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妇人整日抛头露面,成何体统?”不必瞧了,如此场景定是全城宵禁。南宫墨伸手合拢车帘,“赶路要紧,见太后迟了,会影响太后奶奶歇息。”
“世子教训得极是。”幸好昨夜离宫了!指不定今晨宫里盘查得更加严密,哪怕太子以罚抄《女戒》为名,也无法再留东宫,而是送往刑狱司,端木蒨姌端坐车内。
“吁——”车夫突然勒住马缰,令马车骤停。
“何事?”南宫墨撩开些许车帘,不耐烦瞪着挡路的官兵。
“你是……”官兵不认得乘坐豪华马车的南宫墨,瞧见威严架势,语结,“我等奉皇命盘查过往车辆,请公子下车配合。”
“肖侍卫长,给本世子将他踹下马背,李副侍卫长,领五名侍卫车前开路。谁挡本世子进宫见太后之路,通通捆了,送给府尹,让府尹去断案,请皇上为本世子做主。”
出大事了!朝歌守军有限,面对此类大型戒严,朝廷可能调用了朝歌附近军营里的兵马,故他们不认识有夜烈标识的世子马车。南宫墨装作气愤填膺。
“属下领命!”肖侍卫长抱拳。单手揪马缰,飞身跃起,一脚踹下挡路官兵。
“闪开!”李副侍卫长随之领下属为马车开路。
被踢到地上的官兵慌了神,如此嚣张气焰,朝歌城屈指可数:兰郡主、玉王爷、勤郡王、平原公主、夜烈郡世子。
他是谁?自称“世子”,夜烈郡世子!
路人见状,回避。
官兵们再也不敢上前盘查。
端木蒨姌透过摇晃车帘,瞧见邀月宫暂居的客栈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水泄不通:救出的歌舞伎胞妹被发现了?
“怎么了?美人。”她面色慌张,不,面如土色,南宫墨握紧柔夷,“告诉本世子,夫君为你做主。”
“邀月宫被围,那是妾身辛苦置办的产业。”话中有话,车在市集走,点到为止。
“驻马!本世子要瞧瞧美人旗下有多少产业。”她劫天牢,一定救了邀月宫歌舞伎的胞妹。南宫墨堂而皇之下马车,伸手,“美人怎不下车?”
整整轻裘,端木蒨姌缓步跟随。
“闪开!”
“让开!”
……
侍卫为主子开路,活生生将人群分到两旁。
邀月宫的歌舞伎个个在等待盘问,一人瞧见班主身影,禁不住大喊:“宫主!”
“你等可好?”胞妹被抓的那名歌舞伎也在其中,如此看:她胞妹逃出天牢后,未再遇险。端木蒨姌径直走向歌舞伎们。
“为何盘查本世子身边美人的……”南宫墨移步官兵跟前,拿起文书手中记录,“让本世子瞧瞧都写了什么。”
并非所有人不知晓富饶藩郡来的南宫墨,即便未曾有幸一睹尊严,见此架势,已然猜出身份。
负责盘查的小头目拱手:“我等也是奉皇差,请南宫世子爷勿怪罪。昨夜巡逻士兵在街头抓了几名从天牢逃出的囚犯,这才…有所得罪,请世子勿动怒。来人,快搬凳子!”
有人出宫后被抓?受刑后招了吗?端木蒨姌面色如玉,不显担忧,然,心如油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