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岑炀现在酒劲发作,脑袋昏昏沉沉的,思维断了线,腿软腰酸,甚至根本不想走路。
他碰到岑炀身体的时候,感觉岑炀都快变成一个布娃娃了,四肢都软趴趴的。
苏杨无奈之下只能临时打了个出租车,把自己的衣服和岑炀都塞进车里。
岑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这一觉睡的属实有点死,他揉揉脑袋起来拿手机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凌晨五点。
苏杨在自己旁边睡的也很死,呼噜声很有规律。
岑炀看了看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好的睡衣,忽然觉得喝醉的感觉真不好,记忆是真的会断片。
他解锁自己的手机,发现昨天晚上褚氿有发消息联系他,是问他数学竞赛参不参加,可惜那个时候自己早就睡死过去,根本不可能回复。
岑炀想了想,问了下褚氿的建议,然后切了微信,发现自己的母亲居然破天荒给自己发了条微信消息,虽然看起来好像是发错人了。
岑炀记忆里,自己很少和母亲有实质上的交流,这个实质上的交流就是指两个人心平气和就事论事,一般都是母亲的看法是什么样的他就是什么样的,因为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
那条微信消息是:早点回来。
肯定不是发给他的,应该是发给自己现任的父亲的,虽然岑炀几乎没怎么和这个男人近距离生活过,但是也知道他那种身份的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和出差应酬,还时不时有各种聚会都是正常的事情,谁让他年轻的时候玩的开,到处沾花惹草,现在即使已经是中年男人了,还是喜欢扑在职场上,大部分事情都亲力亲为。
岑炀默默把那条消息从自己手机的聊天记录里删掉了,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看了看朋友圈,发现岑奕又出去玩了,好像是去了邻市,照片里他和两个男生在一起,没有女生的身影。
岑炀又往下滑,发现褚氿在朋友圈里晒了那张数学竞赛的报名表,看起来是已经填好了准备下周交上去了。
他看见褚氿晒出的那张报名表下面还有一张纸,而且看起来大小是一样的,应该是一张空白报名表,不出意料,那是给自己准备的。
再往下,他看见余冶晒了他桌上的作业。
余冶高一的时候还住宿,那时候好像就和蒋寒一个宿舍,后来高二就一起退宿了,不过代价似乎是周末的时候要牺牲很多游戏时间,还要早起去补课。
虽然岑炀觉得,余冶这种悟性的人,就算去补课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对于初中生及以下的人来说,不管天资如何,努力可以弥补一切。
但是对于高中生及以上的人来说,单纯靠努力是很吃力而且收效甚微的,特别是后期几乎就是纯属在拼天分。
不过余冶天生心大,应该不会想这么深。
岑炀就这么刷刷手机,一晃神天都亮了。
他都打算睡个回笼觉了,发现床边苏杨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好奇心驱使他去看一眼,但是那毕竟是别人的手机,岑炀还是放弃了。
要看的话,需要找更好的机会。
躺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岑炀发现他睡不着了,但是苏杨还是睡的很香,岑炀就小声在苏杨耳边说了句。
“上学要迟到了。”
苏杨忽然睁开眼睛,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个人都很惊讶。
苏杨是带着刚醒来,还有点迷糊的疑惑和生气,岑炀则是没想到这句话这么管用。
“草,你玩我呢?”
苏杨一下子把岑炀按在床上,但是他现在没睡醒,整个人都很烦躁,也不想和岑炀多计较,就直接整个人压在岑炀身上,又睡着了。
岑炀就这么被迫承受了一个17岁少年的重量,虽然苏杨并不胖,但是这也不轻。
这下他是真的别想睡着了。
岑炀无奈地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眼睛,试图用黑暗的视线诱骗自己的大脑进入睡眠状态。
但是不出所料,还是失败了。
岑炀无奈地喘了口气,他现在被苏杨压着,呼吸不畅,虽然他很想现在就把人踹下去,但是苏杨力气很大,再说那句话的确是他想试探一些事情,作为一个需要依赖药物才能保持正常睡眠的人来说,他明白被人打扰睡觉是一件多么让人生气的事情。
岑炀本来想着算了,等苏杨醒了再说,反正都已经天亮了,苏杨也睡不了多久,没想到等他松懈下来,呼吸平稳之后,他感觉自己手腕上多了个温热的东西。
岑炀条件反射缩回手,就在这时候被苏杨死死扣住手腕,因为太过于用力甚至把岑炀的手腕蹭破了皮。
“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苏杨睁开眼睛,从刚才的压在岑炀身上变成了侧躺在岑炀身上,攥住岑炀手腕的那只手依然没有松开。
“你是不是害怕我注意到你手腕上的伤疤?”
苏杨微微起身,长臂绕过岑炀的身体拉开岑炀旁边床头柜的抽屉。
满抽屉的药,都是小白罐小白罐的,很方便携带。
“昨天晚上无意间发现的,可不是我故意偷看。”
苏杨低下头和岑炀对视,岑炀面无表情,脸色倒是正常,眼神也没有闪躲的趋势。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苏杨松开钳制住岑炀的那只手,下一秒就被岑炀反过来掀在床上。
“我根本不在乎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确定那些药是治疗哪方面的疾病的?”
他的那些小罐药上面根本没有任何标志性的东西,标签也都被撕掉了,除非是真的接触过这些药物的人,能够通过气味和外表认出那些药物,否则就算有百度在手也很难确定到底是哪种药。
“我妹妹也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我陪她见过很多次心理医生,也拿过很多关于这种病的药。”
岑炀继续问。
“你确定有精神疾病的是你妹妹不是你本人吗?”
“当然了,你要不要我再回去偷个我妹妹的病历本给你看看?她还在幼儿园的时候就有这种毛病了,到现在还没治好,帮她做心理辅导的那医生都快和我变成吃鸡好伙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