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府的书房中,气温陡然下降。白旻宇皱眉看着手中的那条手链,沉声道:“确认这是方小姐的?”
“我肯定”白雨薇着急的说道:“这条手链我亲眼见着方恩诺今天戴的。”
“雨薇,你别着急,慢慢说”白旻宇鲜少见自家妹妹这般着急,只是一条手链而已怎么会慌成这个样子,白旻宇微微皱眉,目光扫过王瑄,只见王瑄也是一副担心模样。
“就今天,牡丹姐姐斟茶的时候烫伤了手,我就带着牡丹姐姐去画舫船的一楼上药。等到回来的时候,就没见着方恩诺,然后一个琴女说是方恩诺先走了。”白雨薇着急的说道。
“小姐,还是我来说吧”牡丹双目微红轻声说道。
“都是我不好,笨手笨脚,斟茶的时候不小心将茶水洒在了方二小姐的衣裙上。小姐见我自己也烫伤了手,就说帮我上药。本是不好麻烦小姐的。可当时我,我也是心慌意乱的,便让方二小姐自个坐着了。等到回来,就听说方二小姐自行离去了。定是我做的不妥当,方二小姐生气了。方二小姐走的匆忙,想来是手链丢了也不知道。我这就去给方二小姐赔礼道歉。”牡丹满是委屈的说道,语气中确实我见犹怜的模样。
白雨薇听着只觉哪里不对,可又好似都对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只楞楞的看着低低垂泪的牡丹,木木轻声说道:“方恩诺不是小心眼的人儿。牡丹姐姐别多想了。”
“既是自己走的,王瑄,明日将手链送回夏公馆。”白旻宇轻轻松了口气低声说道:“牡丹姑娘莫要伤心,早些休息”
“等等!哥哥!问题在于我很快就和王瑄去追了,并没有人见着方恩诺!”白雨薇终于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赶忙说道。
“没人看见?”白旻宇目光一转看向王瑄,只见王瑄轻轻点了点头,不觉脸上闪现一丝不自然的担忧。
牡丹见状眼底微暗。
“而且我打电话给夏公馆了。管家说方恩诺还没有回去!”白雨薇着急的说道。
白旻宇闻言双眸剧震,回身看去天色已黑,昏暗的月光穿过窗棂,墙上的时钟已指向八点。
“确定?”白旻宇的心底生出一丝难以名状的恐慌。好似有什么东西逃脱了自己的掌控。方恩诺落水的事情才过去多久,鸿府大酒店的事又才过去多久。难道这里又是方公馆众人的手笔?
白旻宇的心脏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着。
“确定,我回来后就打电话了。而且,哥哥你瞧。”白雨薇拿起那个手链道:“这条手链上面的水晶碎了,正常掉落应该不会这样吧?”
白旻宇胸口一窒,猛然起身道:“查,王瑄,从画舫开始查。”
“是!”王瑄看了一眼白雨薇,只见白雨薇正焦急的看向自己。王瑄低声道:“请小姐和少帅放心。”
“等等~”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上白旻宇的脑海:“派人探镜湖。”
“探镜湖…哥哥!不会,方恩诺不会有事吧?!”白雨薇闻言着急的快要哭出来了。她真的没想到她不过好心邀约,却出了这么多事情。
“你早点休息,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白旻宇摸了摸白雨薇的脑袋,耐心的嘱咐道。
白雨薇看着白旻宇与王瑄一前一后离开书房,忐忑的抱着牡丹道:“牡丹姐姐,怎么办?方恩诺不会有事吧?她,她家那个继母好像不好,怎么办?我是不是害,害死…”
死?牡丹嘴角轻轻一撇,死这么冒险的事儿她可不能做。她不知道白旻宇的底线,不过是为难为难方恩诺,如果方恩诺识相自知在下等勾栏笺待过不配为少帅夫人,她便收手不管了。可如果方恩诺不懂事,那可就别怪她下手毒辣,毁她名声。
“牡丹姐姐,怎么办呀?”白雨薇担心的语气带着焦急,都快掉泪珠了。
“没事的,方二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定是贪玩回去晚了。小姐就别担心了。”牡丹柔声安慰道。
白雨薇闻言稍稍安心,忐忑的点了点头。
——画舫船——
“少帅”
“说”
“这个香炉里的香被清理干净,并且清洗过。香炉的莲花盖上有一点残留的香灰,经过检测,其中含有迷香。茶水全数新换,并未发现异常。船上未见碰撞、搏斗的痕迹,未发现暗舱。”王瑄见检查的结果一一汇报道。
白旻宇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道:“水里,怎么样?”
“没有查见。如果真是下午落水这么久尸首也该浮上来了。”王瑄看了看手表,时钟指向十点。
“少帅,王副官”
“报”
“是,画舫船的老板说画舫船今日请了两个琴女。这两个琴女是生人,但他听着琴技在这荆州算是上乘,而且琴女表示不用费用,今日是试用,如果老板觉得好,以后便在这个画舫船上弹琴。但是这两个琴女,今日下午之后就离开了。也没留下信息,不知道住哪。”士兵将收集到的信息一一汇报。
“琴女?迷香?”白旻宇只觉得头疼的厉害。这一切好似都是设计好的,可方恩诺与白雨薇泛舟一事,不过是白雨薇一时兴起,从决定到邀约不过才两三个小时。夏婉红残了,方启山和方子杰,他不信他们有这个脑子。那便是方子柔?这种种迹象均像是女子的手笔。只是,方子柔有这个本事吗?
“王瑄,如果一个人害的你身份地位全无,并且成为了众人的笑柄,你会如何对付她?”白旻宇双眉紧皱低声问道。
“杀了他”
“还有什么办法?”
“在荆州城的城楼上当众杀了他”
“莽夫!”白旻宇瞪了王瑄一眼。这些个私宅里的阴暗手段,他们这些长期在军营历练的莽夫确实也是想不到。
“你说”白旻宇指着一边的士官问道。
“切碎了喂狗”
“嘶~”白旻宇只觉得自己的头越发疼了。
“弄的他也身败名裂?”画舫船的老板想了想怯怯的出声道。
“对,就是这个”白旻宇眼睛一亮,看向老板道:“如果这个人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妹呢?”
老板闻言一愣,身为女子,最是能揣摩女子的心思,只是这话说出来…
老板想了片刻道:“白少帅真要我说吗?”
“说”
“如果是同父异母却害的我身份全无沦为笑柄,那我,会让她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老板看着白旻宇越发冰冷的脸颊小心翼翼的说道。
“怎么个不好过法?”
“如若她貌美,就毁了那张脸。如若她幸福,就将她配给下三滥。如若她有心爱之人,就夺过来。当然,这些都是我看到的话本。应该,不作数的。”老板陪着笑脸说道。
不管是谁,惊动了白少帅,自己便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本是想讨好一番白小姐,现在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好处没捞到,说不定要去监狱走一遭。老板真想给那两个琴女拉出来痛打一通方能出气。
毁容?婚配?夺爱?无论那一条白旻宇都不敢细想。
“将方恩诺的照片分发下去,就是将荆州城翻了个底朝天也给我把方恩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