汗王”。
这种情况下,朱林的安排无疑是最正确的。
若是分兵去拦截对方,只能让缺口更大,很可能出现更大的缺口。当前最需要做的不是急匆匆的拦截对方,而是尽量把缺口堵住,把敌人的主力就地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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