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钟, 堰市天阴沉着, 没一会毛豆大小地雪花飘下来。深夜寂静, 雪花窸窸窣窣砸在屋顶床沿上的声音很是明显。
卧室内窗户关了三分之二,窗帘也半掩着。
唐宛侧趴在床榻上, 脸上细汗淋漓,杏眼要睁不睁地,喘口气都觉得嗓子干哑的紧。
室内温度高, 清淡的檀木香中还参杂着若有似无地腥颤味。
沈衍伸手将她卷到胸膛上, 修长手指将她碎发撩到耳朵后面, 她头发湿哒哒的, 也没乱动,就黏腻地贴在耳朵后面。
她后背也出了些细汗, 黏腻腻的。她微皱着眉,想张嘴咬他, 但他肩膀处已经有两个咬痕,有点重泛着血丝,都是她刚才喊疼时咬的。
唐宛一时又有点不舍, 没继续咬,只是将小脸窝在他肩膀上。
做完两次的沈衍, 嗓音比往常低很多, 声线中磁性很挠人耳朵, 他慢声开口,“我让你歇一会,别在舔了。”
她那疼, 感觉很胀,唐宛杏眼一瘪,标致的小脸委屈巴巴地,“沈哥,我疼,我以后不要再跟你做这个了。”
沈衍黑眸低沉,手似乎是要帮她按摩,唐宛阖着眼,察觉到他意思,眼角红红地,小手去抓他手腕,小声,“别别、沈哥。”
说着,她又放慢动作下了床。
捡了沈衍的衬衣裹着身体,要进浴室洗澡。
走一步那里摩擦着就难受的紧,唐宛咬着唇,小脸绯红,想着怎么也不能跟沈衍□□了,事后也太难受了,而且他那里好……
唐宛进浴室,没用花洒,将浴缸放满了水。她实在累的连一根指头都不像动。
脱掉沈衍的衬衣坐进去,唐宛趴在浴缸边缘,脑袋放空着。
一会浴室门响了下,她也不抬头,只哼着声,小声道:“沈哥我还在洗澡,你先出去。”
她也没捂凶,反正沈衍已将见过了,还咬了好几口。
沈衍没说话,唐宛才抬着乌黑水灵的眼去看。
他清俊脸被浴室里热气熏得微红,黑眸沉沉,一会他抬着长腿跨进浴室,“我跟你一起洗。”
唐宛一急,小脸焦躁着,小手去推他,义正言辞,“不行,沈哥。”
但她力气本就不大,更何况更被折腾过,一点用都没有。
沈衍坐进浴缸,颇强硬地将她抱坐在腿上。
唐宛脸红,小腿踢踏着水面,水花溅起很高,不愿意这样坐,但没用。
一会,她扑腾地没了力气,软趴趴地将下巴抵在沈衍肩膀上,小手扒着他肌肉硬实的肩头,退后一步说,“沈哥不许乱动——”
话没说完,她“唔”地一声,就猛地睁大了眼。
沈衍抱着她从浴室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她累的不行了,眼睛都睁不开,沈衍一将她搁在床上,她揪着枕头一角就昏睡了过去。
沈衍坐在床侧,浴巾裹着下半身,性感结实的腹肌弯着,他垂眸看了一小会她娇憨地睡颜,抬手抹掉嘴角的血丝,他清俊眼眸里带了点笑意,转瞬即逝。
有雪花飘进来,他去关了窗,躺倒床上便搂着她睡了。
隔天早晨,唐宛被热醒了。
她浑身都酸,那里除了酸还胀胀的,她有点渴,但她懒得动弹,脑袋深陷在枕头里,揪着柔顺的黑发,想着是渴着还是懒着。
一会,房门声响,沈衍穿着得体严正地黑色西装过来,他已然打理好,头发被抓成两拨,清隽冷清的好看眉眼露着,鼻梁挺拔,嘴唇微薄,很是俊朗。
他长腿往这边迈。
唐宛声音软软地,“沈哥,先别过来。”
沈衍脚停在椅子处,抬眸低声问她,“怎么了?”
她指了下桌上的水杯,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也不说话。
沈衍顿悟,修长手指端着水杯走到床边。
唐宛这才慢吞吞从被窝里爬起来,浅粉色的蚕丝睡衣松垮地搭在两肩上,锁骨跟脖子上面一片深色咬痕,很是狼藉。
她渴的紧,一时也顾不上扯睡衣,扒着沈衍的手腕小口喝着水。
倒是沈衍睨着她领口的眼神变了点。
一会,她推开沈衍的手,嘴里含着一大口水还没吞咽下去,沈衍膝盖又抵上床单,弯腰,英俊深沉地脸颊欺近她。
然后又含住她嘴唇,将她嘴里的水吮吸进了自己嘴里。
一滴不剩。
唐宛小脸皱着,双手扒着沈衍的下颌线,要推开他。
沈衍又捏着她下巴,舌头抵进她嘴里,吻着。
她“唔唔”直声,沈衍也不放开她,一小会被他舔的舒服,唐宛只喘着气,随他亲了。
几分钟后,沈衍才停下。
唐宛抬着小手抹掉嘴角的口水,杏眼眨着,问,“沈哥你起那么早干嘛去了?”
沈衍要给她穿衣,在白天她还羞赧着,没让,又拱回被窝里,褪掉睡衣磨蹭着穿毛衣,听见沈衍说话,
“刚才跟爸在说许柔的事。”
唐宛套好毛衣,从被窝里探出水灵灵的杏眼,“什么?”
沈衍坐在椅子上,端着她的水杯喝着,低声解释,“两年前许柔出国的时候,并没有告诉爸,她从没救过我这件事,她出国后,我也不想提起她,也没跟爸说过。”
唐宛扒着被子边缘,好看的杏眼眨了会,“沈哥,你为什么不愿意提起她?”
沈衍没出声。她自顾自地揣测着,“是不是觉得认错了人觉得不好意思哎?”
察觉到头顶沈衍投来的视线,唐宛觉得自己猜的正着,一时又怕沈衍又觉得难堪,她揪着发尾,一脸正经地解释道:“没事没事,我不在意的。”
他依旧不说话,唐宛觉得可能真的戳到了他的痛处,小脸皱着一会,下了床,迈着小碎步走到沈衍跟前,两只小手扣在沈衍耳朵处,吐气甜腻腻地,弯着腰,小声道:“沈哥我真不介意,反正你是要做我老公的人。”
说完,她手痒,两只手又捏着沈衍耳朵揉了几下。
越揉越上瘾,唐宛正不亦乐与时,杏眼猛地对上沈衍的黑眸。
唔。
她囧囧地慢吞吞又放下了手,要后退时,沈衍揽着她的腰,将她搂进腿间,沉默了一会,低声:“唐宛,我从小到大,没什么怕的,只有许柔这件事,如果不是她喝醉酒吐了实话,我可能真的不会找到你。所以,”他打了顿,揉了下她的腰,眉眼沉寂又冷清,“如果不是你昨天误会我跟许柔,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你这件事。”
唐宛“唔”了声,一会目光放在他好看的五官上打量一会,才小声道:“就算你找不到我,我也能找到你,谁让你长得这么好看。”
唐宛怕沈衍说她颜控,底气十分不足,声音很小。
沈衍没听清,问了句,“什么?”
唐宛“哎”了声,忙道:“我说我好饿,沈哥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沈衍说“好”,一会又低声问,“还疼吗?”
唐宛脸红红的,也不说话,只搂着他的脖子,甜甜地撒娇,“沈哥我们以后可不可以不做这个?有点疼。”
沈衍黑眸上仰,薄唇没说话,但眼里有答案。
撒娇没用,唐宛小声“哼”了声,要从他腿间退出来,小脸带着狡黠,“反正我以后住学校,沈哥你总不能在学校跟我那什么。”
他随她意,让她去穿外套,只是一会,清淡视线拢着她秀气的后背,低声说道:“我已经跟爸还有爷爷伯母商量过结婚的日子了,学校那边,你可能住不了了。”
唐宛惊:“!!!”
去吃早餐,唐宛脑袋上戴着毛绒绒的针织帽,揪着沈衍的袖口,一个劲地追问,“沈哥你什么时候跟爷爷还有我、妈商量过的。”
沈衍扯掉她的手,反手扣着,长腿往前走,“今天上午。”
“爷爷他们来沈家了?”
他没说话,但进了大厅,一阵热闹,唐宛瞥见唐盛眯着双精神抖擞的眼,跟沈兴在讲话,晏蕊则跟周鹂站在一起。
见她跟沈衍进来,唐盛猛地板了脸,“唐宛!”
唐宛吓一跳,不知道唐盛突然那么凶干嘛,她怂了吧唧地躲在沈衍背后,脑袋抵着他的西装外套,眼角余光瞥见唐盛气汹汹地往她走过来,小声道:“呜呜呜沈哥救我。”
沈衍没说话,只是伸手慢条斯理将她从背后拽出来,她不愿意,唐盛发火最可怕了,她有点怕,但挨不住沈衍的力道,她被揪了出来。
唐宛怂怂地,低着头,沈衍在她耳朵说,“你好好跟爷爷解释下,你昨天离家出走的事。”
她她她哪里离家出走了嘛?唐宛嘟着嘴,瞥见沈衍的目光,好一会反应过来,“沈哥!明明是你还在想着我不接你电话跑去成茹家的事,对不对!”
沈衍眉眼不动,低声喊了声,“爷爷。”
唐宛那阵气势一收,扭头又对唐盛装可怜,语气低得很,“爷爷昨天是我不对,没说一声就跑出去了。”
唐盛板着脸好一会,到了她跟前,脸上又笑开了花,爱怜地摸了下她的脑袋,“宛宛,都快成大姑娘了,爷爷也留不住你多久了,这几天就回家里住一阵。”
她还以为唐盛要揍她,没想到他突然变脸,她“啊”了声,一会又反应过来,唐盛的意思,是要她回家住,那这样不就暂时不用跟沈衍做、爱了。
唐宛一喜,小腿不着意蹭了下沈衍的西装裤,乌黑杏眼水水地,瞥着沈衍,眼里意味明显,你不是不让我住校吗?那我就住爷爷家。
沈衍睨着她眼里的小得意,一会清淡视线微拢,又喊了声,“爷爷。”
唐盛像是知晓他意思,也不多话,摆摆手,“你要是想来唐家住,也一起过来吧,免得宛宛两天不见你就想的紧。”
哎哎哎。唐宛要说话,沈衍搂着她的腰,捏了下,低声跟唐盛说,“那这几天就叨扰了。”
唐盛乐呵一笑,没说什么,又去沈兴跟前施压去了。
唐宛被沈衍送去了学校,进了宿舍,成茹正坐在座位上啃着鸭爪,桌面上还铺了一堆卤鸡爪、卤鸭爪鸭脖鸭架,另外还有两份炸鸡。
见她进来,吆喝着她一起来吃。
唐宛神奇地睨着她,“舍长,你昨晚被你家里断食了?”
成茹一脸苦大仇恨,咬了口炸鸡腿,“唐妹,我们剧组换场地,要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半个月,那几天我估计连鸡都见不到,所以我要趁现在吃回来。”
唐宛:“……”
她摆摆手,拒绝了成茹递来的鸡腿,小声道:“舍长,你还是多吃点吧,别等到剧组饿瘦了。”
成茹看她一会,“我说唐妹,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说你以后不演戏为啥要报表演啊?稀奇!”
唐宛翻着书,小脸顿了会,才慢声道:“之前想演戏后来就不想演了。”
成茹“啧啧”两声,嘀咕了句,“真的是有钱任性。”
下午课结束,沈衍没来接她,给她打了电话,说是公司有事,只让林橙开车来送了她。
唐家院子里堆了些雪,唐宛坐在走廊里无聊着。
约到晚上七八点的光景,沈衍还没回来。她嘴上说不想跟沈衍住一起,但她还是想他的。一会她起身回房间,套了件羽绒服外套,要出去。
晏蕊一直在客厅坐着,她想亲近唐宛,但又胆怯着,见她要出去,温柔地问了声,“小宛,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唐宛原本想不理会的,她低着头拉拉链,一会,才轻声说,“去找沈哥。”
晏蕊倒也没想到她会回答,一时瞧着唐宛秀美的侧脸发呆。
唐宛跟晏蕊相处依旧别扭,她轻吐口气,拿了唐盛的车钥匙,开车去了沈衍的公司。
沈衍的公司她轻车熟路,晚上有人在公司加班,零零散散亮着几盏灯。唐宛脚步没打顿,直接进了电梯去了沈衍的办公室。
他办公室门半掩着,有光线从门缝里透出来。
唐宛眼里眸光流转,有小心思,她伸手猛的推开办公室的门,轻盈地一小步跳了进去,“沈哥!”
门内的两人都望过来。
沈衍跟……许柔?
许柔她上衣脱掉了,只剩一件小衣。
沈衍神色也不对,一贯冷清的眼眸隐隐带着红意,筋骨分明的手背上青筋奋起,他连呼吸都不似寻常沉稳。
唐宛站在门口,眨了下眼,又眨了下,嘴里迟缓道,“沈、沈哥,这是什么情况?”
许柔手肘遮着胸,大波浪卷下的小脸顿了下,才带着得意的笑,“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你满足不了三哥,所以三哥要跟我一起加班。”最后“加班”两个字许柔还特意强调了下。
她还没说话,沈衍声音很沉打断她,“许柔!”
许柔脸上的得意退了,凄惨一笑,“三哥,你以前喊我语气从来没这样重,我哪里不好,为什么你为了她这个丫头片子这样对我?”
沈衍似乎很热,他扯了下领带,低声,“收购你的公司是董事会的决定,罢免你的职位是我的决定。我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错误,给你两秒钟时间,把衣服穿上,两秒钟之后我会喊保安上来。”
许柔低头苍白地笑了下,下一秒猛地往沈衍身上扑,声音里带了点哭意,“三哥,你拿走我的公司我也不怪你,只是三哥你能不能稍微对我好一点,你抱我一下,就知道我比唐宛好的,哪里都好的,好不好?”
她的话很卑微,沈衍后退一步,躲开她的投怀送抱,眉眼不再清淡,微皱着,打了电话喊了保安上来。
扑空的许柔跌在地上,佝着腰,一会她慢慢拉起肩上的衣服,就坐在地上捂着脸小声哭泣。
约半分钟,三四个保安上来把许柔拽了下去。
办公室安静下来,沈衍才去看唐宛。
唐宛坐在一侧沙发上,反趴在沙发扶手上,小脸低着,下巴磕在沙发上,柔顺的黑发遮住了半边脸。
他走过去,身体里一阵燥热,沈衍闭眼压了下,才弯腰手指插进她发间,嗓音带着怪异的沙哑,很低,“生气了?”
唐宛听见沈衍说话懵了下,抬起头,杏眼困的很,一会打了个小哈欠,眼尾堆了些生理盐水,她揉了下,“沈哥,许柔走了啊?”
沈衍被她这反应弄的也一懵,语气顿了下,“没有生气?”
唐宛眨着眼,小声道:“沈哥,我又不是小孩子,许柔自编自演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一会,她脸又发烫,视线触到什么,她揪着耳朵根,视线乱瞥,磕巴道,“沈哥,许柔她给你下、下药了啊?”
沈衍那里有反应,西装裤被撑了起来。
说完,她耳朵更热,坐在沙发上觉得局促,想起身。
沈衍却坐了过来,一把抱住她,跨坐在他熨帖笔直的西装裤上。
他额头抵着她的,清淡又浓稠的视线聚在她脸上,哑声,“我还以为你会生气。”
她大眼睛水水的,不敢接触他有点烫人的视线,娇声呢喃,“我哪有那么爱生气。”
沈衍没接话,只是一会,他身上越发烫,唐宛能察觉到他呼吸粗重起来,她知道沈衍想什么,唐宛发呆着。沈衍低头,薄唇咬住她嘴巴,嘴里的温度热的吓人,她“嗯”了声,身体又发软,听见他嗓音钻进她耳朵里,“唐宛,帮我。”
唐宛脑袋有点迷糊,也说不出什么话,耳朵里听到的最后一句就是,“疼就喊出来。”
沈衍这次做的久,唐宛最初是有点难受,后来就扒着他的脖子,舒服着。
她脸潮红,缩在沈衍办公司的小床上喘着气。
沈衍给她用纸擦拭着狼藉,手指指背偶尔碰触到她,唐宛就哼嗯直叫,沈衍弄好,亲了口她鼻尖,低声,“那么敏感?”
唐宛呼着气,趴在沈衍身上,湿润杏眼睨他,“沈哥,要不是我喜欢你,我就要揍你了。”
她明明说好不要了,他还给她呜呜呜。
沈衍给她揉着腰,黑眸恢复清淡,他瞧了她小脸一会,“以后做这个要喊老公,别叫沈哥了。”
唐宛也不应他,只将下巴搁在他胸膛前,结实的肌肉跟平滑,她看着落地窗在悄然而至的大雪,想起晚上跟她说话的晏蕊,有点点想跟沈衍说会私密话。
她便抬着小手,揪着沈衍的发根,“沈哥,我跟你说会话,你不许插嘴。”
沈衍紧实的胳膊搂着她的后背,侧头亲了下她圆润的肩头,低“嗯”了声。
“我先跟你讲一下,我为什么会一直跟爷爷生活在一起,而不是跟唐初起。我妈跟我爸的离婚是因为何婵的插足,他们离婚之后,因为我的抚养权打了官司,其实我爸也不想抚养我的,他只是觉得跟晏蕊离了婚,已经惹得爷爷很不喜,如果再不想抚养我,爷爷可能会很反感他。”
但是后来那场官司不了了之,是因为晏蕊主动放弃了抚养权,当天她就已经办了出国手续,那天她走的时候,也下了大雪,很大很大,晏蕊给她穿的很圆润,像个小皮球,她给她穿好衣服就说了,要离开。那时她还小,不懂得离开是什么意思,晏蕊温柔地跟她解释说,她未来十年可能见不到她,她一下子哭了,拜托她不要离开,可是晏蕊走的很决绝。
她笨拙地去追,抱着晏蕊的裤腿没撒手,晏蕊无奈,说只要她撒手,妈妈就不走,可是那天,她冒着鼻涕泡问她,真的吗?
晏蕊温柔地笑,说妈妈不骗你。
可是她撒手一瞬间,晏蕊扭头就走,似乎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
她怔在原地,也不去追了,因为她知道追了也没用。
唐宛眨着眼,语气很平淡,“抑郁症就是那时候。”
沈衍手轻揉着她的脖子,眉眼沉静地听着。
“那时候我总处于一种被抛弃的状态中,晚上总是会偷偷的哭,那种情绪持续时间很久。”
再后来,唐初起把她领会了家,那时候何婵已经成功嫁给了唐初起,她跟唐初起早就在外面生了个女儿,就是唐胭,跟她差不多大,但却总是欺负她。何婵表面上对她很好很好,但暗地里总是把她关在储物室里,那里又小又黑,那段时间她抑郁很严重,有次何婵把她关进储物室,也不给她饭吃,那天早上她只喝了点水,到晚上的时候,天又打了雷,她很害怕,又没有力气敲门,晕倒前一秒,她听见唐初起在跟何婵说话,说关一会教训一下就好了,别太过分,让唐盛知道了不好。
原来何婵对她做的事,唐初起都是知道的。
所以她从那天起就不再喜欢唐初起。
后来,那天如果没有唐盛突然过来要看她,她可能就死在了唐初起家的储藏室。
“爷爷很生气,就跟唐初起断了往来。我本来以为就只是因为我这一件事的,后来很久以后,何婵找我谈话,我才知道,原来不止这一件。”
何婵为了挤掉晏蕊,嫁进唐家,她设计让人糟蹋了晏蕊,这事唐初起知道后,也没怪何婵。
晏蕊是唐盛从小养在身边的,不是亲女儿却胜似亲女儿。唐盛知道这件事的那天晚上,罕见地哭了,要跟唐初起断绝父子关系。
后来唐初起在唐家跪了一晚上,跪进了医院,求唐盛原谅他。
唐盛也不多说话,只是把她拎到唐初起面前,说好好待她,你依旧是唐家的人。
但唐初起又毁了这次信任。
“我跟爷爷住一起后,爷爷给我找了医生,抑郁症治愈后,后来好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难过,但是18岁的时候,晏蕊说她要回国,我很高兴,我已经十年没见她了,但是后来她没守约,我心里落了空,又难过起来。”
后来唐盛见她难过,愁了两天,白头发都长了不少,他说,丫头别期待你妈了,你妈她不会回来了。
唐盛说的对,不怀有期待的话,也就没难过。
那之后,她很少再为晏蕊感到难过。
“沈哥,你知道我高考时为什么要报表演这个专业吗?”
沈衍问她,“为什么?”
唐宛皱着眉,好一会才轻声说,“那时候,我见不到我妈,我就想总有一天,如果我成了明星,她就能时常在电视上看见我。”
沈衍又问她,“那现在呢?”
唐宛闷着头,“现在我妈回来了,但我依旧想演戏,这不是有其他目的,只是因为热爱。”
沈衍黑眸拢着她,“那就遵从自己的内心。”
唐宛泄了口气,“不行的。”
沈衍看她,等着她说话。
她又去搂沈衍的脖子,小脸埋在他温热的脖颈里,小口吐着气,“沈哥,何婵她威胁过我。”
唐胭其实也是想学表演的,但她分数不够,没能进表演系。何婵很想让唐胭以后成为演员的,但美梦落了空,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不别想拥有,她就拿着酒店里晏蕊被糟蹋的视频威胁她,说她要是出现在电视上一次,她就把视频传上网。
虽说她对晏蕊的感情很复杂,但她终究是她母亲。
“沈哥,你说我你是不是软弱?”她声音闷在他脖子里。
沈衍搂着她一会,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侧头喊她,“唐宛。”
唐宛小声应了声,从他脖子里抬起头,沈衍就吻住了她。
薄唇吮咬了一下她的下嘴唇,沈衍亲了口她的眼睛,唐宛杏眼微眨,低声,“一点都不软弱,你是太温柔了,晚上就在这里睡吧,明早我让进橙去帮你请假,白天回去休息一天。”
唐宛脸又慢吞吞窝进他脖子里,一会很小声说,“沈哥,你还没有跟我表过白。”
她话音落了很久,也没回声。
唐宛迷糊着快睡着之际,一抹温热落在她颊边,带着一声低低地话,“我爱你。”
唐宛放寒假之际,沈衍把他银行卡全都交给了她,每个月林橙还会过来给她汇报账目流出流入。
她还在唐家住着,只不过沈衍一周来住三次。
昨晚,沈衍跟她亲热过后,说帮她看了部戏,让她去试镜。唐宛害怕何婵做出什么疯狂事,沈衍低声安慰她,让她只管去。
她去试了镜,然后参加了开机发布会,上了电视还有微博热搜,何婵那边毫无动静。
只有宋尹给她说,唐胭跟一家大公司的签约黄了,似乎业内大佬发话,现在没一个公司敢签唐胭。
还有唐初起最近老往唐家跑,似乎是何婵因为他身边新添了个年轻妖艳的小秘书,忍了半个月,何婵出去旅游回来,突然发现那小秘书从她卧室里出来,还穿着性感的比基尼。
何婵终于撕破了贤妻良母的脸,一朝变成河东狮吼,唐初起一开始,躲着她,后来躲不开,两人就三天一吵,两天一打。
唐初起要离婚,何婵瞪着眼雇了人将唐初起扒光只剩了条裤衩地被绑在大街上的树干上。唐初起再也没提过离婚,只不过每天晚上都免不了跟何婵打一架。
一月底,林橙来报账。
唐宛其实也不听,只是今天无聊,看了眼数据,发现有一笔数目不对劲。他一个月前往一个账户上打了10万块钱,随后在隔了半个月,又打了5万。
怎么瞧着,怎么像在外面养了小三。
林橙在一边给她解释,“是给唐先生的那个秘书打的钱。”
唐宛顿悟,单手撑着下巴,望着窗外,一会杏眼微阖,嘴角带着狡黠,给沈衍发微信,“沈哥!你包养大学生!我不要理你啦!”
沈衍一时没回消息,只是下一秒,她手机有进钱的声音,支付宝爸爸家甜美的小姐姐声音响起来,【支付宝到账5201314元。】
接着,微信又“叮”的一声响起来,唐宛去看,
老公:【嗯,包养你。】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啦!!!番外跟正文关系不大,可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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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写这个:
苏煜妤追褚易修这件事,漫长且毫无希望。
好友劝她放弃,说褚易修的理想型是漂亮,柔美,顾家,贤惠。
好友上下瞥了她一眼,说这几个形容词里,她就沾了一个漂亮,还是性感的漂亮。
褚易修这种严谨古板的教授,是打死都不会喜欢她。
那段时间苏煜妤正巧心情不好,又被好友说的心如死灰,用了两瓶酒劝自己放弃,哭的稀里哗啦给褚易修编辑短信,大意是往后余生,山高水远,永不再见。
消息一发送,苏煜妤就将手机关了机。
后来她喝醉,好友将她送回公寓门口。
苏煜妤醉眼朦胧,趔趄着进了电梯。
出电梯时,她醉眼撞进一双深邃低沉的眼眸,苏煜妤手一抖,钥匙掉在地上,嘴唇下意识发颤,“褚、褚老师。”
褚易修没应声,弯腰捡起她的钥匙,慢吞吞将她抵在门上,声音沉如水,“山高水远?永不再见?”
苏煜妤腿软不敢搭话,他也没再说话,单手解着领带,眉眼沉静低垂着,将人带进了门。
只是那天夜里,苏煜妤哭的嗓子都哑了。
嘴巴里呜呜咽咽叫着,从褚老师到褚易修最后到……禽兽。
性感主持x古板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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