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汪江玥细细品味他的话,难道真的是?她不敢相信,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命?她将自己和另外几大处室的主任作了比较,除了年轻和是个女性之外,她一点优势都没有。
自己又嘲讽自己,别自作多情了,你已经拥有了太多,还奢望什么呢?
话是那样说,汪江玥还是止不住要往那方面想,机会只有一次,失去了这次机会,一生恐怕都没有机会了。午饭她随便煮了碗方便面,吃得也特别没有滋味。
正值盛夏,三十度的温度。作息实行夏时制,中午时间很长,专门给人午休的时间,以往的时候中午她两个小时都睡不够,可是却根本就睡不着。觉得分分秒秒时间都很难过。拿了把太阳伞,出了大院。沿着马路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护城河边,平时在护城河边乘凉的人特别多,但因为天热,中午的时候难得有几个人。
一行行柳树修长的枝条都被晒得无精打采的,贯常在河边算命的人却不顾天气炎热,或坐在树下,或躲在阴凉处,面前摆了八卦图和签筒等相关的物件。
见汪江玥打着伞大中午的在护城河边转悠,便有好几位大师主动搭讪,要给她算一卦。平日对这些人耻之以鼻,却突然有了试一试的冲动,她选择了一个看着比较象算命先生的人给自己算命。
算命先生先是看了她的手相,又问了她的生辰八字,嘴里之乎者也说了好多,汪江玥一点都没听明白。
算命先生问她:“施主这是富贵命,现当下你有什么要问的只管说,我保证给你算的一分一离都不差。”
汪江玥冲他笑笑,说:“我主要是想要算一下升迁的事情。”
算命先生说:“根据你的生辰八字,这两年你行大运,不过,也总是有一些小灾小难不时发生。”
他停顿了一下又问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汪江玥点了点头。
算命先生说:“我告诉,算卦的收费是不同的,通常算升迁收费最高,得一百元。”
汪江玥问他:“我听说平时在这里算卦也就是二十元左右,你怎么收这么多?”
算命先生说:“你是行外人,自然不懂这里面的规矩,一分钱一分货。有的人命贱,有的人命贵。通常对命贵的人收费肯定要多一些,对于命践的人,因为他不值那么多钱,有时候也可能不收费。你是大福大贵的命,自然收费要高一些。”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所说的命贵命践又有什么依据呢?”
“前几日一次来了三个人算命,我只收了两个人的钱。还有一个人沾沾自地喜说自己拣了个大便宜,其他两个人都收了不少钱,他却没有收钱,我当时笑笑,什么也没有说,他还一直在问我为什么不收他的钱。”
“我也不理解,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有的人命贱,就不值得收钱,这就是我告诉你为什么要先说好价钱的原因。”
汪江玥笑笑:“你是不是担心我没钱付你?”
“那可不是,象你这样命好的人,钱自然是不缺的。”
“你说吧,今年我的职务能不能升迁?”
算命先生拿了签筒让她抽签。
他先是给汪江玥示范了一下,将手中的签筒摇了三下,用手抽出一支。
汪江玥按照他的示范操作,抽出一支来,算命的拿了签文解读:“这是个下签,不大好,升迁难,机会有,但是阻碍你升迁的小鬼太多。”
汪江玥笑笑:“没什么,算命也只是求得一种安慰。再说了,对于升迁的事情我不是很热心。”
算命的对她说:“看样子,你目前的职位已经不低了,女人嘛,主要是管好孩子和家庭,过得去就行了,你说我说的对吧?”
汪江玥说:“是的,这也是我的想法。”
她从钱包中掏了一百元递给他,算命先生站起身来说:“我十多年来一直在这里干这个,以后也一直在。施主如果应了这个签,是要来回谢的。”
汪江玥说:“那是自然,先生在这里干这行,我也经常在这里散步,想必我们是有缘人,见面终归还是会见的。”
时间不早了,离上班还有二十分钟,汪江玥打着伞往回走。心情说不上是好是坏,算命的可信也不可信,倒是把早上一直紧张的心情稍微放轻了一些。
下午上班,何小光打电话说有要事得去宁夏一趟,让办公室替他安排司机和车,汪江玥给后勤服务中心打电话安排了他的专驾,又下楼将他送上车。
何小光冲她挥挥手说:“有事打电话。”
汪江玥见他没提王云的事情,也不好问他。
宋富有夫妻回宁夏了,何小光保不齐又是找他去了。
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党委工作部的小王来找她,说省国资委党委有一个关于《读书》征文活动,要求各基层党委都选几篇报上去。
汪江玥笑着说:“说实话,自从当了主任以来,除了忙办公室的日常事务就是忙着管孩子,都已经很少写文章了,感觉手生了。”
汪江玥试着在纸上写了两个字,笑着对小王说:“人常说三天不读书,智商输给猪。我都感觉现在写字的时候都很少,有时候自己写的字看着都不象字。”
小王笑着说:“别人不大写字可以,你可不行,你得多练练签名才行,要不然到时候签的字不好看,岂不是脸上没光?”
汪江玥看她一眼:“签字是领导的事情,我练那个干什么?”
小王笑而不答。转移话题:“你先说你参加征文活动不参加?响应的人不多,我可要重点落实几个人,到时候我们总不能交白卷。”
汪江玥说:“我就不参加了,估计我现在也写不出什么象样的好文章来。”
小王却一直怂恿她参加:“汪主任,我早就听说过你文采过人,才思敏捷,我还指望着你能给咱们拿个奖回来。”
汪江玥见他一再邀请,又想到在任副主任公示的时候他帮了不少忙,总得给他个面子才是,只好同意,不过她还是明确地告诉他:“写的不好,你可不要嫌弃。”
小王说:“我哪敢。职代会那天你的架子鼓就震撼了现场的所有人,尤其是男人们。汪主任每一次做事都是掷地有声,我相信你写出来的文字也一样,”
汪江玥装作生气的样子说:“小王,那天的表演只是为大家助兴。因为大家都不愿意开头,我作为组织者只好拿自己开涮,后来我就后悔,感觉特别丢人。”
“这怎么能算丢人呢?如果我有那方面的才艺,我肯定也会主动要求表演,我们大家都很惊艳。”
“说这话是有些过了,我又不是年轻小姑娘,还惊艳呢?我其实非常传统,以前也总是羞羞答答的,不愿意到人面前去,现在不在人前露面不行了,职责所在。女人嘛,最好不要抛头露面,人多嘴杂,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脸上也没光。”
“那是你个人的想法,自从你调到局里那时起,我就成了你的崇拜者。别看我年纪小,但看人却比较准。说句难听的话,以前我上大学的时候,特别喜欢学习易经八卦,我会看面相。”
“那又能怎么样?我混到这份上已经很努力了,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小王,你给大姐帮了不少忙,如果有什么为难的事,用得着我的,我一定不遗余力。”
“我还指着大姐将来能提携我一把。”他秘地说。
汪江玥自嘲道:“只怕我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只要能用得上我,你尽管吩咐,大姐我一向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母亲打来电话,急匆匆地说:“不好了,瑞泽和大虎吵架,大虎骂他不是亲妈养的,瑞泽竟然跑出家门,找不到人了。”
汪江玥火冒三丈:“妈,我不是交代过你了吗?那还不赶紧找。”
母亲说:“你爸和麦草麦香都去找了,我给你打电话,你赶紧回来。”
汪江玥的神经一下紧张起来,上一次瑞泽被保姆领走就吓了个半死,这一次让母亲看着竟然又出了事,忽忙给张超打了声招呼,出了办公楼,搭了辆车去小区。
汪江玥让司机把车开慢些,说顺便坐在车上找孩子。司机看她焦急的样子,安慰她不要担心,现在到处都是交警,孩子一旦被人发现,都会将孩子管好的。
汪江玥说师傅你不知道,我这个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
司机笑着问:“不是一般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孩子?那一个孩子不是长着两条腿两只胳膊。”
汪江玥说:“师傅你真会开玩笑,我这个孩子不是我亲生的,是我丈夫和别的女人生的。”
司机说:“你给他们养孩子你没有毛病吧?”
汪江玥说:“那个女人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我只好把孩子接回来自己抚养,所以才说他一般的孩子,他比我亲生的孩子的命值钱多了。”
司机不相信,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哪有亲生的不如他生的?”
汪江玥说:“因为不是亲妈所以责任重大,不然会被人说到底不是亲生的。”
车开到小区口,汪江玥下了车,车费是十五元钱,汪江玥拿了两张十元给司机,司机只收了十元,笑着说:“你是个好后妈,算了,我只收你十元,那五元钱你找到孩子的时候给孩子买个冰淇淋。”
汪江玥说:“那怎么行呢?你还是找钱吧,多辛苦啊,挣钱也不容易。”
司机笑笑:“大姐,赶紧找孩子去吧,你要是再这么说下去,这十元钱我都不想要了。”
汪江玥还要劝他收钱,车子竟然一下子开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