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很满足了,而且特别感激各位领导对我的栽培。我能从瑞泽公司调到局机关工作,也是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汪江玥喝了口茶说,一脸的满足。
张局却不以为然:“只有敢想才能有希望实现,你看你,不但进了局机关,而且还当了副主任。说不定,将来还能有进一步的提升空间。”
“但愿吧,那不得看局长大人你能不能不提携了?”汪江玥接过张局长手中的茶杯,手有意无意地碰了碰他的手。
张局长意味深长地说:“我原来还以为你挺开放的,没想到还这么保守。”
办公室的窗台上摆放着几盆花,汪江玥心里扑扑地跳着,假装看花的样子,走到花草前,避左右而言其他:“张局的花养得不错啊。”
“养花就是养性。一个人如果能养好花,这个人就一定是个知性的人。花传递的是一种美好的信号。
“花的学问太深了,可惜我总是养不好,冒然喜欢花,却经常是从花市上买回来一盆,养上几天就养死了。”汪江玥笑着看着他,张副局长脸胀得通红,似乎有些把持不住的样子。
传来敲门声,汪江玥说:“不如送我一盆吧?”
张局长一边说:“请进。”一边对她说:“喜欢哪盆拿哪盆。”
汪江玥端起一盆花,正要出门,就与推门进来的张主任碰了个正面。
“小汪,你也在这?”
“是啊,张局花养的不错,我要了一盆放到我们办公室的窗台上。”反问他:“你找张局有事,我就不打扰了。”说着就出了门,张主任疑惑地对张局长说:“奇怪了,汪主任养花?没听说过。”摇了摇头。
“孤陋寡闻,别说是小汪,咱们这座办公大楼,卧虎藏龙大有人在,只是有些人不显山不露水罢了。”
“那是,那是。”张主任象个小丑一样,不停地点头。
张笑天说:“看不出来,张主任,你可得向她好好学习呀,才到局机关几个月时间就被提拔了,小心有一天她会取而你代之哟。”
张局长笑道:“不怕,我不是有张局长你这棵大树吗?”
张主任说:“小汪同志,上进心强,这一点你就比不。”他眼中带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当时不是你向何局长举荐的吗?”
“没有,我不会那么傻吧?”
张局长很是奇怪:“在党组会上,何局长向我们介绍小汪的情况,说是你极力举荐她接任行政工作部副主任。”
张主任说:“这从何说起?”
张局长沉默了一下:“好了,这样的话到此为止,不要再传播。你找我有事吗?”
张主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了头说:“张局长,马上年关了,明年的人事任命有没有什么变化,我想从你这里打听一些小道消息。”
张局长脸色一沉:“张主任,你这样做可是违背政治纪律的,作为党的干部,必须要服务党组织安排。况且,现在尽管是党政同责,但还是局长一人说了算。至于明年的人事安排,现在还没有开党组会,最主要的是要看何局长的意思,至于他有什么打算,我怎么知道呢?”
张主任尴尬地搓了搓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购物卡往他面前一放说:“这是晶众超市的购物卡,马上到年关了,你买些年货吧。”
张笑天推辞不要,张主任却已经拉开门,直接出去了,心里十分不满道,少给我装蒜,什么时候都没少拿过,一本正经给谁看呀?
张笑天看着手中的卡,心道,拿点小东东西就想贿赂我?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顺手扔进抽屉里,又寻思了一下,不如作个顺水人情好了。
他给汪江玥打电话:“我这里还有一盆更好的花,送给你,你过来拿吧。”
汪江玥很快就过来了,端起放在茶几上的花盆,笑道:“张局长,我一定好好养它。”
张笑天笑了笑,将放在一边的购物卡塞到她手里:“马上年关了,买些年货过年吧。”
汪江玥象是被蝎子蛰了似地将卡重新放回桌上:“花我要了,不过这个我不能要。”
张局长却不依,硬塞到她手里:“拿着吧,这样的卡我多的是。”
汪江玥有些难堪,又害怕被别人看到,说了声谢谢,赶紧出了他办公室。
张主任正和蔡玉婷说工作上的事,见她又抱了一盆花,笑着问她:“小汪,以前可没听说你喜欢养花,现在兴趣爱好变了?”
“花多好啊,哪一个人不喜欢?我的爱好很广泛,张主任可不一定都知道。”
蔡玉婷嘴巴一撇:“汪姐爱好广泛,据说舞也跳得特别好。什么时候咱们机关组织文艺演出可一定要上台表演一下,不然就埋没了人才。不过养花,好象是张局长的爱好,你怎么也有这爱好?”
张主任笑笑:“小蔡,你要跟着你汪姐好好学习,养花可以陶冶情操。”
“是吗?养花还有这好处?”汪江玥面对着窗外,不冷不热地。
张主任对蔡玉婷说:“小蔡,你得向你汪姐学习,多到领导那里走动走动,多联络感情,才更有发展前途。”
张主任边说着边出去了。
蔡玉婷笑道:“汪姐,你这上层路线走得不错啊。”
“你想哪里去了,我最不爱去领导办公室了,今天张局长叫我我才去的。我觉得吧,一个女人,相夫教子,有份稳定工作就知足了,别的都没有任何想法。”
汪江玥站到窗台给花浇水,看到睛朗的天空上飘着几朵白云,她就不由得想起王云来。
她到底去哪里了?时间过得真快,眼看着又是一个星期,王云还是没有消息。想起何小光临走交代她帮忙找王云的事情,一筹莫展,决定还是去王云和何昊的家一趟。
下午下了班,吃完了饭,交代女儿好好学习,自己出去锻炼身体。
女儿麦香支持她煅炼身体,让她一定要保持好身材,家长会的时候自己才会脸上有光。
爱美是人的天性,麦香更是特别讲究,记得她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学校开家长会,麦香叮嘱她要穿时尚一些,要显示出高雅富贵,临走,歉意地告诉她:“妈,你今天下午就将就一下,我同桌参加家长会的是他爷爷。”
汪江玥特别不理解:“爷爷开家长会很正常,为什么要说将就呢?”麦香说:“他肯定又丑又老,坐在旁边不舒服。”汪江玥狠狠地批评了她一顿:“每个人都有老的时候,人老了就没用了?尊老爱幼是老传统。”麦香却老大不服:“我这样说还不是为你好?”
得到了麦香的允许,汪江玥给宋海伦打电话约她见面,她推说没时间,正在寺庙里作晚课,汪江玥说那好,我去寺庙里找你好了。
宋海伦没有表态。
坐公交车倒了好几趟车才到了何昊所在小区附近的寺庙。
宋海伦的确在做晚课。她穿着道人的服装,和几个人一起站大殿佛像前面,嘴里唱着佛歌。
汪江玥在大殿外等了半天,她才做完晚课,脱了服装从里面出来。
看见她,似笑非笑地问:“你怎么有空来?”
汪江玥问她:“你天天都来上晚课?”
“是的,每天两次,早课也会来。”
“这倒不错,佛学文化博大精深,值得一学。”
“有事吗?这么着急非要来找我。”
汪江玥说:“就是王云的事情,两个孩子天天打电话问他妈妈回来了没有?我着急啊。”
“着急有什么用?人家不露面,我们着急也是干着急。”
“大姐,我看这样吧,你们不好出面,由我来出面好了,我到你们小区派出所报案。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求助派出所,至少他们可以调出监控像,也可以调出王云手机最后的联系者,会找到线索,事情才会有进展。”
宋海伦听她那么一说,脸色十分难看,:“小汪,王云是我们何家的媳妇,我们都不着急,你急什么呀?你算她什么人?一个前大姑子,从法律上也没有什么关联不是。”
她的嗓门提高了八度,引来一些烧香者的注目。
汪江玥看看了四周,说:“大姐,这样吧,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商量一下采用什么办法找王云。好吧?”
宋海伦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得回去吃降糖药,要不你和我到家去说吧。
汪江玥看她主意很正,又不想白跑一趟,知道她是不想面对,心一横,走就走,谁还不敢?就随她一起回了家。
宋海伦以需要买菜支走了保姆,给汪江玥倒了杯水,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往她面前一推。
汪江玥惊得不知所以:“大姐,这是什么意思?”
宋海伦笑笑:“小汪,我知道以前你也特别反对王云和何昊在一起,所以我想她和我儿子何昊离婚你不应该反对。她始终不肯离婚,我知道是为了钱,我给了她一笔钱,替她办理出国护照,条件只有一个就是悄悄离开何昊。”
汪江玥气得嘴直哆索:“大姐,你有钱,可是老拿钱来解决问题不行。”
宋海伦笑笑:“我一直不让你们报案就是这个原因。这笔钱是我给两个孩子的精神损失费,二十万元,我觉得应该可以了。”
汪江玥冷笑一声:“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金钱能代替亲情吗?”
宋海伦从容地说:“别人可能收买不了,但王云不同,她除了爱钱别的都无所谓。我告诉你,不用找她,她现在在新加坡。因为她没有多少文化,英语又不行,只好去了讲汉语的国家。”
“你真是可以。心够恨。”
“我心不够狠,心够狠的人是何小光,我回国后,经常和他见面,我们还有一个儿子,按理来说一家团圆是多好的事,可是他却一直拒我于千里之外。我现在是有家胜似无家,寺庙成了我唯一安身立命的地方。”
汪江玥气愤地站起身来说:“何总和何昊知道吗?”
“不知道,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我们两个人的立场站在同一个高度,所有的事情就好办了。”
汪江玥冷笑一声:“你看错人了。我这会给何昊打电话。让他看清你是什么样的人?”
她拿出手机,准备给何昊打电话。
宋海伦笑道:“且慢,我知道你丈夫李小山开招待所亏了钱,你目前最需要的是钱,难道你告诉了何昊王云就会回来吗?何昊即使知道了又如何?我是她妈妈,比你近得多。”
汪江玥听她一说,细细一想,她说的有道理。难道打了电话王云就会回来吗?只要她安然无恙,比什么都好。无论她人在哪里,只要她活着就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