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橙的时间都用在学习和适度的锻炼身体上,一生太短,而需要学习的知识太多,还记得前世医院里的一位大拿,见到一例全世界只有七例的疑难病例,第一时间就能诊断出来,还能说出同样的病例在哪本书的哪一页出现过,这本书在图书馆的哪个位置放着。
同样是这个老师,面对一个被误诊了好几次,辗转转院而来的病人,在没有进行仪器的辅助检查的情况下,仅仅凭借着体格检查,就诊断出了病人的真实病情。
这些除了需要丰富的临床经验,更多的是日积月累的努力当然,任何行业里,天赋都是必不可少的,但是除了天赋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努力了。
田橙不缺天赋,前世的老师就曾对她的天赋大加赞扬,而今世的她还带着上一世那么多的专业知识,如果她不努力,那么简直是在浪费上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所以,自从上大学以来,对于田橙来说最重要的事,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除了必要的事,她几乎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
直到今天晚上知道了这件事,田橙才发觉,光这样还是不行,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却真的是万万不能的,就像现在这种状况下,想让母亲不受委屈,还是得有很多的钱,多到让母亲可以放心地回家,不再忍气吞声地去工作。
做买卖暂时是不可能的,如果田橙没记错的话,要到今年年底,国家才明文规定,有正式户口的闲散劳动人员,可以从事修理,服务和手工业等个体劳动和经商。
换句话来说就是,直到目前,个体户都是违法的存在,属于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的打击对象。
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上田村的村民和她家里养的蝎子,都要假借上田村集体的名义,放在一起售卖呢,就是因为这个政策的原因。
买房子倒是可以的,可是家里的钱最多只能再买一套房子,而且这还属于长线投资,一时半会儿见不到收益,反倒会把钱都拴住的那种。
那么剩下的就是收古董了,可是一来她不懂古董这种东西,二来也没那个时间和条件去收古董,想想自己蹬着一辆破三轮车,拿着个小喇叭,大街小巷地转悠着,喊着收破烂的情景,田橙就觉得好笑。
根本不可能的好吗?
她不可能放下书本和实验室的工作去捣腾古董,一边做生意一边学习,她觉得自己不是那种天才,能够两边兼顾,都做得很好,更大的可能是,两边都耽误了。
至于雇一个人干这些,那更是难上加难,田橙天生就属于不擅管理的人,从前世到今生,她所擅长的,从来都是学术方面的研究。
只不过让田橙没想到的是,在开学回到京都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一个合适的,可以帮她收古董的人。
坐了一夜的火车,照例是喻兰川接了她,回到学校时是早上十点多,报名当天没课,看看还有一下午闲暇的时间,田橙决定,先去姥姥家的大院儿里,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找到姥姥家人的线索。
两人去了院子那边,坐在公交车上,田橙想起上次遇到熊墨轩和熊妻的情景,好像还历历在目,忍不住就跟喻兰川吐嘈:“你看见没,刚才那个姓熊的还在女生宿舍楼门口呢,还有他老婆,他们怎么好意思来,也不嫌害臊。”
喻兰川看着她,忍不住替她发愁,这丫头还说她自己是重活一世的,可看她这个天真单纯的劲儿,根本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傻丫头,也不知道上一世是怎么活着的。
遇到姓熊的夫妻俩,田橙只是看了一眼就过去了,根本就没注意到那俩人的神情动作,喻兰川却是看得清楚,熊妻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诧之色,随即就扯住了熊墨轩的衣服,两人的头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熊墨轩再看过来的时候,眼中就流露出明显的怨毒之色。
而自家这个傻丫头,还在这儿替人家害臊呢,喻兰川替她理了理头发:“橙子,你得当心着点那个姓熊的,我担心他会记恨上你,说不定还会想办法报复你。”
田橙满不在乎地摇摇头:“没事,这种小人只会在背后使绊子,他不敢对我怎么样。”
再次回到大院儿里,经过一个春节,院子里好像更乱了,乱七八糟的杂物堆得太多,几乎都没地儿下脚,七拐八弯的,两人找到后院里原本要出租的那间房,就看见上面是一把大铁锁子。
隔壁东厢房门口有个老太太,正打扫着门口的台阶,田橙向她问起那个姓李的房东,老太太看她一眼,再打量喻兰川,眼神微妙:“你们找他做什么?”
寒假里喻兰川做的那些事,他根本就没打算告诉田橙,后来过年一直忙着,也没再来问过这事,只是过年的时候,派出所那边的熟人跟他通了个气儿,说是姓李的以前的事都被扯了出来,判了四年。
老太太这个态度,田橙不知道什么意思,喻兰川这个始作俑者却是知道的,赶紧撇清关系:“我们去年想租那个房子来着,后来眼看着过年了,没租成,这不又来问一问,看看还租不租了。”
老太太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看看左右没人,压低声音开始嘀咕这事。
“他呀,以前犯的事被人给扯出来了,年前就被抓起来了,听说判了四年呢!”
田橙有点惊讶,赶紧问她关心的问题:“大娘,那这房子究竟是不是他的呀?”
“当然不是啦,这家的主人原本姓那,成份不好,听说是旗人,这不前几年姓李的得势的时候,把人家给赶出去,把这房子给占了,他自己一个人住不了这么多,就分开租出去了。”
说到这儿,老太太看一眼田橙:“闺女你这运气好哇,幸好你没租成。姓李的拿着这两间房套房租,人家一次交半年的房租钱,等住进来了,他就折腾欺负人家,想方设法给人赶出去,白落半年的房租,这都好几年了,这套房子隔几天就要换一家租客,光是这个,就给他骗了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