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爸,你终于睡醒了吗?”
在客厅看书练字的蓝馥郁,见到父亲走出来之后,便收起了字帖,她得和父亲好好聊聊。
昨天虽然是喝醉了,但还是有点记忆的,蓝建军在女儿面前特别不好意思,黑黝黝的脸都泛出一抹红晕。
他挠挠头,咳嗽了两声,手指不停地搓着衣服,呐呐地应了一声。
“爸,你坐着吧,我想和你聊聊。”
瞧着父亲东看看西瞄瞄的神情,和弟弟做错了事情是一模一样的,她都不知道下一句说什么了。
坐在女儿面前,蓝建军也是手脚不知道怎么放,他知道昨天要是处理不当,说不定这个家就没了。
“先喝杯水吧,喉咙有没有不舒服。”蓝馥郁没有办法去指责父亲,毕竟没有了父亲,她也没办法开这家店。
见到女儿的左手居然能和右手一样做事了,蓝建军都惊呆了:“囡囡,你不是在做右手的康复吗?怎么左手也能干活了。”
右手还是缠着厚厚的纱布,医生估计就算有那瓶药的辅助,也要大半年的时间,蓝馥郁不能等这么久。
“锻炼的时候是两个手一起的,只是右手还得养着。”
“爸,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吗?或者开一家店什么的!”
不想说太多这问题,蓝馥郁赶紧就扯开话题了,要是父亲也想开店,她这里还能出本钱。
思考了一会之后,蓝建军一脸的不好意思,他都不太敢看着女儿说了:“除了一些农活,我就只会搬砖了。
“嗯...”
蓝馥郁对于这回答也没感到意外,她心中早就有了计划。
“那我们就养鸡鸭好了。”
她去一中拿复习资料的时候,见到饭堂经常有大量的鸡鸭鱼肉运进来,都是养殖场承包下来做的。
因为杨氏的压迫,父亲从小就开始干农活,养鸡鸭种蔬果都不在话下,要不是为了家里的生计,也不会到城里打工了。
“啊?”
女儿说的每个字都能听懂,怎么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蓝建军也很是纳闷。
昨晚蓝馥郁就开始写计划书了,她可是经常泡在书店里的人,虽然对养殖场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是大概的轮廓还是有的。
“爸,林城很多农村里的年轻人都去大城市打工了,但这林城的人也要吃吃喝喝啊!”
“到时候你养的东西就有人买了。”
从女儿手上接过计划书,蓝建军很好奇女儿怎么知道那么多?他看着上面图文并茂的计划书,也有了几分心动。
只不过这也是一个全新的领域,蓝建军怕自己做不好,到时候赔钱了就不好了。
“还是不了吧,我,我觉得做不来。”
家里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境况,蓝建军不想因为自己而变得一无所有。
蓝馥郁知道父亲的担心,她垂下头,悠悠地开口:“爸,你知道妈昨天有多伤心吗?”
“去尝试不一定成功,不尝试一定不成功。”
女儿的这番话让蓝建军陷入沉思当中,难道他一直都要借酒消愁,然后让妻女帮他擦屁股吗?
而蓝馥郁也不着急,她相信父亲最后一定会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把女儿的计划书再次认真看了看之后,蓝建军看着女儿在用左手练字,想到她知道右手废了也没有颓丧。
“好,我听你的,这养殖场我去做。”
听到父亲这句话,蓝馥郁还是非常高兴,要是父亲拒绝做这件事情,说不定就要去安保公司给他找份工作了。
“其实我也不太懂,但我知道书店里有这方面的书籍可以看,爸,你可以买回来看看。”
要是养殖场想发展下去,得让蓝建军自己学习。
就像蓝馥郁有了调香谱,也得经常学习妆容服饰等等的搭配,不然郁香园也不会让林城的富家小姐争着来买了。
有了女儿的建议和鼓励,蓝建军仿佛打了鸡血一样,在开养殖场之前努力学习,争取不给家里拖后腿。
夜幕降临的时候,在郁香园的二楼,蓝家像是在学校的自习室里一样安静,每个人的手里都捧着一本书,全身心投入到学习当中。
时间往往过得很快,一眨眼的时间便到了国庆。
考虑到蓝建军的理论知识学习得差不多了,还有蓝亦晨也放国庆假,蓝馥郁决定回大禾村看看。
毕竟之前挖出了黄金之后,那块地便一直荒废在那里了,要是父亲实地考核之后,觉得可以的话,便用来做养殖场。
“乖乖啊,我们真的要关门回去吗?”
“我可以辛苦一点的,早上来晚上回去,这一关门郁香园没了多少生意啊?”
这些天杨芬芳管着郁香园,每天进账都有一千多,那些女人为了抢一个口脂,完全都没有千金小姐的样子。
钱不会有人嫌多的,杨芬芳可以一年都不休息的。
蓝馥郁搂着母亲的手撒撒娇:“妈,物以稀为贵,我们说关门研制新色号新香水,你信不信生意会更好?”
母亲是人又不是机器,肯定会有累的一天,蓝馥郁可不想累坏了母亲的身体。
“真的?”这要是不开门,也不怕被别的店铺抢了去?杨芬芳心里有点怀疑。
蓝馥郁非常笃定地说:“当然,我准备国庆后推出秋天系列,绝对会大卖的。”
郁香园是女儿开起来的,她每次出主意的时候,店里的营业额就会多一点,杨芬芳便安心关门七天了。
旁边的蓝建军等了半天,终于找到机会插嘴了,他试探地对女儿说:“囡囡,我们这次回去给你奶奶也买点东西吧!”
搬到城里这么久,第一次听父亲说起杨氏,蓝馥郁的脸色一沉,她实在是叫不出这一声奶奶。
“可以啊,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吧!”
顶多也是一些补品什么的,只要父亲不说拿钱去补贴杨氏,蓝馥郁都能接受。
说起杨氏,就想到了蒋美丽,杨芬芳对她勾引丈夫的事情还是十分不满。
她顿时就没了出去逛街的兴致,说是店里的数目还要清算,便不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