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处流出的鲜血依旧不停的顺着手臂而下,令人感到吃惊的是这些鲜血刚一接触到墓门,就转瞬间融入了墓门之中。
此时的墓门就仿佛一只饥饿的野兽,张开它贪婪的大嘴,来者不拒的将我流出的所有鲜血都吸食了进去。
随着浸入墓门之中的鲜血越来越多,墓门所发出的轰鸣声也越来越大,听起来就仿佛是接连不断的闷雷,并隐隐还夹着一声声低鸣。
“张三年,还能不能坚持,要是不行的话就别勉强,只要尽力了就好,可别把自己也搭进去。”李慧嫚走上前来,伸出手擦了擦我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轻声问道。
“年糕,要不就算了吧,再这么下去你身上的血都要流干了。”肖悦也在一旁干着急。
“我没事,还能再坚持一会儿。”我动了动嘴角,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虽然我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但想来应该是很难看。
墓门的恐怖程度以及我身上的鬼族血脉的稀薄程度都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原本以为打开墓门,顶多也就需要半碗左右的血量。
但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从伤口中流出的血液早已超过了我所估计的半碗血的数量,这样下去真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
我有些骑虎难下,现在就放弃的话自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也意味着刚才所受的苦算是白费了,我有些不甘心。
难道我身上的鬼族血脉当真就稀薄到这种程度了么?
我心里暗暗发苦,要是没有了还好些,偏偏有那么一丝鬼族血脉。
看来,姚村长的话并不是胡说,我体内的鬼族血脉已经稀薄到那种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如果是其他东西,质量不行还可以拼了命的用数量来凑,可这是血液啊,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血液对一个人的重要性。
我这样的血液流失速度,稍有不慎绝对会引起极其严重的后果,甚至还有可能引发很严重的后遗症,这些都是必须要注意的。
随着血液逐渐从体内流失,我已经开始有些头晕起来,扶着墓门才能勉强站稳,全身上下也有些发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姚村长的声音传来:“小伙子,可以了。”
闻言,我立即收回手掌,身体微微一晃,只觉得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两眼一黑险些直接栽倒在地上。
李慧嫚和肖悦一直守在墓门前,见状赶紧上来扶住我,李慧嫚关心道:“张三年,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说完不等我回答,就赶紧手忙搅乱的给我包扎起伤口,不多时伤口的血总算是止住了,但我却仍然感觉脚下轻飘飘的,有些站立不稳。
从开始到结束,大约经历了四五分钟时间,我身上流失的血液数量惊人,几乎已经属于失血过度的症状了。有过相同经历的朋友都知道,这种情况下的人是最为虚弱的,很容易造成一些小问题。
“张三年,你别站着了,快坐下休息一会儿。”李慧嫚扶住我,轻声道。
“年糕,你脸色好吓人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你不要死啊。”肖悦也上前,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道。
“谁说我要死了?”我听得直翻白眼,说道。
“你看你看,都开始翻白眼了。”肖悦怪叫着说道。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走上前来关心,我摇了摇头道:“我没事,稍微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快去看看墓门怎么样,打开了没有。”
经我一提醒,众人才把注意力移回墓门之上,刘老七和姚村长两人显得尤为急切和紧张,双眼死死的盯住墓门,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我也抬起头看向墓门,虽然已经没有血液再浸入,但此时墓门发出的嗡鸣声却反而比之前还要大得多,墓门的微微晃动已经蔓延至整个墓道,感觉就仿佛地震了一般。
我紧张的看着,要是墓门打不开的话,那我可就真的白白遭罪了,身上的血液流失程度已经到达极限,要再次放血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等了约莫有两分钟后,墓门发出的声音缓缓停了下来,震动也在同一时间停止,与此同时整道墓门开始浮现出一丝丝的赤红色血迹。
一开始血迹的数量不多,星星点点的如满天繁星,看不出任何模样,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星星点点的凌乱血迹逐渐融合拼接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我无比熟悉的图案。
鬼脸,又是鬼脸,墓门上的血迹相连之后组成了一个噙着冷笑的鬼脸图案。
比起之前我们所看到的那些鬼脸图案,这个鬼脸图案明显是有些不一样的,模样要更加生动逼真,看一眼更加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因为血迹不断的变化着,如果仔细观察的话,甚至能感觉到墓门上浮现而出的这个鬼脸图案竟然还在动,脸上的表情也在不断变幻。
即便是守了一辈子古墓的姚村长和刘老七这种做了大半辈子盗墓贼的人,看到墓门上的鬼脸图案时也不禁吓得后退了几步,脸色同时变得有些难看。
毫无征兆的,当墓门上那个由血迹组成的鬼脸图案彻底成形后,墓门忽然动了,开始缓缓向着后方移动而去。
墓门移动的速度虽然不快,一分钟时间也只能移动一米左右,但也足以让我们觉得离成功不远了。
见到这一幕,我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身上流了这么多血总算是没有做无用功,墓门移动了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在李慧嫚的搀扶下,我再次站了起来,姚村长和刘老七两人再次壮着胆子走了上去,墓门每移动一步,两人就紧跟一步,仿佛生怕错过什么东西。
大约十分钟后,墓门已经向前移动了约莫十米左右,前方的墓道逐渐变得开阔起来。
此时墓道两侧和墓门之间不再是严丝合缝,而是有了一个半尺宽的缝隙,照这样下去,顶多再有一两分钟的时间,墓道两侧与墓门之间的这个缝隙就能轻易任人穿行了。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墓门之上的鬼脸图案已经彻底成型,诡异恐怖的模样就连刘老七和姚村长两人也不敢再紧跟脚步,而是和我们站在一起,远远看着墓门渐行渐远。
“前面没有路了!”肖悦忽然大叫道。
其实不用她说,我们所有人都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前方的墓道竟然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断掉了。
所有人都跑上前去,看到眼前的一幕时无一不脸色难看,这墓道的尽头竟然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如刀削一般笔直的悬崖深涧,并隐隐能听到悬崖下有奔腾的流水声传来。
巨大的墓门与墓道摩擦出一道浅痕,此墓门已经快要移动到悬崖的边缘,但却始终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似乎是要就此掉落悬崖。
终于,在厚度足足有一米的墓门再次移动了几下之后,忽然重心不稳的向着悬崖倾斜而下,笔直落入了深涧中。
过了足足有半分钟,悬崖下才传来一阵微弱的落水声。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很是难看,悬崖的高度竟然达到了这种程度,人要是掉下去的话还不粉身碎骨,即便悬崖底部是地下河流也根本不可能有命存活。
骇然吃惊过后,所有人又再次将注意力落在悬崖深涧之上。
刘老七用手电筒照了过去,对面的情况和这边一模一样,同样是一个笔直的悬崖绝壁。我略微估算了一下,两边悬崖的距离大概有十五米左右。
如果是在平地之上,十五米的距离自然难不倒我们,可眼前面对的是这深不见底的悬崖,谁也没有信心可以安全抵达对面。
于此同时,两条各自有着一条成年人大腿粗细的青铜锁链也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青铜锁链分别位于左右两边,相互之间并没有任何联系,各自形成一条独立的铜索桥。
但是当仔细观察过后,所有人才发现一切并没有这么简单,这两座铜索桥和普通的铜索桥有着很大的区别,是名副其实的铜索独木桥。
目光所及之处,在两条青铜锁链两头各自伸展出五米左右的距离后,青铜锁链就此断裂,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直径半米左右,长度五米左右的笔直滚圆的圆形树干。
圆形树干的两端与青铜锁链连接到一起,共同组成了连接悬崖两端的这两道铜索独木桥。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肖悦忍不住吞了口水,傻眼道。
不光她想知道,所有人都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悬崖两边相隔的距离足足有十五米,青铜锁链加上那直径有半米的树干重量何止几千斤,实在想不通当年修建古墓的造墓工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才把这两道铜索独木桥连接到悬崖两边的。
比起普通的铜索桥,中间加入了圆形树干的铜索独木桥要更加危险许多,并且稳定性也远远不及前者,当真是危险无比。
不光如此,因为有悬崖底部有地下河流的关系,整个深涧中都不断的刮着一阵阵大风,使得两条铜索独木桥不停的左右摇晃,仿佛荡秋千一般。
面对这突然横在众人面前的悬崖绝壁和两条铜索独木桥,所有人都显得一筹莫展。
从国内的长城,到国外的金字塔,再到眼前的这两条铜索独木桥,古人的智慧当真是不可小觑。很多事情都是现代人很难办到的,更别说是在没有任何机械辅助的古代封建社会了。
看了几眼深不见底的深涧,我又感到有些头晕眼花,背靠着石壁坐了下来,至于想办法的事情还是留给姚村长和刘老七这两人去做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