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人群散去,会议室恢复空旷,沉寂。
阳光倾泻在羽月脸上,形成一层淡淡的阴影。
但,残存的骄傲和未知的担心,像一条裂缝,无声无息地存在在那里。
她有气无力地走到自己的办公隔段。
低迷的情绪让她看起来寂寞,孤立无援。
“怎么了”?采文拍拍气若游丝的羽月。
她神情恍然,寥落。
“今天来的总经理很帅噢”,采文双手交叉支住左脸,似乎在做着一个梦。
很多女职员和采文一样做着一个不可企及的梦。
梦中奢华,乔钟墨微笑邪魅,她们是他唯一的女主角……
办公室冷气开的很足,空气中潮湿植物的气息,寂静的阳光在轻轻飘荡。
只有,羽月,她的内心海水一般汹涌澎湃。
“怎么了你”?采文柔软的声音在关切她。
羽月的手指冰冷,是来自内心的寒。
“你是有机会钓金龟婿,我是有机会倒霉了,记得那天我们在路边街调戏的一个男人不”?她努力地提醒采文。
“噢”,采文猛抽一口冷气,似乎想起来了什么,用手掩住了惊讶长大的嘴巴,眼睛瞪得圆圆的。
“他应该已经忘掉了”,采文似乎想侥幸让乔钟墨忘掉这些事情。
女人总是过于主观臆断,然后形成心理上的自我安慰。
“还有其他的事情,你不知道”。
她叹一口气,修长的手指掩面。
“你到底得罪他多少”?
她无力地挥了挥手手。
在格局范围内,她对自己目前的人生已经绝望。
谁让他惹上这种恶魔呢?人倒霉的时候连喝口水都要塞牙缝,她以为一时逞口舌之快,占便宜就完事了,没有想到现在冤家找上门来了,而且这个冤家关乎她的未来职业生涯。
以采文对羽月的了解,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也不为过,这个倒霉的孩子,从来都是口无遮拦,过足一时的嘴瘾,从来不计较后果,这种爽朗、风一般的性格既让人爱,又让人恨。
“你自求多福吧”,采文怜惜地拍了拍萎靡的后背。
阳光明亮地照耀着。
“羽月”,市场部主任栗莉已经扭着她的水蛇腰走过了,刻意的风韵和夸张的动作,仿若京剧里浓墨重彩的妖治青衣。
栗莉一推黑边框眼镜,厉声喊叫道,“总经理有请”。
一颗炸弹在海水里爆炸,沉闷,翻涌起无数lang花。
羽月成了所有人眸光的焦。
一个个问号明晃晃地挂在众人脑袋的端。
无论是业绩还是长相,她都不能够立即受到新来的总经理的第一时间接见,她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在疑问、猜疑和羡慕的眼神中,羽月昂首阔步走过长长的办公室隔段之间的空道,像一个巡视的女王。
她从来就是一个不肯暴露自我情绪的人。
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内心是多么的惶恐不安。但是,她善于掩饰自己,并善于将那虚有的光环发光,然后,让每个猜疑的人内心更加的迷雾重重。
总经理办公室在中旺国际总部二十六层,得天独厚地俯视着整个办公场地。
羽月第一次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心谨慎地环视着房间四周,办公室大约有四十平方,紧连着办公室的是一间书房,书房隔壁是休息间,办公室干净整洁,桌面没有任何杂物,有一套暗红色的梨花办公桌椅,由此一足见新任总经理的奢华,在靠门的地方是一具透明鱼缸,抽氧瓶在咕咕地吐着氧气,蓝色的鱼儿在欢快地畅游,办公室门正面是一副画着雄狮的油画,背景是茂密的非洲大草原,那双惧人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透着凶猛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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