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上办公室的门,给张丽莹打电话,说给孩子录制的视频已经复制好了,让她把她的详细住址发给她。
张丽莹很高兴说谢谢你了。汪江玥笑说我们可是姐妹,我们之间可千万不能说谢字。另外,张成刚的事情我也打听了,说是被判了二十年,要出来的时间还长,到时候孩子也长大成人了,这件事你大可不必担心。不过听说他现在在北京的城南监狱服刑。
张丽莹惊讶地说是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地方离我们这里也不远,就在效区。
汪江玥笑道,这人的缘份真是难说,你们从近在迟尺到天各一方,现如今又近在迟尺了。这可真是缘份。怎么办?你不会去看他吧?
张丽莹说,有些出乎意外,我得好好想一想。
收到张丽莹发来的地址,汪江玥去了一趟邮局。她将刻制的三张光盘,给她寄去了两张,一张是给张丽莹的,另一张是给张成刚的。她什么也没说,但她相信,看到两张光盘,张丽莹必然会理解她的意思。
晚上的时候,宋海伦打电话给她说自己已经出院了。
汪江玥说进了医院你就多呆几天,做一下全面检查,这么着急出院干什么?
宋海伦说还是寺庙里清静,当她听到病人痛哭哭声,神经就会发麻。
汪江玥没有说话。
宋海伦说,真的特别感谢你,你今天早上对我说的话让我茅塞顿开,以前我的确太狭碍了。
汪江玥说大姐你不是一直潜心向佛吗,佛家可是以礼待人的。宋海伦说说起来惭愧,我是一心向佛,可我还是没修炼成家,佛学博大精深,岂是我等世俗之辈能参得透的。汪江玥说我相信现在的你就会有所悟,与人为善,方能于已方便。
宋海伦说我已经和何小光说了,哪天找个时间,让他带着他的女朋友我们一起吃个饭。汪江玥说你和何昊去就行了,我就不参与了。
宋海伦说这怎么行呢?我们家的事没有你的参与可不行。汪江玥笑道,大姐,我这一大家子四个孩子的事多的很,我可是忙得焦头烂额。宋海伦说其实我也不愿意让你掺合起来,可是你早已成了我们的一份子,没有你的参与所有的活动都没有意义。
你这可言重了,这些年我参与你们家的事实在太多了,人都是有依赖性的,可能正是这样,你们家大大小小的事情似乎都与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说白了,王云和何昊之间发生的所有都是他们之间的缘份。从一开始他们就错了,这中间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和你说,本来想让这件事情成为永远的秘密,可是你今天的举动让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
宋海伦说还有什么样的秘密你就直说吧,经历了这次事件我也算是重生了。
汪江玥说你知不知道当初他们俩认识是在网上,一开始王云寻找当保姆工作,何昊想要给自己找个住家保姆就按照求职信息上留的电话给她打电话。一开始我就特别反对他们,因为你儿子要找的保姆是“特殊保姆”。
宋海伦说保姆就是保姆怎么是“特殊保姆”。
汪江玥说我其实也不知道特殊是什么意思,王云告诉我何昊说了“特殊保姆”的意思就是要每天穿着比基尼或是三点式的衣服在家里走动。
宋海伦说这简直就是心理变态。
汪江玥我也是那意思,我坚持不让王云去做。尽管王云最终没有去,但是从那时起他们俩开始频繁联系。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关系欲来欲亲密。当然了,我告诉你这件事的意思是,你不要以为你儿子年轻,聪明,其实他心理上是不健全的。因为他从小缺失去母爱,心理生理都有问题,这也就是我和何总至今没有把王云不在人世的消息告诉他的原因,我们担心他精神上受到刺激。我想要告诉你的是,大姐,你不能就这么去了,你有义务好好弥补对儿子的亏欠。
宋海伦一时呜咽起来,说我真没想到会有这档子事,要是知道是这样子的话,我绝对会对王云好一些,也不会发生后面这一系列的事情。
汪江玥说是吗?你对王云做出那种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还有一双儿女,没有了母亲,他们就会象你儿子何昊一样失去了快乐,心理上承受巨大的痛苦?大姐,还有一样我不明白,你整日吃斋念佛却能做出这样的伤天害理的人事来。这是我,要是遇到别人,是不可能让你逃过法律的制裁,你说是吗?
宋海伦说是我错了,妹子,我听你的。
“你错了,可是别人就要来承担你错误的后果。如今,我侄女侄子几乎过着没有父疼母爱的生活,这在他们以后的生活中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你知道吗?其实有些时候我真地想找到一个突破口,将这所有的事情爆光了,让王云在地下的灵魂得到安息,我也不必日日生活在谎言当中。可我一直隐忍着,是因为我念及这些年何总对我的帮助。人是讲情义的,所以,你就更不大必反对他自己对生活的选择,相反,你应该对他感恩才对。不是他,怎么会有你的今日?”
宋海伦说:“可能是这些年我比较自闭,很少与其他人交流的原因吧,如此说来,我就是死过一千次也挽回不了对你家侄女侄子造成的亏欠。”
“是啊,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永远拣不回来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要做的只是面对,就如你必须面对何总在婚姻上的选择一样。好了,说了这么多,都没有什么意义了。以后有时间我们还是见面聊。”
没多久,何小光打电话过来,问汪江玥和谁聊天呢?足足有半个小时之久,你也在烫电话煲啊。
汪江玥笑着说我和谁聊天也不是关你的事,你只能管得了我工作时间的事,正常工作时间以外的时间归我自己所有。
何小光说宋海伦给我打电话了,说对我的选择表示尊重,她的思想转变地这么快,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总算是将一件棘手的事情处理了。可能是你今天在医院里给她的思想工作做的好,我谢谢你。
汪江玥说那倒不必,你在我的一生当中的份量太重了,你的事情我不可能不尽力。其实你不知道,我下午和她聊的时候我也非常伤心,对宋大姐在王云身上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一想起来我就特别伤心,她不计后果地制造了这些事端,自已这会还没意识到,竟然为了一件小事去寻短见。我对她说,如果你要死那还不容易,我们就去派出所报桉,将事情来来去去都公之于众,岂不是就满足了你的心愿。我对她说,如果不是看在何总的面子上,我自然是不会忍到今天的。
何小光说你的口才可真是不简单。当时报社竞选社长的时候没有演讲实在是可惜了。
汪江玥说我始终想不明白,她凭什么把自己看得那么起,所有的人都为了她在渡日如年,她却还要制造事端。她每日在佛堂里念的什么经文?
何小光叹了口气,说你还一直劝我和她重新生活在一起,我看她心理上真的有问题。再说了,一个曾经给自己下了毒的人,你怎么可能再和她生活在一起,农夫和蛇的故事不可能一再发生。
汪江玥说好了,你的事情总算是解决了,不过,在这件事情你可要慎重,婚姻不是儿戏,人生来不可能重来。
她拿着手机进了房内,准备拉开被子铺床,才想起来在小区晒的被子竟然忘记收了。挂了电话,叮嘱麦香照看着弟弟,说自己要去小区一趟。
出门打了出租车,何小光又打电话给她,问她怎么突然挂了电话,汪江玥说今天忙了一天,早上的时候去小区晒被褥了,竟然忘地一干二净,不光白晒了,而且肯定是回潮了。何小光说要不要我去帮你,汪江玥说不用了,只要你能理解我每天过的什么样的生活就行了。
出租车司机没话找话的说,这可是冬天啊,晒被褥不等于白晒了?汪江玥说那可不,不过白天的事情也确实太多了,一忙就忙忘了。说实话,作女人真不容易,特别是要想要干事的人。
司机说,作女人难,作男人不也一样吗?我今天从早上出车到现在还没有休息,都是为了讨生活啊。
车子到小区的时候,何小光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了。汪江玥付了师傅车费,对他说:“你来干什么?都这么晚了。”
何小光笑笑说:“你今天是为了帮我才忘记了收被褥,如果我不来帮你的话,晚上可能会睡不着觉。”
两个人来到晾被褥的地方,却根本没有东西,只好到门房打听,门卫责备她:“你这人也太粗心了,晾了被子竟然都忘了,我担心晚上下雨雪,替你收了,在我家床上放着,你去拿吧。”抬头看到何小光,惊喜地问:“何总,这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