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恢复了一贯的冷峻,手握成拳头状,抵到唇边轻咳了两声。
这种快速的恢复令尚未缓过神来的李菲儿尴尬,一时不知所措,她的脸颊绯红,虽然总经理办公室门前鲜有人出现,但是,毕竟是公众场合,被人发现做出这等暧昧的动作实在有伤风雅。
“宝宝还好吗”?
他突如其来的问话,令心虚的她张皇。
“是”
“很久没有做检查了吧,如果没有事情,我带你去惠恩妇产科医院做个检查,看看宝宝的发育情况”。
李菲儿的头嗡的一下大了,头有些发懵,对于乔少提出这种要求是她始料不及的。
用谎言验证爱情是要失败的。
她的鼻尖开始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怎么?有什么问题”,看她神游其外,他追问道。
“没,没有,很意外你能够对我这么关心”。
“应该高兴才对”,他挑起她的下巴,盯着她闪烁不定的眸子。
“很激动很高兴,钟墨,你太令我意外”,她再度环住了他的脖颈,避开了他的逼视,伏在他的肩头,她是该高兴吗?为什么她高兴不起来呢?
“还有一些公事要处理,再上班期间外出办私人的事务不太好吧”,她开始寻找理由,试图逃过这一劫。
的确是一劫,她明明已经测试过没有怀上他的孩子,例假更是铁证,但是,唯独她还在信誓旦旦地维护着她的谎言,如今,谎言就要揭穿,揭穿之后她将面临更为难堪的境地,她不能!
“难得我有空,公事可以缓一缓”。
“很重要啊,董事长催的很急”
“没事,我会和爸爸,我想他会谅解的,不仅如此,还会大力支持,毕竟是关乎他血脉的事”。
逃脱不掉,只有硬着头皮和他一起去做孕期检查。
****在惠恩妇产科医院。
下车,走路,甚至每上一个台阶李菲儿都被乔少心翼翼地伸手扶持。
李菲儿的内心慌如鹿撞,全然没有了被他“疼爱”的幸福。
在寻找机会无望,她的脸色呈现如暗淡的色泽。
“不舒服吗”?
“没有”,她强笑摇头,在一度沦陷在他幽深的眼眸和转世跋扈的气息中,她迷恋的这种感觉或许出了惠恩医院的大门就会灰飞烟灭。
短暂的幸福是一场幻觉。幸福的幻像是短暂的,**残酷的现实是漫长的。
“完了,完了”,在乔少的“呵护备至”的关怀下,李菲儿无法像上一次那样如法炮制她的把戏,她内心如炬,焦躁不安。
躺在b超台上那一刻,她如登上了刑场,绞刑架上的绞索在风中微微晃荡,爱情的头颅在慢慢地伸进绞索,只能医生宣判,即可双脚悬空,灵魂飘荡。
她闭上了眼睛,等待一场暴风骤雨。
雪白的b超室内,仅有李菲儿,乔少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寂静无声,只剩下b超滴滴的声音。
“胎儿发育正常”。
不亚于一颗原子弹在李菲儿头脑里轰地炸开,炸得她茫然不知所措,什么?什么?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胎儿?胎儿!明明上个月刚刚来过例假,谁的孩子?她头脑里迅速呈现出乔赫的面孔,面孔无限制地扩大,令她窒息。
如果以前是用谎言来考验爱情,那么现在是用错误在考验爱情,必然会导致一个更大的错误。
“太专业了,我看不出什么”,乔少凝眸盯着b超的屏幕,跳动的画面令他一头雾水,看不出自己的儿子具体在什么地方。
“哦,胎儿还太,你们非专业人士看不明白很正常,还只是一个胎芽”。
“恭喜你们”,医生取下眼镜,向乔少和李菲儿道喜,“准妈妈要注意营养和休息,没有任何的问题”。
“谢谢你大夫”,除了这一句话,李菲儿不出更多的语言,她应该幸福吗?她应该欢喜吗?头脑混乱得没有了思路,欲裂的苦痛几乎让她失去了走路的力气,一个趔趄几乎绊倒。
他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在怎么厌恶她,至少她是孩子的母亲,医生不会谎,b超给了他真实的答案。
他无法怀疑她怀上了其他人的孩子,那晚,他黯然的床单上怒放着一朵娇艳的玫瑰,她为他守身二十多年,千方百计,辛苦万分地只为接近他,只为做他的女人,她是一个可怜而又心狠的女人?为了他不择手段,那些不堪的往事又翻涌到了他的心头,让他融化的内心渐渐地冻结。
“无论如何请你心一些”,他寒潭般的眸光中带着阴狠地关心,这种复杂的情绪令李菲儿内心冷冷地颤抖了一下。
“是”,她环着他的臂膀,温顺地倚在他的肩头,掩盖自己的慌乱,任他发动车子载着她驶离这个令她欢喜令她发狂的医院。
****失意的人生总是需要坚强站立起来的勇气去支撑。
赤脚坐在地毯上,抱着笔记本电脑,跟着乔少太久,一切以他为中心,他去哪里就去哪里,他她不能干什么她就不能干什么,很久没有这么舒服的姿势呆过,连深吸一口空气都是那么地畅快,没有摸过电脑,指头都有些僵硬,她活动一下自己纤细的手指,刚刚涂抹过蓝色的指甲油,带着妖魅蛊惑的气息,这是她喜欢的低调忧郁的色彩。
新建excell,填写个人简历,重复开始新的人生。向网站各个招聘企业投寄自己的简历,屈指一算,投寄了200余份。
窗外的蝉鸣不知疲倦地嘶鸣着,午后阳光明亮而颓废。
疲倦之余,她双手交叉,向上伸展,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饥饿感促使她起身寻找一些食物。
冰箱许久不用空空如也,只有一些冰镇的饮料寂寞地储存了很久。
头发蓬乱,带着慵懒的气息,不用化妆,不用梳洗,穿着卡哇伊味道十足的衣服,穿着hellokitty的拖鞋走进了区的便民超市进行食物采购,附近的居民纷纷对她侧目,更多的人猜测她的落魄,也有些人对她蜚长流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