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刹那,吕振宇的脑海里甚至闪过一个念头,自己是不是遇到传说中的酒托或饭托了。
他马上就把自己的这个念头打消了。
他自己骂自己,怎么能产生出这种龌龊的想法呢?
现在的希望就只能是寄托在鹏飞的身上了。
吕振宇把心一横,想起一句本地人常说的一句粗话来“该死的球朝天,不该死的活了一年又一年。”
美酒佳人在前,自己如此的畏畏缩缩,真是愧对“男子汉”这三个字。
但是,先的把饭钱的事情搞定。
吕振宇对诺敏说了声:“抱歉,我先去趟洗手间。”
吕振宇躲在卫生间给鹏飞打电话。
怪了,平时鹏飞的电话一打就通,但是,今天死活不接。
吕振宇干脆不打了,他收起手机,出了卫生间,进了雅间。
桌上凉菜已经摆好,酒也上来了。
吕振宇坐好后,诺敏冲服务小姐点点头。
服务小姐过来把酒倒在分酒器里
诺敏直接端了起分酒器:“来,走一个?”
吕振宇一愣,他没想到,诺敏竟是如此的豪爽。
一股豪气也在他的心中升起。
他端起分酒器,一饮而尽。
到底是五粮液,不一样的感觉。
诺敏也是一饮而尽,白玉般的嫩肤马上映出了红云。
吕振宇暗自吃惊,纤细的身体里竟能有如此的酒量。
吕振宇骨子里那股不甘人后的傲劲又上来了,他拿起酒瓶又把分酒器里的酒倒满了。
诺敏却娇笑着摆摆手:“行了,别犯浑了,慢点喝吧,一点也不懂的怜香惜玉,我是个小女子,能和你个大老爷们比吗?就你这个性子,估计连个女朋友也混不上。”
吕振宇尴尬的挠挠头,坐下了。
诺敏看着他暗笑了一下:“来吧,说说你的事情吧。”
吕振宇瞪大了眼睛:“我的事情你不是都知道吗?”
诺敏咪起眼睛瞅了他一下:“什么呀?就成了你的事情我全知道,咱们很熟吗?”
吕振宇语塞。
诺敏却又道:“不过,也可以算是熟人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一回生二回熟,咱两个人是第二次见面,也可以算是熟人了。”
吕振宇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在大学时是学校辩论队的队长,也算是能言善辩了,今天老是让诺敏拿话堵。
不过,吕振宇并不生气。
不知道为什么,吕振宇对诺敏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
这莫非就是人们常说的前世有缘?
但是,直到现在,吕振宇除了知道她的名字以外,对诺敏其他的情况是一概不知。
吕振宇想问一下诺敏。
正在这个时候,吕振宇的手机响了。
他一看,是鹏飞的电话。
他对诺敏说了句:“不好意思。”
走出了雅间。
他压低了声音:“你怎么不接电话?”
听筒里鹏飞的声音比他的声音还大:“我刚才骑摩托车的呢,没有听到。”
吕振宇怕诺敏听到,又往远走了走:“你身上现在有多少钱?”
“刚做成一笔买卖,有五百来块钱。”
吕振宇急了,不由得脱口而出:“连一瓶酒钱都不够!”
张鹏飞“啊”了一声,看样子是让吕振宇的话给吓着了:“你是不是在天上吃王母娘娘的蟠桃宴呢?”
吕振宇说:“也差不多,我现在丽晶大酒店呢。”
张鹏飞又“啊”了一声,话筒里沉默了下来。
但是,马上张鹏飞就说话了:“对,就的在那种地方才能办成事呢,你不用急,稍微的拖一拖,我从这面的商户手里凑钱,你就放心的花吧,一万块钱够不够?”
吕振宇的嗓子有些发堵,声音不由自主的低了下来:“够了。”
张鹏飞的声音里压抑不住的兴奋:“你等着,我过去给你打电话,你出来拿钱。”
吕振宇知道鹏飞理解错了,他以为自己是为了考公务员在请客,他大概以为,只要是多花点饭钱,就可以摆平一切。
鹏飞的思想还停留在他们那个圈子里,“烟搭话,酒搭桥,解决问题大炒勺。”
在官场这个圈子里,如果没有人脉,拿上美元金条都没人和你玩儿。
这个道理是吕振宇今天才隐隐约约悟到的。
如果把给龚莉送礼的事情放在现在,就是打死他也不会做这种无用功的。
虽然吕振宇现在还不知道诺敏的具体身份,但是他还是感觉出来了,自己这次的录取和诺敏肯定有着极大的关系。
她今天主动来找自己也不是光是让自己请客这么简单。
这种身份的人会在乎一顿饭?
要是照吕振宇以前的性格,他在没有弄清楚诺敏的身份之前,是绝对不会和对方坐在一起喝酒吃饭的。
他以前信奉的是他父亲给他的教育:“一切都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现在,他感觉,有些事情不用弄得那么清楚和明白,有时候其实是既弄不清楚也弄不明白。
如果照他以前的性格,他肯定是要急不可耐的问清楚诺敏的身份的。
但是现在他觉得,如果对方想告诉自己,她肯定会告诉自己的,如果对方不说,那她肯定有不说的理由。
所以,吕振宇一直就没有开这个口。
社会真是锻炼人啊,短短半天的时间,吕振宇就有了这么大的进步。
他揣起电话,走进了雅间。
诺敏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这么忙呢?”
吕振宇支吾着:“一个同学打过来的,有点事儿。”
诺敏打趣道:“女同学吧?”
吕振宇的脸想不红都不行。
幸好雅间的门正好在这个时候开了。
解了吕振宇的围。
一个矮胖子的中年男人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就大惊小怪的喊了起来:“哎呀,敬爱的诺领导,你老人家怎么悄悄的就大驾光临了?”
吕振宇发现诺敏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但是马上就松开了。
看来,诺敏对这个不速之客并不欢迎。
诺敏冷冷的说了句:“朱总,我先纠正一下,第一,我不是什么领导,第二,我也不老!”
这个叫朱总的听了这话一怔,他马上举起自己的一双肥厚的手来左右开弓的在自己的胖脸上轻轻的扇了两下:“该打,该打!我们敬爱的诺敏同志正是花好月圆,风华正茂的青春年华,何来老人家一说,这个错误可是犯大了,不行,我的自罚一杯。”
说着话,也不用别人动手,拿起酒瓶自己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一仰脖喝了进去。
吕振宇心中暗笑:“这个朱总一看就是个老江湖了,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恐怕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让人说老。”
可他转念一想。这也许是这个朱总故意耍的一种手段,他已经觉察到了诺敏对他的到来并不欢迎,他想用这种方法来打破僵局并活跃气氛。
吕振宇开始习惯用多角度来观察问题了。
果然,诺敏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朱总,你想喝酒就直说嘛,用得着这么多的套路吗?”
朱总继续打着哈哈:“诺敏同志,你的酒喝起来感觉不一样嘛。”
诺敏说道:“啊,还有这么一说,从你的店里拿过来,放到我这走上一遭就不一样了?”
朱总一抱拳:“玩笑玩笑。”
他看看吕振宇:“这位小老弟有点面生。”
吕振宇看看诺敏,站了起来,正要自我介绍。
诺敏说道:“这是我的一个远房表亲小老弟,专门从老家来看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