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脆的女声怒道:“哼,不要脸的小蹄子,还帮他求饶?”
“呜……啪……”
“啊……”
一声凌厉的鞭哨划破空气,结结实实的抽在了血肉之躯上,接着便是男子的惨叫再度响起。
灵儿吓得轻轻一颤,下意识的抓住了逍遥的手臂,“怎么回事?”
“不知道,看看去。”逍遥跃跃欲试,不过一行人都是以欧阳飞为首,所以他下意识的看向欧阳飞,张成琨却没管那么多,已经大步向那边走去。
欧阳飞看着张成琨的背影,嘿然一笑,不紧不慢的带着几人往那边走近。
穿过几颗大柳树,只见一整排柳树下,一名身材高挑,身穿劲装短打的女子,一手插在腰边,一手握着牛皮鞭,正在死力抽打一名被绑在树上的男子。
另一株柳树下还绑着一名年轻女子,她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她却一点也不在意,只焦急的望着那名被鞭打的男子,哀求道:“大小姐,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了他,求求你大小姐。”
那持鞭女子停了下来,转头望向被绑的布衣少女,冷冷道:“你知道错了是你的事,凭什么叫我不要打他?”
众人这才看清女子的相貌,她约莫十七八岁,身量高挑,双腿修长,一张灵秀的鹅蛋脸上,长着一双乌溜明亮的凤眼,剑眉斜飞入鬓,在娇媚中增添了几分英气。
眼神中透出一股刚强,容貌美则美矣,但一望而知是个个性十分强硬的女子。
如此场景,这般形象,无须任何赘述,除了逍遥与灵儿,其他人对少女的身份自然是心知肚明,不是林月如又还能有谁?
被绑在树上的少女泣道:“我……我愿意领罪,是我一个人的错,与他没有相干……”
“哼……”林月如冷哼一声,纤手一扬,正要打下去,不料手腕已经被人抓住。
“妹子,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敢滥用私刑,还有没有王法了?”这些话看起来是正气凛然,然而当被人用不紧不慢的语调说出来,那股凛然之意顿时消失无踪,反而像是一句调侃。
林月如霍然回头,看到的就是一张刚硬中带着一丝戏谑的脸,不由怔了怔,然后就看到了自己那被对方抓住的手腕,顿时大怒。
“在这苏州城,本姑娘就是王法,你给我放开。”林月如一声娇喝,气沉臂间,手腕灵巧的一转,便滑脱了张成琨的抓握,斜跨一步,反手一鞭对着那张嘴角带着一缕坏笑的脸抽去。
“呀……琨哥哥小心。”那边灵儿一声惊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没见过张成琨出手,并不知道他武功如何,只是好像还比不上静姐姐,逍遥已经下意识的反手握住肩上莫问剑。
欧阳飞等人却是双手抱胸,一副瞧热闹的架势,可惜现在没有西瓜与小凳,要不然他们就是吃瓜群众的最佳解释。
“唰”
“哇……”
灵儿与逍遥惊呼出声,只见张成琨身形一晃,便已经到那女子身后,而原地还有一道张成琨的身影,他是如何到那女子身后的,他们却全然没看明白。
林月如的鞭子掠过那道被张成琨以螺旋九影制造出来的幻影,自然是毫不受力,心下大惊,定睛看去,那道身影直到此时才缓缓隐没消失。
“妹子,你这么凶悍,可一点也不可爱哦!”背后传来语带揶揄的声音。
“找死……”
“啪”
长鞭鞭梢猛然抽在地面,随即便如地面有莫大弹性一般,鞭梢竟反弹而起,灵活的向后一卷,掠过林月如头顶,向身后的张成琨呼去。
“哟呵,好鞭法……”张成琨闪身避开,赞了一句。
“唰”
林月如手腕一个翻转,鞭稍又至,宛若毒蛇吐信般再次对着张成琨扑去,张成琨也不还手,只是展开身法不住闪避。
林月如招招落空,怒火更炽,出手也越加狠辣迅疾,场中只见鞭影重重,劲风四溢,抽在树干与地面,噼啪作响。
激飞起无数碎石子与柳叶,可见她的力道沉厚,修为不俗,普通人若挨上一鞭,绝对能去了半条命。
如此看来,她刚刚抽打树上那男子时,根本就没动真格的,否则,此刻那树上绝对只剩下一具浑身稀烂的尸体。
张成琨见林月如快要彻底暴走,终于不再闪避,毕竟他的目标是追她,稍稍逗弄一番,留下深刻印象即可,可不能真把人得罪死,万一对方只剩下满心的恨意,那就完犊子了。
张成琨气聚掌心,看准鞭子来势,探手一抓,鞭稍已不偏不倚的落入他掌中,林月如还在那运使着鞭法,手一扬,却发现鞭子没动。
定睛一瞧,鞭稍竟已被抓住,不禁有些愣神,他竟能以手掌抓住自己的鞭梢?要知道,鞭子的鞭梢,可是劲力集中之处,威力最大的地方。
一愣之后,林月如暗运真气,要抽回鞭子,但是无论她提起几成功力,却始终抽不出紧握在张成琨手中的鞭稍,不由怒喝道:“放开。”
张成琨头一偏,嬉笑道:“你先说清楚为什么要这样打人,若是打得有理,我就放开,若是你无理取闹,仗势欺人,我就把你也绑到树上,好好抽你几鞭子。”
林月如止不住的浑身轻轻一颤,张成琨这几句话虽是嬉皮笑脸的说出,但她在他眼中却看到了一抹认真,就好像,她若不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就一定会那样做。
林月如心下其实已经有了几分惧意,通过刚才的交手,她已经知道对方武功比自己高出一大截,但她不愿示弱,便只是冷哼一声,偏过头不看他,道:“说他们,脏了我的嘴。”
被绑住的那名女子急道:“这位大侠,别为难大小姐,是……是我们的错,大小姐不准我们私奔,所以……”
林月如怒视被绑的少女,喝道:“这种丢人的事,你自己也好意思到处说?没半点家教,我打死你……”
张成琨闻言,脸色慢慢沉了下来,淡淡道:“相爱是两个人的事,你凭什么管她跟谁在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