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炀挑眉。
“动作还挺快的，没想到你也是这么记仇的人，但是我既然会这么做就肯定会给自己留后路，如果我拿出证明表示那并非我自己乐意做的，你觉得这件事情会这么轻松地按照你的希望进行吗？”
刘桐什么也没说，只是凑近岑炀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
“变了啊。”
“什么变了？”
岑炀有点厌烦地看着刘桐投机取巧就是要和自己拉近距离的动作，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身上的味道。”
扔下这句话刘桐就走了，岑炀忽然意识到什么，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有人在，就算那家伙刚才在这里现在估计也已经走了吧？
岑炀走回去的时候在走廊顺便观察了一下，现在各班基本已经开始早读了，虽然老师还没来。
岑炀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现在进班，毕竟可能会发生刚好撞上老师的尴尬场面，虽然也不会被怎么样。
“他是不是回学生会了啊？”
“听说学生会长一直希望他回去，但是一直被拒绝，现在终于想开了吗？”
“唉太可惜了，我之前一直以为我还有机会呢。”
“你就别做梦了吧，这种程度的帅哥是你可以随便肖想的吗？”
“……”
两个女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现在还没有会班级早读，猫在打水间说这些悄悄话，刚好被路过的岑炀听的一清二楚。
岑炀不动声色地绕开了她们，但是又忽然想起来，或许问问她们能发现什么新消息，于是又折了回去。
两个女生刚好聊的差不多了打算回教室，冷不丁撞上岑炀，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哇……岑……同学你好。”
其中一个扎着红色蝴蝶结绑着高马尾的女生先开口打招呼。
“真巧啊，哈哈哈哈，你怎么也不去早读。”
另一个戴着玫瑰金边框眼镜的女生也跟着开口，但是这话说出来好像有点尴尬，所以她被旁边的蝴蝶结女生推了一下。
“会不会说话啊你。”
眼镜女生瞬间闭嘴。
“刚才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
岑炀背靠着楼梯扶手，默默看着她们拙劣的表演。
两个女生有点惊慌失措。
“刚才我们只是开玩笑，真的，只是开个玩笑，你就当我们什么都没说。”
蝴蝶结女生率先表示歉意。
岑炀垂了垂眼眸，顺着他的动作，眼角的泪痣越发显眼。
“在这学校里议论我的事情的人还少吗？不差你们两个。”
“只是我想问你们几个问题。”
眼镜女生和蝴蝶结女生对视了一眼。
“问吧，只要是我们知道的肯定都告诉你。”
“学生会的那些破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蝴蝶结女生没想到岑炀会关心这个，嘴角的弧度僵了僵，眼里的笑意不达眼底。
“这个也没什么，就是当初我去问褚氿，问到的。”
岑炀无奈。
“如果你真的是问褚氿，我相信褚氿肯定不会给你这样的答复。”
“为什么这么说，你很了解她吗？”
蝴蝶结女生脸上的笑意完全消失。
“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我曾经也是学生会的一员，虽然现在不是了，但是和学生会的人都还是有交集的。”
“这就是最真实的答案了，满意了吗？”
岑炀没给出任何回应。
他甚至有点怀疑，这么巧合的事情都是刘桐闲得无聊安排出来的，为的就是不断给他警告和心理暗示，让他能时时刻刻清楚他在他眼皮子底下根本搞不了什么小动作。
“去哪了，这么久才回来。”
苏杨已经把岑炀桌上的书翻到了今天早读课要求读的内容。
“去和一个傻逼说相声。”
岑炀的冷笑凝固在嘴角，显然对于刚才的事情还没有完全释然。
“既然都是傻逼了还理他干什么，反正他也蹦跶不了多久。”
苏杨难得在认真学习，岑炀侧身看了看。
好吧，苏杨是在抄他作业。
“刚才你都听见了？”
岑炀一边整理书桌一边试探性地说出这句话。
苏杨写字的笔顿了顿。
“什么？听见了什么？”
余冶在这个时候忽然插话进来。
“你们怎么还在聊天啊？待会就要默写了，你们都背完了啊？”
苏杨抬了抬下巴指向岑炀。
“没事，我靠我同桌。”
余冶“靠”了一声，侧过头看了看蒋寒。
蒋寒不知道在背书还是在干别的事情，反正余冶大概觉得蒋寒是不太可能指望的上了，只能抓紧剩下的一点时间努力背书。
余冶估计背到某一部分又卡住了，说话的声线都充斥着痛苦。
“为什么我明明选了理科班还要忍受这样的痛啊……早知道就去文科班装逼了。”
岑炀背靠在余冶桌子上。
“区别不大的，你要是去了文科班也考不到多好的成绩就丢人丢大了。”
余冶深深叹了口气。
“哥你别笑我了，我刚才都是和你开玩笑的，文科班这么恐怖的存在我才不要去。”
蒋寒终于从书背后探出脑袋。
“我看你是想去的不行，毕竟文科班女生那么多，只要是个正常男生就能脱单。”
余冶好像是打了蒋寒一下。
“你以为我是会为了这么肤浅的目的妥协的人吗？”
“我已经背完了，待会默写的时候你要看吗？”
余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你变了，你居然沦落到用这种办法贿赂我，你不会是想要我下课帮你跑腿吧？”
蒋寒轻哼一声。
“那倒不至于，你叫我一声爸爸就行。”
余冶立马挪了挪椅子和蒋寒保持距离。
“我宁愿到时候去办公室重新默一遍，你死心吧。”
但是没过多久，默写开始的时候，余冶就动摇了。
苏杨偏头看了看岑炀。
“你刚才来得及背吗？”
岑炀一边换笔芯一边回答苏杨的话。
“来不及也要来得及，我要是背不出来连累的就是我们两个。”
苏杨把本子往岑炀旁边一放。
“没事，背不出来的话就看我的。”
“不用。”
岑炀拿起笔就开始写，速度很快也写的很流畅。
苏杨把本子收回去，小声说了句。
“这两天你别有什么压力。”
岑炀一边继续默写一边淡淡应了声。
余冶使劲戳了戳蒋寒的胳膊。
“江湖救急江湖救急。”
白林在讲台上默写，下面做了什么其实他都看得很清楚，但是他低着头装作没看见，只要下面的人动静不是太大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余冶的动作实在有点明显，搞得白林不得不用眼神警告了一下。
尽管余冶看见了这警告也和没看见一样。
“快快快，给我看一眼，就一眼就好了……”
蒋寒撑着手臂挡住他们课桌之间的空隙不让余冶有机会偷看。
“叫我爸爸我就给你看。”
余冶磨了好久，眼看就快没希望了，他只能踹了脚蒋寒的凳子，蒋寒整个人重心不稳，余冶就在这个时候偷看到了他想要看的答案。
“谢了。”
“我靠，你什么时候学坏的？”
蒋寒猝不及防地挨了这一下，刚刚稳住身体，和白林交换了个眼神。
余冶还在火急火燎地补答案，没想到蒋寒干脆破罐子破摔，把自己的本子推过来了。
“当然是和岑哥学的。”
苏杨听见这个回答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