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之上隆起一个小小的鼓包,在易劫等人离开之后,一只瘦弱的老鼠从地道之中攀爬而出,好奇的来到之前易劫与艾德里安交战的地方,用自己灵敏的鼻孔,嗅了嗅现场残留的水渍。
老鼠抬起头来,额角之上,居然如同花瓣一般张开绽放,一团类似肿瘤一样的肉块,从大脑深处挤压而出,不断扭曲变形,化为一张狰狞扭曲的人脸,五官出现之后,老鼠仿佛拥有了人类才会拥有的智慧与灵智,居然仅仅用两只后腿站立,前爪像人手一般,衔起一点现场残破碎屑,不断观望。
“多么美妙,多么神奇!”人脸颤动的,似乎在尽力压抑心中即将喷薄而出的强烈情感,“同一地点,同一时间,居然可以将灵魂分割如此之多的份额,每一个都是真的,每一个都独一无二特点鲜明,这,这简直就是神迹!”
昏暗阁楼之内,伏地魔焦躁的来回走动,是不是对着空气挥动两下自己无意义的拳头,似乎只有用这些在外人眼中不可理解的动作,才可以稍稍抒发一下自己内心之中的翻涌的惊涛骇浪,“我收回我之前的无礼之话。”伏地魔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周围被缝合五官,无法移动的可怜俘虏说道,“莉莉的做法的有意义,有价值的,他为我带来了,最完美的素材。”
“不行,魔法要严谨,要讲道理。”伏地魔颤抖的,从自己乌黑的服饰之中掏出一根细长的法杖,对着面前一个不断颤动,被养在花盆之中,却是如同一只巨大眼球的分不清是植物还是动物的生物轻轻一点,空间之中,一圈漆黑深邃,幽暗诡谲的波纹汇聚在魔杖之上,进入眼球之中,传递到远在另一方存在的人脸之上。
“物莫敢,安溪发……”伴随着一股晦涩难懂,绕口邪异的魔法咒语从人脸嘴中默默吟诵,本来安静平稳的环境,骤升变化,似有无数股细微严寒凛冽飘逸的邪风煞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笼络覆盖于这一片区域之间,将两者战斗的范围囊括其中,细微沙砾,如同失去重量,处于太空之中一般,轻轻漂浮而起,却不随风转动飘荡远方,也不是无休无止的上升消失,而是仿佛感知,贴附于某种残留的气息,能量,居然渐渐汇聚成,艾德里安的样貌和易劫之前所布下的,那一圈由薄冰,浅水和雾气所笼罩的领域空间。
“这样吗,是这样吗?”范围之内,组成艾德里安的身体沙砾不断发生变化,似乎由数个,数十个,数百个不同的艾德里安交杂叠加在一起,做着截然不同,而又相似类似的动作,伏地魔操控老鼠细小的前肢猛然向两边一分,叠加在一起,看起来小小的一个范围的领域一分二,二分三,数十个,数百个相同大小,相同空间物质组成的场景,切割开来,每一个之中,都有一个全新的,不同的艾德里安形象。
惊恐,焦躁,愤怒,邪魅,狂暴,戏虐,狡诈,怯懦……数不清的形象交织汇聚,如同张张画卷,又似层层迷宫,让人眼花缭乱,心生恐慌。
人脸老鼠被这不同囚牢所包裹,所笼罩,但是其表情迷醉,其神态疯狂,看不出一丁点的恐惧与惊慌,其自言自语,又似将新的发现诉诸于大众,兴奋的,声音由低沉嘶哑变得激昂狂放,“完美的分割,这简直是魔法史上的壮举,为我的灵魂切割理论提供了多么完美的佐证,易劫是么,我必须找到你,带走你,只有你,才可能让我的研究,取得质的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