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状,李副侍卫长甚为疑惑,返回驿馆,立刻禀报主子。
走得真干净!民间郎中是何身份?能医副院士无法察觉的病症,却仅收三两纹银,南宫墨忽然一惊。
“世子,这是去哪?”李副侍卫长诧异相跟。
稍绕弯子,以防行径落于有心人之眼。南宫墨入后院,见小洁。
“洁儿,身子舒服些吗?”看上去面色无恙,他不敢掉以轻心。
“舒服多了。心口痛略有缓解,哦…月事……”小脸臊得泛红,端木洁抿抿红唇,声音弱了些,“血少了。身上也暖和了些。”
“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南宫墨讪笑,“本世子刚得知郎中趁夜离开,担心他给的药医不好病,反害了你。”
“世子多心了。小洁的命很硬,未死在灭门当日,幸运逃出天牢,断不会一副毒药要了去。”端木洁甜甜一笑。
姚悟晟年纪与她一般大,即便办成大事,也无一丝大丈夫风范。
摸摸小脸,南宫墨一时兴起:“你可许配了人家?”
“许配了也做了罢。玉王和我一姐姐订了亲,如今端木家不存在了,难道玉王还会与钦犯谈婚论嫁吗?”
世子可知晓日日见到的美人,就是与玉王定亲的九姐?端木洁故意提及此事,探听。
“哎!”南宫墨无言。
看来感情也不深嘛!端木洁将他排除在姐夫之列以外。
见小丫头脸上表情有些遗憾,南宫墨错以为她担心病情:“会好的。几服药之后,就没事了。本世子先离开了。”
“送世子。”他是个不错的人,却输予太子哥哥,可太子哥哥在宫中过得太艰难,这点不如他自在。端木洁为其开门。
小丫头乖巧得令人心痛!
世子不久之后,巧借李副侍卫长之口,将端木洁好转的消息告诉了美人。
“也好,我安心了。”不必强求,万事随缘。端木蒨姌送走李副侍卫长,疑惑——
端木府中为何还有小小年纪来月事之人?
谁能在端木国师府用毒?意图何在?
“姑娘,府尹求见。”亲信甲通报。
“府尹为何见我?可说了理由?”端木蒨姌诧异,府尹该见的乃世子、王爷,或先锋将军蔡邵阳。
“不知。府尹命一衙役到驿馆,说是在城中的六福居等着。”亲信甲费解。
“待我稍作整理。”去吧。心中揣测,即便鸿门宴,端木蒨姌也有胆前往。
“叫堂兄弟和同乡来。”走向马车,她稍加布置。
不一会,亲信甲唤来姑娘指定的两人。
“你俩找个理由,到六福居用茶点。我有些不安心。”端木蒨姌吩咐。
两人领命后,以采买为名,出了驿馆。
点了亲信甲、乙,带了翠儿,命腮红男旗下小厮赶车,端木蒨姌这才赴宴。
“见过端木姑娘。”府尹候在六福居外,见端木蒨姌下车,独自上前。
才下马车,端木蒨姌因此言一惊。
“九姑娘,此处只有老夫,我们进去吧。”府尹引路,并不进六福居主楼,而是往六福居侧面的小院走去。
心中忐忑不安,端木蒨姌不方便带亲信甲、乙,只由翠儿搀着随行。
入内后,府尹看看翠儿:“本官点少了些菜,你去加几道姑娘爱吃的吧。”
翠儿望向主子,不愿离开。
“去吧。”定有私话要说,端木蒨姌点头。
翠儿极不放心,迫于无奈离开。
“大人,请直言。”笑容发冷,凤眸锐利,端木蒨姌首开话题。
“小九,你怎不认识为师了?”府尹纳闷,“为师教过你识字,此刻无旁人在场,你也该称本官一声先生吧?”
他是国师之女的启蒙老师?165不敢乱认:“我出去片刻。”
得问问国师之女:与这老师有何交集?
不等回答,她起身离席。
来到院中,低语:“你认识他吗?他为人怎样?”
国师之女琢磨:“没有印象。我识字乃爹爹教的。”
“确定?”165核实。
“应该是吧?”国师之女话中不肯定。
“哪一年学的?”165问时间。
“不记得了。似乎爹爹有空时,就教授了。长成之后,我才和其他姐姐、哥哥们由祖母照顾。爹爹待我,比待其他家人好些。”国师之女说曾经。
“呆着,我回去与他聊聊。”冒认老师?没必要吧?
“回来了?小九。”饮茶,府尹听见开门声,笑盈盈,“坐这边吧。”
“大人怎么来到此处,做起府尹?”端木蒨姌打听。
“本官当年仕途不顺,几升几贬几外调,最落魄时在国师府当门客。国师惜本官才气,便让本官做了你的第一任先生。”
往事不堪回首,府尹感慨万千。
瞧瞧记下他所说的,端木蒨姌寻思:日后核实。
“当日的你出落得亭亭玉立,然身体差得一日仅能学一个时辰。教你几年功课后,国师向皇上保举了本官,本官便成了本郡的父母官。”
府尹毫不隐瞒仕途不顺,及国师的提携之恩。
“国师府已不存在,大人在朝中为官,想必不会孤陋寡闻。”字字斟酌,句句推敲,端木蒨姌绝不留下把柄。
“知道。本官没有三头六臂,国师府公子们午门斩首,本官才知晓。派了犬子往边城去报信,可犬子一去不返。”府尹语速渐急。
“之后呢?”端木蒨姌探究。
“本官又派了几个信得过的家丁去寻犬子下落,如今家丁生死不明。”府尹眼圈发红。
“大人有几子?”唯恐错过此人流露的情绪,端木蒨姌瞧得仔细。
“五子,一女。小九,当年的你处事犹豫,今日本官瞧着你跟在王爷身边,事事果断,甚有谋略。你与王爷又是何关系?”府尹疑惑满满。
“一言难尽。”端木蒨姌无语。
“不知何时能有犬子消息。你若跟在王爷身旁属情非得已,往前走三个郡,师爷乃本官娘舅……”府尹拿出封信。
看着递到手边书信,端木蒨姌不接、不推脱。
“家中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如此态度,恩师理解。这封信交予师爷,他会想法让你假死离开。可本官的能力无法安顿你……”府尹叹息。
“谢过。”端木蒨姌收信。
“本官走了。王爷此行恐怕不顺利,否则该回了。”府尹转身。
“王爷去了哪?当日分别时,我未问过,更没答应同行。”端木蒨姌扬声。
“你不知?”府尹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