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其实约翰本来也算是个聪明人，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跟腓力成为朋友，但这次他孤身一个人跑来跟我们一群人打，算是蠢到家了。”杨戬对约翰的惨状做出了如此的评价。
“他应该原本就是来求死的吧。”一直没有开过口的香香说道：“巴多罗买落到我们手里肯定是活不了了，所以他也不想活下去了。他来只是想跟你正面单挑，可你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爱上那样一个女人，这本身不是就很蠢吗？一个愚蠢的开始带来一个愚蠢的结局也很正常，”杨戬看着香香说道：“而且，虽然女娲现在不限制我们的情感，但你最好记住，大部分情况下，情感确实是战场上最厉害的绊脚石，眼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我们是在打仗，不是在开运动会。这里没有规则好讲的，他是战士，就要面对战场，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凭什么要跟他单挑？用最有效率的方式消灭敌人才是战场上唯一的规则。”
“说的好！”旁边传来了拍巴掌的声音：“不管用什么方法，杀人总比被杀强。杨戬，你难得叫我出来，就让我又被杀了一次。”
吸光了约翰的灵魂，哪吒已经从花苞里再次“结”了出来。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太匆忙，我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这次终于看清楚了，而且看得特别清楚，因为他刚刚出生，连衣服都没穿。
哪吒个子不高，大概有一米六左右，齐肩的黑发，真正的星目剑眉，黑眼珠不是一般的大，几乎占满了整个眼眶。身上的皮肤呈藕白色，而且泛着微微的青色反光，肌肉的走势跟普通人很不一样，感觉他的整个身体全部都是细细的藤蔓精密的编织而成。这跟哪吒闹海的动画片里那个瓷娃娃一样的形象相差甚远。最让我惊讶的，是我不小心瞟了一眼他的下身，那里竟然什么都没有！没有长处，也没有漏洞！这个这个……
“小子，看够了没？”哪吒冷不丁喊了一声，吓了我一跳，才让我反应过来，这样盯着人家的裸体看很不礼貌。场面有点尴尬，不过哪吒对于这个问题也并没有很在意，回过头去盯着李瑶打量了一下，问道：“你是军人？去给我弄套衣服来。”
李瑶急忙转身离开去找衣服了。这边杨戬笑着说道：“你这次被杀一点都不冤，杀你的那个是莉莉丝，古董级的老怪物了。”
“她就是莉莉丝啊？以前只是听说过，还真挺厉害的，估计她一个揍你这样的四五个不成问题。”
“这么说的话，你觉得她可以揍你这样的八个？”
两个人嬉笑打闹了一会，杨戬才略微正经了点，说道：“估计你有一段时间不用回去睡觉了，全面战争开始了，这仗还有的打呢。”
“好啊，我等这一天都等了一千多年了。天庭里的老家伙好像都看耶和华那一伙很不顺眼，连带着我也不待见他们，要不是轩辕老板让着他，我早就想跟他们干一场了。”哪吒好像很兴奋，抬脚又踹了约翰的尸体一脚。
“好啊，回头跟女娲说一下，派你去单挑莉莉丝好了。”
“少来，怪物还是留给怪物吧。”
吵闹间，李瑶已经开着那辆北京吉普回来了，给哪吒带了一套衣服，还给我们带了一些食物。
“好吧，我们现在去哪里？回天庭见女娲吗？那可是有点路要走了。”哪吒穿上了一套休闲服，问杨戬。
“你睡的太久了，天庭早就拆了。”杨戬答道：“从十几年前，人类卯足了劲要攀登珠穆朗玛峰，天庭就搬家了，现在大家早就搬到了长白山地下，离这里不远，上车吧。”
李瑶还要回部队里，跟仅剩的几个龙剑一起继续追捕残余的吸血鬼跟半兽人，打了个招呼就坐直升机先走了。我们五个人上了那辆北京吉普，哪吒要晒太阳，所以一个人坐在车顶。由杨戬开车，风驰电掣的继续向北。
“为什么我们不坐凤凰或者飞机呢？那样不是更快吗？”我不解的问道。
“我不喜欢坐飞机，哪吒也不喜欢。”杨戬一边开车一边答道：“至于凤凰，现在一共也没剩下几只，中国的面积又大，所以全部凤凰都被派在高空侦查警戒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难道你不想再多看几眼这些风景吗？现在已经是全面战争了，要是启动到蓬莱计划的话，所有的这一切都会消失的，到时候你想看也没得看了。”
全面战争了吗？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看着窗外已经被收割过的玉米地，我依然觉得战争是一个很虚幻的东西，离我还很遥远。目前所经历过的这一切，总让我感觉是两个帮派之间的火并，只不过这两个帮派的打手力量都十分强大而已。知道今天看到了坦克，军队，才让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一切网络小说里的狗血情节都是发生在现实中的。那些被约翰绑架的老百姓才让我知道，其实普通人并没有被置身事外，只是之前的战斗并没有波及到他们，一旦触碰到这场火并，他们是最脆弱的，他们的人生，理想，信念等等全部都会被瞬间粉碎，一文不值，这些对他们来说无比宝贵的东西除了变成简单的铅字去填充国家记录上的伤亡数字之外，再没有任何意义。
车行的很快，杨戬的驾驶技术又十分高超，油门老早就被他踩到底了，再就一直没有松开过。离开刚才那个被戒严的城市之后，路上的其他车辆渐渐多了起来，我们的车就在高速公路上穿梭前行，把其他车闹的险象环生。但是太阳出来之后，我大概辨别了一下方向，却有点疑惑，再对照了一下车上的GPS，更验证了我的猜想。
“我们走的方向不对吧？这好像不是去长白山的路。”我问开车的杨戬，可杨戬根本就没搭理我，倒是哪吒晒够了太阳，从车顶翻了进来，对我说道：“你小子刚才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你没发现我们后边有人跟踪吗？”
我一惊，再看了看香香跟郑和的表情，他们显然早就发现了，再收摄心神仔细感应，我也隐隐觉得后面好像有个力量很强的家伙在跟踪，一直缀在我们身后两公里左右。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路西法。哈哈，这老鬼现在肯定很恼火。”杨戬笑着说道：“从我们上岸没多久，他就跟上我们了，老鬼的追踪能力不错。”
“那他为什么不救约翰？”香香好像对约翰的印象还不错，大概女人都会比较容易同情痴情的男人吧。
“约翰这个人没什么特殊能力，唯一的长处就是生命力极强。”杨戬解释道：“这一点是他的天赋，耶稣只是为他加强了一点这个长处而已。路西法是个很谨慎的人，刚才的情况，就算他从旁边偷袭，跟约翰一起斗我们五个人，胜算仍然不会超过百分之五十，这种情况下，老狐狸是不会出手的，所以他的打算应该是等我们干掉约翰离开之后，再出来把约翰救活。用常规的物理攻击的话，理论上来说，除非我们把约翰先切成大小不超过五立方厘米的碎块，再用一千摄氏度以上的高温烧烤半个小时，不然只要有五色石，他都可以被救活。所以小郑才会让哪吒提前醒来，利用他的血重生，吸光他的魂能，这样一来，就算耶稣亲自施救，他这条小命也救不回来了。”
“那我们为什么不回头把他干掉？”我问道。
“这老东西比狐狸还滑，只要我们一停车，恐怕他就先闪了，所以得想个办法，把他引出来然后再干掉，在这之前我们就不能回长白山，不然，被他知道了我们的据点，搞不好长白山就会是第二个澳大利亚。”杨戬笑道：“你应该觉得幸运，队伍里有一个我这样的聪明人，办法我已经想到了。”
看着他那灿烂的笑容，我忽然有点不妙的预感，而且预感马上就变成了现实，坐在我左边的郑和手刀沿着我的背向下一划，我的衣服就全部裂开，我本能的进入隐身状态。接着坐在我右边的哪吒手在我肩膀上一按，喀的一声，我屁股底下的座椅被整齐的震断了一块。郑和抓着断裂的座椅轻轻一揉，一大块钢铁跟海绵皮革之类的混合物在他手里被挤成了小小的一团，一片碎渣都没有掉到车底，掉下去的只有我而已！
“你先设法拖住他，我们转个圈就回来支援你！”这是我掉下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就是屁股的一阵剧痛，吉普车的底盘撞到我的后脑，把我在车下挤成一团，让我在柏油公路跟金属底盘中间激烈的翻滚了无数秒，这种体验相当刺激。漫长的无数秒过后，无情的底盘绝尘而去，只留下沉默的柏油路面托着我继续连滚带滑了十几米，我才停下。
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我爬了起来，能感觉到，那个跟踪者的气息已经到了三百米以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