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一直吃到下午两点左右,吃完了之后萧东他们又在周围转了一圈,一直到快下班的时候才往回赶。中午那顿饭吃的虽然不能算是尽欢,但萧东却觉得很好,毕竟欢不欢那是文副乡长的事,他这次下来只是做先期考察,自己只能是给上面提供建议,最后的拍板还是得上面来。
至于文副乡长回去怎么和王书记以及田乡长商量,那就是他们的事了,相信在这么大的一块蛋糕面前,他们肯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力争让这个项目落户到尚庄。
同时,这一顿饭也让萧东第一次感受到了权力的滋味。文采敏堂堂一个大乡镇的副乡长,无论是从权势上还是从级别上都是自己这个小小的小科员无法比拟的,可是人家愣是放下身段,不惜面子的陪自己喝酒,甚至还被自己‘教训’,人家这是为什么?还不是看中了自己现在在李书记和许副县长面前的地位?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使出各种手段,脸要厚,心要黑……
这或许就是《厚黑学》中的jīng义所在吧!
萧东自问现在的自己是绝对达不到文副乡长那样的水平的,自己能获得目前这样的位置,说个不好听的是自己走了狗屎运,先是依靠着李书记这面大旗,然后又借助着许副县长的东风,弄起了两个项目,这才让自己有了说话的权力。可是人家文副乡长能做到今天的位子,中间所经历的事那就不是自己所能想像的了。
看来这官场上的事果然不是商场所能比拟的啊!
坐在桑塔纳后座上的萧东眯着眼假寐,脑子中却在考虑着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切。以前为了向上爬,只是出于一种所谓的‘报复’心态,他只是想从这个圈子里混出个名堂,好让周周的父亲看看他曾经放走了多么优秀的一个人才,可是后来随着这些事的发生,今天更是品尝到了权力所带来的那种妙不可言的滋味,虽然只是小小地一点点滋味,但却让萧东很享受,这也让萧东的心态微微地发生了一些变化——权力这东西,果然是最实在的东西!
四公里的路程以桑塔纳的速度不过十来分钟的事,当萧东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一个老熟人正在等着他。
“林哥,你怎么来了?”看到林灏天正坐在椅子上和一个中年男子说话,萧东惊喜的问道。
这段rì子一直忙辣椒城这个项目,有好些天没有到玻璃钢工业园那边去看看了,所以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林灏天了。对于这个依诺的表哥,萧东还是非常欣赏的,前段rì子一起弄玻璃钢工业园这个项目的时候,两个人更是结下了深厚地友谊。
“呵呵,东子回来了。”林灏天一见萧东,连忙站了起来,笑着迎了上去,“你小子最近光忙新项目了,连工业园也不过去看看了?我这不是想你了,这才跑到你这里来看看你嘛!”
萧东笑着将夹包放在了办公桌上,对林灏天问道:“林哥,这位是?”
林灏天一拍脑门,带着抱歉地语气说道:“看我这脑子,光顾着高兴了。来,东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腾庄乡分管农、林、水以及农经的林副乡长。”接着又转过头来对那个中年男子说道:“林乡长,这位就是年少有为的萧东,这次把玻璃钢工业园设到咱们乡,可都是萧东一手cāo持起来的啊!”
一听林灏天的介绍,萧东立刻笑着伸出了手,而那位林副乡长同样也紧紧地握住了萧东的手,使劲摇晃着,嘴里还连声说道:“幸会,幸会,早就应该来拜访拜访你了,可是这乡里的事老是不断,这不这两天才抽出点时间来,就抓紧时间和林总过来了。”
萧东客气地说道:“林乡长过奖了,应该是我去拜访您才是,现在却让您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来,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正寒暄着,门又被推开,刘义和郝晨一块走了进来。刘义一看林副乡长,立刻高兴地说道:“哎呀,老林怎么有时间上我们这小庙来了?”
林副乡长放开了萧东的手,回头又握上了刘义的手,笑着说道:“好你个老刘,现在也是风得意马蹄急,jīng神大焕发啦!
看得出,林副乡长和刘义都很熟悉。想想也是,刘义在农经科干了快十个年头了,自然和各乡镇负责农经口的乡长副乡长们都很熟悉。
刘义又给林副乡长介绍了一下郝晨,众人这才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刘义就和林副乡长以及林灏天寒暄着,萧东则借口收拾一下今天的资料,一边收拾着,一边琢磨着今天林灏天和那个林副乡长来的目的。
今天他们俩突然造访,肯定是有事,要不然以林灏天目前忙得脱不开身的情况下,没有重要地事肯定是不会离开玻璃钢工业园工地的。
果然,还没等萧东拾掇完那些资料,林灏天就笑着对萧东说道:“东子,今天晚上别安排别的事了,咱们一起吃个便饭,要不把依诺也叫上?”
面对林灏天的邀请,萧东又怎么能拒绝?于是只好点了点头,道:“晚上到是没什么事,不过依诺就别叫她了,她最近挺忙的,让她多休息休息吧!”
林灏天调侃道:“现在就怜香惜玉,我那表妹可是有福喽!”
萧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问道:“今天晚上到哪儿去?”
林灏天看了看一旁的林副乡长,道:“要不还是到我的海天去吧,那是自己的地方,招待起你们来也方便。”
萧东和刘义以及郝晨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抬头看看墙壁上的挂钟,发现已经到了下班的点,于是众人便走了出去,上了林灏天停在计委大院的那辆皇冠3.0。
只是谁都没有发现,他们前脚刚走出计委大院,后面某个角落里又出现了一个身影,这个人看着萧东他们出去之后,才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了一个黑sè笔记本,再上面记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