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齐蓁蓁一路安全抵达京城,只觉得不容易,可这都到了门口了,却被惊了一跳。
"没事,前面乱起来了!"柳仲云示意她进去,他不欲多管闲事。
齐蓁蓁也一心惦记着她想做的事儿,这都临着京城的门儿了,她想着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安然的坐回马车里。
只是心里听着那边一阵急过一惊的呼叫声,还是会莫名的不安。
这番意外足足耽搁了一刻钟,这排得长长的队伍一点都没有动弹。
"快,快,前面有人突发疾病,这里面可有大夫?"
是官差在前后奔跑呼叫着。
齐蓁蓁一听大夫,心神跳得更快了。
她小声的叫了柳仲云进马车。
"我会一点医术,你说..."
柳仲云还没来得回答,那边的官差耳朵贼尖,一下子听到了,立马上前来将他们的马车团团围住。
"里面有大夫吗?"
柳仲云此时还想否认,却哪里还来得及?
齐蓁蓁只犹豫了片刻,那领头之人便道:"大夫,前面有位夫人病了,他们一行人车骑马车很多,此时他们府中下人不敢随意挪动马车,若是再不赶紧诊治,挡住路事小,只怕闹出人命来事大。"
听他说得倒是个理儿。
他们前面就排了好几辆马车,便一直都是他们挡在那里让人过不去。
她若是治好了她,也好早点进城去,待得天色晚了,只怕人生地不熟的不好找客栈。
齐蓁蓁一路走过去看着的便是一溜豪华漂亮的马车,看那些马车上面都打着各个府邸的徽记,她大略看过去,反正看着也是不认识,便也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只专心跟着带路的官差走。
"到了!这是阮国公夫人,你不管手头上医术真不真,都给我机灵些!"领头的官差见她生得眉清目秀,低眉顺眼的,格外低调,有心提点她几句。
"多谢官爷!"陌生之地能够得到陌生人的一句提点,她心里分外温暖,看着围在人群中默默守护她的柳仲云,她的心神一松,朝他重重的点头。
"你是大夫,快,快进来,我们夫人...突然晕厥了!"
她来不及看清楚状况,就被马车里面伺候的小丫头一把拉了进去。
也不管她什么反应,直接在她耳边喋喋不休:"我们夫人开始还好好的,这就是出去参加了一个菊花会,回来的路上刚开始还跟我们有说有笑的,这突然就晕了!"
一个小丫头说完,另外一个又立马接了上去:"会不会是夫人用多了螃蟹,听说那物什十分生猛,夫人的身体大夫一直有叮嘱,让夫人不可多食!"
"是啊...夫人..."
齐蓁蓁用力眨眼睛,她能说,她的耳朵都已经快要炸了吗?她深吸一口气,搭上马车中一个贵妇人的手腕。
"劳烦诸位把车帘掀开一些!"这里面捂得严严实实的,一丝清风都没有,她闻到的全是浓浓的熏香之味。
"不行啊。我们夫人身体虚弱,最是畏寒,这要是开了车帘,会让夫人着凉的。"一个年纪最小的丫环小声的道。
"听大夫的话!"另一个一直都不曾开过口身着浅杏色比甲的少女声音成熟稳重。
车帘只微微掀开了一些,齐蓁蓁这才观察那贵妇人的面色。
保养得宜的面容,五官精致好看,皮肤细嫩有弹性,不过眼角周围略有两条细细的鱼尾纹,召示着她的年龄已经不年轻了。
此时她面色潮红,嘴唇干裂。
"夫人怕不是第一次昏厥了!"她细细诊治过脉搏然后断言。
"是,大夫英明,我们夫人年年都会有几次,但是往日里服用过这药之后,便会好起来,可是这一次...这都已经服用过了一盏茶时间了,都还没有起作用!"杏色比甲的丫头条理清晰的告诉齐蓁蓁。
"把马车车帘的帘子全部挽上去,只把纱帐留着!"
"你...你要...做什么?"几个小丫头都一脸蒙逼的看着她。
"针灸!"齐蓁蓁已经从空间里取了银针,那一尺来长的银针在夕阳的斜射下,散发出银色的光芒,让人看着心底生寒。
"好,我们听大夫的,只要能救夫人,怎么着都行!"春杏选择果断相信她,指挥着其他三个丫头把车帘都收拾好。
外面围在马车外的婆子皆自发自觉的手拉着手围成了一圈,遮挡住外面之人的视线。
车帘一撩上去,马车里光线一下子亮堂起来,齐蓁蓁就着明亮的光亮,三两下扎住了阮国公夫人背后几大穴位。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流畅顺利。
"咳咳..."阮国公夫人轻咳几声,突然坐直身子猛力咳起来。
"痰盂!"
春杏倒是聪明,她说一她能跟上一。
阮国公夫人一口乌血吐入了痰盂中,看得几个小丫头都吓得面如土色,愣在那里。
"咳咳咳..."齐蓁蓁看他们都呆住了,连忙把身边温着的茶盏递到她手上。
"喝茶漱漱口。"
阮国公夫人顺着她的意思做了,靠在车壁上,顺过一口气才看着她,用眼神相询。
"夫人,这是大夫,您刚刚晕厥症犯了,全靠这位女大夫救了您!"
春杏上前解释着。
阮国公夫人看着面前这个跪坐在马车长椅上的女子,看她穿着打扮,很是寻常,既不是出自富贵人家,也不是出自贫寒之家,只一张娃娃脸长得格外讨喜,小小的瓜子脸,黛眉凤眼,琼鼻樱唇,笑时会有梨涡。
"姑娘怎么称呼?"阮国公夫人看不出来她是不是已婚,便依着她年轻的长相试探着唤了她一声姑娘。
"夫人不敢当,我姓齐,已经婚配,夫家姓傅!"
"原来是傅娘子!端的一表人才,难得是还有医者仁心,你夫家端的好运道。"阮国公夫人就着春杏的扶持朝着齐蓁蓁抬手,露出一个温婉而优雅到极致的笑。
齐蓁蓁看得心里莫名的一热,眼圈眼看着就红了。
"夫人..."
"瞧,那人是不是与你一起的!"却是阮国公夫人已经看到了等在人墙外面的柳仲云。
"是!"齐蓁蓁没有看到她眼中闪过的满意,微微点头,又见她缓过来了,想着,大概可以走了,便说要下去了赶路了。
"别急啊,傅娘子,你既然救我一命,我理当感谢你!"她季灵芝还从来都没有欠过谁人的人情,这回自然也是不愿意的。
"不,不,不,不用了,刚刚也只是正好碰上了,并不是为了求得夫人的报答。"
她说得很清楚,只是突然偶遇,便是换了谁人生病了,她也都会出手。
"与你而言是举手之劳,与我来说却是救了性命的大事,必须得谢,再说了,我这病,你也应当知道其实是老毛病了,这都一直没有好过,近些年,还有渐渐加重的迹象,我见你对这病很有一套,不知能否劳烦你随我一起回府,替我医治一二!"
她想感谢她是其一,其二也是看中了她的医术。
她这病能看得出来,并且能够治得住的,如今除了宫中的于太医之外,还没有第二人了。
可巧,今儿个就遇上了。
"蓁蓁!"齐蓁蓁还在思考,柳仲云已经被阮国公夫人的丫头领着过来了。
"这便是你的夫君吧,长得果然是一表人才!"
"啊..."齐蓁蓁愣了。
柳仲云脸上一红,两人顿时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