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从山西回到了北京,二叔问江晓芸,齐齐哈尔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江晓芸叹了口气:“这是个茬子,很厉害,估摸已经成魔了,比你当兵的时候,碰见的萨满僵尸要厉害十倍!”
“我去!”二叔倒抽一口凉气,心说...那要恐怖到什么程度,周遭的老百姓还有活吗?
“一般而言,僵尸凝结出了内丹后,也就相当于有了根基,不再只是一具尸体那么简单,除了吃人吸血,继续吸纳阴气滋养阴丹外,也会做出一些捉弄世人,甚至假扮神佛,古怪离奇之事,把人折腾疯了后再吃掉,其性近妖......这个孽障,在老山里作怪已久,神出鬼没,人们根本发现不了它的行踪,而且每次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周遭老百姓苦不堪言......”江晓芸说。
二叔抽着烟,寻思道:“以前当兵的时候,经常听战友们聊,小鬼子在东北杀人太多了,死的人多,怨气也大,经常会有古怪的事发生,周边村子里邪乎事不断。”
江晓芸说:“不一样,冤有头债有主,就算亡灵多,也不会找百姓的麻烦,东北老林子广袤,野生的畜生容易作怪,加上过去大雪封山,它们没吃的,就来捉弄祸害老百姓,但我要说的这个,完全就是僵尸为祸......”
接着,师父跟二叔讲了几个这尸魔为祸的例子,听的他唏嘘连连。
一个年轻后生在从镇子上回来,天色已黑,看见一个老头猫着腰,在树下寻摸着什么,像是啥东西丢了,便好奇的凑过去问:“大爷,你啥东西丢了?”
老头不理他,继续低头寻找,这人觉得有些尴尬,笑着说:“大爷,你没手电,这黑灯瞎火的,你能找见啥呀?”
说罢,就打开手机的手电,替老头照着,老头长叹一口气:“小伙子,你照着亮也没用呀。”
“那为啥呀?”后生不解。
老头侧过脸说:“我眼睛丢了,你照啥照?”
后生仔细一看,但见那老头眼眶空空,眼皮耷拉塌陷,确实没有眼珠儿,遂吓的浑身一哆嗦,猛往后退。
老头直起身,笑着说:“后生,你人不错,挺热心的,要不...把你眼睛给我吧。”说罢“呼”一家伙扑了上去,小伙子登时就吓晕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他是被同村的人给救的,眼珠子被人给抠走了,跟警察讲述了经过后,警察们也是纳闷儿信,天下还有这么邪门的事儿?
这是一件,还有......齐齐哈尔大学里有一个男生,晚上同宿舍的人都去网吧通宵了,他家比较穷,舍不得花钱,一个人留在宿舍睡觉。
到了后半夜,突然被尿憋醒,爬起来上厕所,看见厕所里站着个舍友在撒尿,好奇的问:“你不是去通宵了吗?”
舍友没回答,扭过头,但见其面目狰狞,完全是腐尸的模样,吓的这孩子登时瘫软一屁股坐地上......
剧烈的惊吓后,那学生猛然从梦中醒来,床单都被冷汗打湿了,心咚咚狂跳,原来是一场梦,正好赶上尿急,有些胆怯...不敢去厕所,后来一寻思,别自己吓唬自己,不过一场梦而已,再去厕所,这次厕所里没人,他站在池子前撒尿,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下。
猛扭回头,看见之前那一脸腐烂的同学又出现了,站在自己身后,吓的登时晕倒,重重的摔在地上......然而惊醒后,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又是一场梦。
再次醒来的他,依旧是感觉尿急,想上厕所,这孩子都快疯了,心说要不直接尿床上得了。这个时候,宿舍的门开了,5个出去通宵的孩子都回来了,彼此相互聊着天。
听内容,原来是因为半夜停电,没法通宵了,孩子们咒骂着电都送到北京去了,奶奶的...这破地方......自己刚刚连好了红警。
听着同学们熟悉的声音,这孩子心绪平稳了许多,准备下床撒尿,然而.....当他从上铺下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空空的,还只是他一个人,骤然吓的直接尿了出来,再次晕了过去,再醒来时......依旧是躺在自己的床上,憋着尿。
第二天,这个人疯了.....见人就问,你到底是人是鬼?
师父讲了几个类似的故事,二叔听的很感兴趣,说:“师父,这两件事,挺独立的,并不一定都是那个僵尸搞的鬼吧?我感觉...那个大学生,应该是被啥鬼物给捉弄了,就跟安蓉蓉一样。”
江晓芸笑着说:“你要是独立的看,自然是没有任何联系,但这些非疯即残的人,后来都失踪了,警方留下了案底,类似的案件有几十起,最后当事人统统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二叔倒抽一口凉气,几十起?还惊动了警方,如果公家的力量动用,虽说不一定能抓到,但也不至于一点蛛丝马迹没有吧。现在科学这么发达,侦破手段远远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连警方也惊动了,这可有点意思了,要说.....这家伙的手段也不是很高明呀,不然不会让警方知道,”二叔唏嘘说。
江晓芸冷笑:“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挑衅,邪物很喜欢把人吓的魂飞魄散后再吃掉,那种冷不丁扑过来咬死吸血吃肉的,是畜生,僵尸也看不起的,尤其是这种得了道行的僵尸。”
她顿了顿继续说:“之所以确定它是尸魔作怪,只因为同道中人早我一步去了齐齐哈尔,她去了,我就没必要去咯,结果,她被人家打伤,差点儿把命丢了,都交过手了,还看不出对方是啥吗?这才联系的我,让我去啃这块儿硬骨头。”
“哦,”听师父如此这般一说,二叔恍然大悟。
“那师父,咱们去了.....怎么下手呢?警方都找不见,其实我也挺纳闷的,失踪了几十个人,当地应该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可电视上,新闻里,也没听说齐齐哈尔发生什么离奇的命案啊?”二叔饶有兴趣道。
江晓芸冷哼:“你是不是当兵当傻了?你知道每天...全国失踪多少人吗?命案是要求100%破,但也只是要求,再者讲,失踪和命案是两回事,火葬场里烧的死人,你以为都是有主儿的?幼稚!”
二叔笑道:“我知道,只是......师父你想好没?具体用什么方法吸引它出来,还是冥蚕丝绢作画吗?”
江晓芸说:“光靠作画,肯定是不够的,还要依托其他手段,徒儿,你这两天在京城里,看看能不能收集到以前刽子手用的砍头刀。”
“砍头刀?要那干啥?”二叔吃惊道。
江晓芸说:“砍头刀煞气足啊,多杀一人,煞气就足一分,专克僵尸的护体阴气,比阳气效果还好,你去找吧。”
二叔的门路虽然多......但菜市口砍人的大刀还真不好找,从1911年辛亥革命胜利后,砍头这种死刑已经废除了,基本都是一个枪子儿解决问题,以前的那些砍头刀也不知道丢哪儿去了,再加上这东西邪性,也没人愿意收藏。
不过重赏之下,想找把杀人的刀也并非难事,当然.....不能去公安局刑侦科里买,京城周边,河北农村里有很多老八路,8-90岁了,留着当年杀鬼子的大砍刀,这些刀,宰的人也不比砍头刀少。
要说这些老爷子,当年能在枪林弹雨中活下来,那都是身经百战,手刃无数鬼子的英雄,他们的刀,不仅煞气十足,更带着大义凛然的英雄气,绝非那种菜市口的铡刀可比。
收了两把颇具传奇色彩的大砍刀,上面锈迹斑斑,砍痕满满,似乎还带着干涸的血污,江晓芸看过后十分满意!说这法器,真是克制僵尸的上好利器了!只可惜...宰杀的都是狗辈,并非名流呀。
二叔好奇的问:“师父,难道杀名人的刀,会更厉害一些?”
江晓芸点点头:“不错,古代的名臣将相,那都是天上的星宿,比如韩信,岳飞,包拯,于谦、袁崇焕......若是能得一把杀他们的,哪怕砍伤的刀,也堪称神器,比这杀鬼子倭人的砍刀厉害何止百倍,只可惜.....那种弑神之刃,绝非寻常人可得呀。”
二叔倒抽一口凉气,原来还有这讲究.....不过韩信好像是被竹签子给插死的,岳飞也是被绳子给勒死,至于袁崇焕,当年凌迟他的那把小刀,早就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了,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东西就算有,拿在手里也莫名的人呀,里面蕴藏了千古风云的怨念......
除了满是煞气的大砍刀外,江晓芸又让二叔准备了一些其他必要的材料,如绳索,折叠工兵铲之类,甚至还有酒精,看样子像是要大干一场!一切准备妥当后,师徒二人开车奔赴东北。
自从尸变之后,二叔仿佛成了永动机,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而且一到黑夜,就感觉血脉奔涌,精神头出奇的足,根本无法睡觉。
非但如此,嗅觉,视觉,听觉,五感彻底跟之前天壤之别,甚至于...隔着酒店的房间,他都能听见师父屋中电热壶热水的声音.......而且愈发的犀利!
有一件事令二叔狐疑,那就是他开着车,耳朵自己抖动着,却听不见江晓芸的心跳声,这令他很是惊奇纳闷儿,又不敢问,心里琢磨着.....难道师父,她也不是人?是个僵尸?
如果江晓芸是个僵尸的话,那岂不是.....自己也能跟她结婚了?有没有孩子扯淡,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的。
然而看师父,面色红润,呼吸均匀,为啥听不见心跳声呢,甚至于连她咽吐沫,胃部消化蠕动的动静都听的真切,唯独听不见心跳......
二叔不敢问,只希望这是真的,他又在琢磨...难道,神仙也是没心跳的,那个和师父一模一样的小道童,到底跟师父有啥联系呢?
然而最让二叔惊诧的事情是,他们在吉林境内休息了一晚,酒店里,到了后半夜两三点钟的工夫,二叔突然听见,师父的房间里传来了隐约的争吵声。
他很吃惊,竖起耳朵认真的听,像是一个女人在和师父说话,大声叫唤,还哭哭啼啼的.....可是当二叔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房门,凑到师父门前认真听的时候,门.....突然一下子开了!里面的情景,惊得他眼珠子差点没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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