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仙剑,一把妖器,二者就好似双龙相争,谁都不肯退让。
“好小子,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就别怪老夫不留情面了!”南宫宇说完,便是双手上举,最后猛然下压。
他手中明明空无一物,但却见他面色通红,似乎显得极为吃力。
与此同时,那半空中的“血月”长刀也在两把兵器的对决之中渐渐占据了上风。
只见那“血月”长刀慢慢下落,将仙剑“春秋”完全压在下面。
白基石对此却无动于衷,只是闭上了双眼,任由那把血红色的妖器慢慢压下。
就在那把血月即将把春秋压至地面之时,白基石猛然睁开双眼,眼中绽放与“春秋”一般的金芒。
“起!”
随着白基石的一声大喝,仙剑“春秋”顿时仙光四射,不断往上抬起,将那“血月”长刀往上顶了十几丈。
南宫宇眼中精光闪过,他原本以为已经完全胜过了这个圣苍白家的后辈,没想到白基石此时却突然爆发,让他原本所积累的胜势很快化为乌有。
“邪不压正!这是自古以来的规则。方面魔道那样强盛,最后还是走上了末路,妖族也是如此。东海邪龙那般凶悍,还不是死在了秋瑾仙子的剑下。难道你还没有认清楚这一点吗?依靠着一把妖器,即便你真的打胜了这一场战争,那有如何?青周便能够一统天下了?”说到这里,白基石叹息一声:“不要痴人说梦了,那是不可能的!”
“仙剑如何,妖器又如何?你们圣苍在富饶的中原地带占据了这么多年,也该让出来了!凭什么我们青周就只能留在贫瘠的荒原地带,而你们却可以享受风光旖旎的山川大河?”南宫宇语气之中透露着些许不甘。
白基石说道:“天下之人生而不平等,有些人出生于皇亲贵族,而有些人则出生于寻常百姓。我们圣苍也是如此,但是每个人的人生却并不相同,寻常百姓难道会因为嫉妒而试图去谋害贵族之人吗?不会吧?绝大多数人依旧会在属于自己的人生轨迹上前行,而并非痴人说梦!”
“你们出生于青周,那就应该去适应青周的生活,而并不是想方设法灭我圣苍,从而占据中原。”
南宫宇怒声道:“你说的轻巧,你可知道青周有每年有多少孩子会死于饥荒?又有多少孩子会冻死在荒野?凭什么圣苍百姓生来便可以吃穿不愁,而我们的孩子却要受苦受难?”
白基石却摇了摇头:“这些年,北境的百姓同样流离失所,许多难民都饿死街头,这就是你们想要看到的结果?”
“闭嘴!”南宫宇一声怒喝,“今日不管怎样,都要攻破你们圣苍的国门,让我们青周百姓再也不会受到饥荒与严寒之苦!”
说着,南宫宇眼神变得更加冷冽,那把“血月”长刀顿时停止了上扬的趋势,渐渐压住了仙剑“春秋”的反扑。
两把兵器如此激烈的对决,令天气变化得更加频繁。
不多久,天空中无数惊雷闪过,一场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顿时将双方的将士都淋了个遍。
一时之间,地面血流成河,鲜血汇聚着雨水,在沙场之上蔓延开来,从孤关城的城楼之上往下看,只见沙场已然变成一片血海,好似人间地狱一般。
大雨之中,将士们的视野变得更加迷糊不清,就更加更不清敌我双方了,有时候一个失手或是眼花,便将自己平日里的战友给砍死了,这也时有发生。
可是,这一场大雨并没有持续太久,将士们正在雨中战斗之时,天空却是再次变色。
无数天雷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乃是一片层层浓重的白云。
将士们忽然感觉浑身发冷,口中尽然喷出了热气。
一片白色如棉絮一般飘落,抬头去看,却见一场鹅毛大雪不期而至。
气温也是极低,方才那一场大雨过后,将士们的铠甲与衣衫早已湿透,如今气候突然变得格外严寒,这不禁让他们感到一阵冰凉。
大雪纷扬而下,视线极差,有时候有敌军站在身前一丈远处,都还没有察觉。
这就是双方将士此时所面临的处境,但是战斗仍旧在持续,并不会因为一场大雨或者是大雪而停止。
喊杀之声依旧未停,沙场上还是有人在不断倒下,这就是战争的可怕之处。主将只要还没有下令撤军,那么将士就不能有丝毫退缩,若是做了逃兵,那后果会比战死沙场更加严重。
尤其是如今圣苍开始重视军纪之后,那更是无人胆敢触犯。只要当了逃兵,一旦被发现,自己被斩首不算,还要连累家人被流放边疆。
在这一刻,圣苍的将士们终于展现出了真正战士该有的勇气与热血,即便面对着身高马大的北蛮将士,也几乎无人选择后退。
有些心存侥幸之辈,想要趁着大雪悄悄潜逃,但是结局却并不好,不是被北蛮将士一刀砍死,就是被己方战士所误伤。
再看另一侧,阿冲与耶律海的战局也基本已经定论,此时阿冲身上早已经满是伤痕,脸上也被划出了两三道长长的刀痕,不断滴着鲜血,看上去极为狰狞。
他的衣衫早已经鲜红一片,被鲜血完全浸染。
此时的阿冲双手早已经全无气力,从一名北蛮将士手中夺取的战刀,此时也已经不知去向。
他大口喘着粗气,虽然身体极其疲惫与痛苦,但是眼神却依旧没有丝毫的畏惧,依旧很坚定。
“还不死心?呵呵,真是一头犟牛!”耶律海冷笑一声,随后举起手中黑色大戟,准备给这个不识相的书童来一个痛快!
可就在长戟即将落到阿冲头顶上之时,只听“钉”一声脆响,一道气机撞击在那大戟之上。那长戟最终偏离了一尺,擦着阿冲的肩膀落了下去。
原本一脸平静的耶律海,此时也不禁露出凝重神色,他根本不用抬头,便已经猜到了来者的身份。
只见那孤关城头之上,一位白衣男子飘然出尘,好似神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