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苏茉太过于小心翼翼,又很害羞,我一直没对她有多关注,但是如果她去重点班,相当于在大部分条件上都满足了学生会的要求。”
褚氿看了一眼岑炀,少年神色复杂,和她想的一样。
“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给苏茉磨炼磨炼心智吗?”
点到为止,褚氿转身就走,其实说是走不太确切,因为不想打扰到苏杨和岑炀的二人世界,褚氿几乎是用跑的。
苏杨拉回岑炀的视线。
“看什么呢,我这么大个人在你面前,还不够你看的吗?”
岑炀抿了抿嘴。
“苏杨你有够无聊的。”
苏杨也不恼,岑炀生气的时候也很好看。
“马上运动会,我报了长跑,到时候你记得支持一下我。”
“怎么支持?学校的啦啦队只要女生,不找男生。”
苏杨忍俊不禁。
“谁让你去啦啦队了?不过你要是愿意我也不会拦着你。”
眼看岑炀又要生气,苏杨赶紧转移话题。
“你之前都没参加过这种活动吗?在终点带个水,递个毛巾什么的都算是支持了。”
这会刚好到中午时间,是一天里面太阳最热烈的时候,刺眼又温暖的阳光转到这个角度,温暖的光晕一点点散开来,把岑炀的侧颜晕染的刚刚好,不过苏杨觉得,白纸大概都画不出这么白皙的皮肤,画不出这么恰到好处的泪痣。
“看什么?”
岑炀伸手捂住苏杨的眼睛。
“有时候,别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苏杨这辈子听见的最温柔的语气,却是来自岑炀。
——
“五十米,一百米,接力赛,……三千米长跑……怎么还有这么多小项目。”
林绍翻看着班级的报名表,有些吃惊地看着张宇航。
“你疯了吧?虽然比赛拿了名次有钱拿,还有奖品,但是那些东西,入得了你的眼睛吗?这么拼是为了什么?”
“没疯,我记得苏杨就报了这么多。”
林绍哭笑不得,心里五味杂陈。
“苏杨那疯子你不知道他的性格吗?以前就事事都要做到第一名,你能和他比吗?你不知道他力气多大,体育成绩多好?当初要不是看他是学霸,都能直接送体校去了。”
林绍拿起笔,准备修改张宇航报的项目。
“这么玩命你会直接猝死在操场的,我帮你把小项目都去掉。”
“不用。”
张宇航按住林绍的手。
“你忘记那个人是怎么死的了吗?”
林绍的笔尖顿住。
他这辈子最不想回忆的就是那一天。
那天,他最喜欢的少年,为了救苏杨一命,死了。
“按理来说,苏杨欠你一条命,你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好态度。”
“能不能别提这件事情?”
林绍果断把张宇航的其他项目都划掉。
“我不会给你报这么多项目的,你自己愿意去送死,我不会看着你去送死的。”
开什么玩笑,要是真的这么报上去,估计还没等项目安排出来,他就要被班主任拉过去骂一顿。
这样的比赛项目安排根本不是人能承受的,学校之所以没有特别限制一个人能报名的项目数量是为了体育生考虑,不是为张宇航这种不要命的普通人。
“比起这件事,你倒是给个回答,为什么忘记那件事?”
林绍不耐烦地抬头。
“你最近是怎么了?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当初他的葬礼也没见你来帮忙,也没见你来参加,现在关心这个算什么?”
张宇航两只手撑在台面上。
“我没去,是因为那天我被我爸扣在家里了。”
林绍目光复杂。
“该不会,苏杨参加了这些事情,你就觉得他是个好人?你忘记他打群架的样子了?”
林绍轻笑,鼻尖冒出一声气音。
“那次架,如果我告诉你,是为了我打的,你信吗?”
张宇航无话可说。
——
岑炀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校刊。
虽然真相已经差不多都知道了,但是岑炀还是对于这堆校刊有些兴趣,虽然他也不知道他想要看什么内容,校刊的排版和内容安排,甚至是每一篇文章表达的思想都差不多,题材受到广泛限制,就算投稿的学生想要擦边都会被砍下去。
岑炀翻看完一本校刊,想起来现在的负责人应该变成刘雪依了。
但是这种东西几年前就断了,不知道为什么。
苏杨洗完澡出来,身上都是岑炀习惯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这味道实在是太浓重,他还没靠近沙发,岑炀就已经闻到了。
“离我远点。”
岑炀主动给苏杨让出一段空距离。
苏杨没当回事,直接坐到岑炀旁边。
这沙发足够大,岑炀每次坐的时候都习惯把折叠沙发铺开来,面积就更大了,两个人坐绰绰有余。
“你到底抹了多少沐浴露?”
岑炀捂着鼻子拼命往沙发边边挤,结果又被苏杨拽了回来。
“我说你闻不惯别的味道就算了,你连你自己的味道都闻不惯?”
岑炀身上一直带着这种淡淡的香味,很淡,要凑近闻或者拿到衣服才能闻的出来。
但是不管是什么味道,太浓重总是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你是不是顺便用沐浴露洗头发了?”
岑炀拿开苏杨的毛巾,果然苏杨的头发上一股沐浴露的清香。
岑炀:“……”
苏杨毫不在意地继续擦头发。
“怎么了,大不了等这瓶用完了,我给你买一箱搬回来。”
岑炀拽着苏杨去浴室,开了喷头,给苏杨洗头发。
苏杨还挺享受这个过程,因为他刚才用的是客厅里的浴室,味道非常浓,所以岑炀直接带着他回了卧室。
洗完头发之后味道就没有那么浓烈了,岑炀本来想把毛巾丢给苏杨就撒手不管,结果又被塞了吹风机在手里。
“都帮我洗头了,顺便也吹干呗,我刚才的头发可是半干。”
岑炀刚想把吹风机塞回去,苏杨就低下头,他们的嘴唇狠狠撞在了一起。
苏杨的头发刚刚洗完,湿漉漉的,头发上的一滴水朝着岑炀的眼睛掉落下来,滴在睫毛上。
“还不帮我吹头发吗?再不帮我吹,我就继续了。”
苏杨掐着岑炀的腰,刚想低头继续这个吻,岑炀的指尖就碰到了吹风机。
他费力弯曲手臂,终于拿到了吹风机。
“坐,不然我吹不到你的头发。”
苏杨乖乖在岑炀书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任由身后呼吸都未平缓的人帮忙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