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等不见太子按约送来加了稻草人的棉衣,也等不到腮红男送来的普通衣裳,端木蒨姌趁着些许空挡,将不会游泳的妇孺分作几股,托付给水性不错的囚徒。
“我们一定会尽心竭力。”水性不错囚徒发重誓保证。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端木蒨姌翘首以盼。
距此一段距离,画舫上的太子心急如焚:若计划实施正常,此刻腮红男已将宫女、太监服送给了天牢出来的成人,部分成人该入水了,并且砍断那艘船的船帆。
一眨不眨盯着船帆,他瞧不见有任何人挥刀砍帆。苦于太后、世子在身侧,无法亲自下画舫巡视。
“打得好!我郢朝士兵勇猛,乃大幸!”太后大赞。
“太后奶奶,那边起火了!”指指浓烟处,南宫墨难以置信,提示。
“那边是天牢!”太后忽而心惊肉跳,金钗闪动,“放船。派个人去问问,可是天牢出事了?”
再无心观水战,太后心思被浓烟牵扯。
“让孙儿去吧。”腮红男出事了,至少未按约送衣裳给成人囚犯。东方弦枫主动请命,希望借此带衣裳下船,可带多少衣裳?仅准备了二十套孩童装。
“怎敢劳动太子,让本世子为太后奶奶跑一趟。”南宫墨挡住太子去路,心中另有谋划,“太后奶奶,小孙有一计,只是有些不……”
“说来。哀家很有兴趣,冬夜漫长,整日里端着手炉,你无论说错了什么,哀家恕你无罪。”太后含笑。
“不如弄些衣裳,让岸边的士兵某些装作从天牢逃出的囚犯,另一批就是围剿他们,无论谁先登上画舫,皆为胜者。”
南宫墨观火势,心知——
天牢方向火势如此之大,即便御林军未能截住囚犯,也会从其它宫里调派人手,围堵天牢一带。
岸边丛林有稀疏人影窜动,他由此断定:丛林里有先一波到达的囚徒。再等下去,已到岸边的囚徒也仅有死路一条。
冒险吧!
“容哀家想想,若皇上怪罪下来,哀家岂不落得个为老不尊的骂名。”凤眸微敛,太后犹豫不决转身。
“孙儿也觉此法甚好!”天牢一带起火,若宫主的第一批人马抵达了岸边,再等下去,所有辛苦与布置皆付之东流。东方弦枫附议。
“哎呀,哀家庄重了一辈子,胡闹一回也无妨。先皇就曾笑哀家小女儿气,笑谈若不当皇上,定在几个山头燃烧火盆,假装烽火,博哀家一笑。”太后心动,锦帕拭唇,应允。
事不宜迟,东方弦枫急匆匆下画舫,领了侍卫来到岸边。
奉太子命,下属扬声喊:“分作几批,一批扮囚犯越狱,一批扮御林军,一批扮公公、侍女。无论哪批,抢到船,登上画舫,皆算赢。太后皆有重赏!”
得为囚犯们断后,南宫墨眺望湖面,侧头吩咐肖侍卫长:“在丛林,靠天牢那边,使太后腰牌,不可让任何人进入。”
“属下领命。”先逃到岸边的有生存机会,此刻还未到岸边丛林里的,怕是一辈子都跑不来了。肖侍卫长沉声抱拳,“请世子节哀顺变。”
“此话何意?”为何要节哀顺变?南宫墨动容,妖娆身影闪过眸底,她没有来到岸边吗?身子摇晃,幸得扶住船围,才稳住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