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是不是有什么没事情没和我说?”
苏杨对上岑炀的视线,眼神里都是探究的神色。
“知道这么多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岑炀推开苏杨,准备换衣服,结果被苏杨按住手臂。
“换衣服做什么?反正马上又要睡觉了。”
岑炀嘴角略略扬起,另一只手把上衣掀起一截露出来,就在这个瞬间观察苏杨的神色。
“你……”
苏杨连忙把那一截衣服拉下去。
“换衣服去浴室里面换,别这么光明正大。”
岑炀仰起头。
“什么叫光明正大?这是我的房间,在我家,我换个衣服还要特别去浴室?”
苏杨知道这会肯定是自己理亏的,但是他也拿岑炀没办法,这家伙就像猫一样,抓住了对方的弱点就拿捏的死死的,丝毫不肯松口。
“行啊,你这么不在意,我又在乎什么。”
苏杨松开岑炀,看着他把上衣脱下来,又被自己按在床上。
岑炀显然很不耐烦,总是被压制,弄得他心情不很爽。
苏杨一口咬住岑炀的脖颈,在上面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
“你疯了吗?不打算去学校了?”
岑炀火气上来了,和苏杨僵持着谁也不让着谁。
苏杨现在占不到好处,但是他力气大,光靠这一点不管什么时候都挺方便的。
“没事,我给你揉揉,要是明天消不下去,我给你绑个纱布。”
岑炀没好气地推开苏杨。
“别得寸进尺。”
苏杨笑的有点欠揍。
“那不是你默许的吗?怎么这么容易生气。”
岑炀洗完澡出来擦头发,刚准备去拿吹风机,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直接走去了阳台。
这阳台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好的地方就是它最面前没有玻璃窗,站在阳台上就能尽情吹风,天气好的时候这里的阳光也很好,但是不好的地方就是,每逢天气恶劣的时候,刮风下雨,阳台上就总堆积了一些奇怪的垃圾,需要清理一遍。
好在可以用水管直接冲洗,不需要多么细致的打扫,而且岑炀一般也不会把衣服晾在这么外围的地方,都是晾在里面的小阳台,所以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岑炀定定地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
他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站在这种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或许是因为太过于向往自由,现在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如果他早上有点准备的话,应该是能看见自己母亲的车开进来的,可惜他最近生活的太舒适,没心思在意这些,而且夏树也出国了。
就在岑炀努力梳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忽然被一只手抓住了。
“头发也不吹就站在这里,你是真的打算明天生病,然后刚好能请假是吧?”
苏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这句话的就是苏杨把岑炀拖回了客厅,拿着吹风机给岑炀吹头发,顺便把客厅的空调也打开了。
“浪费电。”
岑炀被苏杨按住,头发被苏杨抓在手里肆意摆弄,只能淡淡吐槽一句。
“你付不起电费大不了我付,真怀疑这房子到底是你的还是你妈的,还是租来的……”
岑炀没说话了,干脆靠着苏杨,眯了眯眼睛,任由少年摆弄他的头发。
其实他不是很穷,这房子现在应该已经是他的了,但是岑炀从小就被关在家里,有了上顿没下顿,总是吃不饱,身上也没有钱,那时候根深蒂固的观念影响了现在。
他现在就觉得没必要这么夸张地用水电,因为小时候母亲经常不回家,所以每个月电费水费的账单就会被母亲顺路带回来,每次这些账单出现的时候岑炀就很担心自己会不会被骂,被骂天天铺张浪费,不知道节约水电费。
所以岑炀一开始还天天看电视,后来变成了每天只看一小会,也没有其他娱乐的方式。
身为一个孩子,他从来没有被当做过是一个孩子。
岑炀难得这么平静听话,苏杨给岑炀吹完头发之后都舍不得松开他了。
苏杨微微弯下腰,凑在岑炀耳边小声说话。
“你喜欢哪个国家?”
听见这句话岑炀终于睁开眼睛。
“这个问题你是不是问的太早了?”
苏杨不以为意。
“迟早有这一天的,还是你不相信我。”
岑炀冷笑一声。
“我的确不相信你,来见我的第一天就出车祸,后来还被人扔湖里,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命大,怎么折腾都无所谓,反正大概率死不了。”
苏杨被这一顿吐槽的无话可说。
“这些事情我都可以解释的,但是我觉得……有点毁形象。”
岑炀睁开一只眼睛闭上一只眼睛。
“在我眼里你从来没有形象。”
其实这句话是反话,他很小的时候就看见光鲜亮丽,被人众星捧月围着追着要合照签名的苏杨,从出生开始就含着金汤勺,吃穿不愁,即使苏茉天生有点问题,也因为苏家从小就花了很多钱,在医院被照顾的很好,导致现在好了很多。
“是吗,你想知道的话,我睡觉之前再告诉你。”
岑炀最不喜欢别人卖关子,那种做法一般都是在消磨人的耐心,挠的人心痒痒的,却无可奈何。
但是苏杨这么说,岑炀倒是没有介意,只觉得或许这个人需要一点时间组织语言。
再说,如果这些事情都和苏杨的父母有关系,他也确实做不了什么,最多想点歪门邪道,就像他今天在他母亲面前用的办法一样。
不过岑炀了解这个女人,知道只要自己还活着一天,还对这个女人有用一天,只要那件事情没有被翻出来,只要没有败露,就算自己任性了一点也不会被怎么样。
不过等他成年之后,事情可能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如果苏杨会出国,他可能也会,但是如果有其中一方的家族愿意从中作梗,这件事情就会处理的很简单。
只要把他们分到不同的国家就行了,最好还是隔着一片洋的。
苏杨不可能想不到这一层。
但是说实话,他们之间的默契就是不会主动干涉对方的事情,除非不得已,或者已经能预料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说起来,关于那些校刊,我有了一个猜想。”
岑炀转过身和苏杨对视,眼神黯淡。
“不过这个猜想有点可怕,如果和事实对比起来是八九不离十的程度的话……”
苏杨堵住岑炀要说的话。
“在此之前我只想多了解你一点,关于你的过去,每一件事情我都想知道。”
岑炀没想到苏杨转移话题的本事这么离谱,哭笑不得。
“你的八卦心就这么严重?”
苏杨贱兮兮地凑到岑炀身旁,嘴唇和嘴唇之间的距离被无限拉近。
“我的男朋友不会介意这件事吧?”
岑炀抿了抿嘴唇。
“介意,但是介意你就会停手了吗?”
这个角度看岑炀的眼睛,平静又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