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死亡间仍很微妙, 昨天也有个堂会。
天底下每天都有人经历老病死,不能你娄凯死,别人就不能玩不是?这件事微妙就微妙在, 几个人都认识。
堂会是提前半个月就定下的间,一个叫郑弘春的小官攒的局,原本娄凯和鲁王世子都是这一场的座上宾,娄凯死, 自是去不,鲁王世子也没去,原因未知, 现在么, 人死。
案发地点也有点微妙。堂会办在不一样的园子, 位置和前头相比,一个东一个西, 距离很远,这死者发现的地方, 却都是在园子附近的小宅院, 非常不起眼的独门独户, 搜查过程中很容易被忽略, 将当别人家的偏院。
连气氛感觉都一样。
大门推开是一个天井,四四方方, 见天光,两边是抄手游廊,干净雅致,院子里东西不多,来装饰的东西大都是盆景,摆件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完没有普通人家来洒扫的工具,略杂乱一些的储物空间等活气息。
很明显,这也是一个平无人常住,定期会有人过来打扫整的宅子。
还没进房间,隔着门就闻到过于浓重的脂粉味,甜腻到呛人,和上次娄凯尸体发现现场一模一样。
“我先进去看看!”
仍是申姜袖子捂鼻子,率先推门进去,检查门窗各种细节,确定无误后,开窗通风散味,再请娇少爷和指挥使进来:“啧啧啧,少爷快来!这回奇诶,死法一模一样!”
叶白汀走进去,一眼就看到吊在房梁上的尸体,仍是‘驷马倒攒蹄’的姿势,死者手脚被绑缚在后,倒吊在房梁上,呈现出一种特殊的弯曲姿势,上没穿衣服,有很多鞭痕,绳子绑缚手法对称美观,及具有艺术性,浑上下就头上盖着一件衣服,从叶白汀的角度,一间还看不清死者的脸,但从他胸前的颜色就以判断出——
死者大约也中毒,部颈胸呈现蓝色,且上,有个东西被割掉。
仇疑青则先找到屋角香鼎,样很惜,里的香料已经燃完,除些许味道残留,已无踪。
桌上茶壶空空,茶具未动,这一次的死者……没有喝茶?
申姜那边就着死者头上的衣服,问娇少爷:“这个上回也有,是有什么特殊意思么?凶手人都杀,还这么心,给蒙上块布?”
叶白汀沉吟片刻,道:“一般这种为,有两种方向,一是内心愧疚,不管有什么仇恨,毕竟是杀人,这种是世俗道德观念中不被允许的为;另外一种,就是觉得即便这种死亡方式,死者都不配,他罪大恶极,罪不容诛,死也不配露脸,凶手在替死者羞愧。”
前后两桩案子,相隔四日,遇害间,方式,现场表现,相的地方太多,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凶手所为,那有什么是不的?
叶白汀仔细观察,很快发现,房间里的整洁程度比外差远,到处都是活动过的痕迹,床上地上,不知是特殊布置,还是扯坏的浅纱,深深浅浅的绯色粉色布满整个房间,房间仍没有火炕,光大炭盆就有三个,这么小的房间何止够,简直不过来。
再往柜子上看,吃过的没吃过的食物一堆,干果点心一包一包,拆开的没拆开的,数量多质量还,就像谁家刚办完年货回来……
这些都是上一次案发现场没有的。
申姜也看到,声音透着嘲讽:“要不说人家是世子呢?有钱有权,连死前都能吃顿饱饭,这凶手是不是有点太差别对待?”
“至少两到三日的活动痕迹,”仇疑青摇摇头,有不看法,“非是凶手差别对待,这里,很能是世子主动躲过来的。”
申姜愣住:“躲?”
叶白汀立刻反应过来:“一个大活人,不能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有特殊原因?”
仇疑青颌首:“经查,他有一样家传宝物,需得交给东厂厂公富力——以换取自己的王爷之位。 ”
申姜心思直,没反应过来:“鲁王死,他是人亲儿子,继承老子爵位不是天经地义?大不就是需要等一等,竟还要换的?”
“就是等太久,能会黄啊……”叶白汀看向仇疑青,眼底明悟,“他不甘心给,想拖一拖?或者看上人什么心思,态度会不会软一点,或者能谈更多的处?”
仇疑青点点头:“大概。”
惜结果还没等来,人却先死。
叶白汀眼梢微眯:“他突在关键间失踪,大抵能预料到别人会找他?外那么多人都在找,却没一个人能找到……什么人会知道他躲在哪里?这间房子,又是谁准备的?”
包括房间里的东西,食物,水,寒冬腊月里,一半刻都离不的炭,是谁准备的?
还有昨夜约的人也很关键,他自己约的?还是有中间人穿针引线?
“也不对啊……”申姜想起之前娇少爷那边查到的线索,“这个世子不是喜欢虐待别人么?他那个世子妃的死不是有蹊跷?为什么他自己也玩起来……难道他真正喜欢的是被打?世子妃不能满足,他就气,反而变打人?”
又一想,像也不大对,这个世子并不符合娇少爷说的,喜欢玩这种游戏,被打的普遍特征,难道又是一个外表看不出来的变态?
叶白汀摇摇头:“这两次的案子,我也有想不通的地方……死者被割掉的东西,找到么?”
“找到!”
一个小兵跑过来,照着之前指挥使的吩咐,任务没在院子里,而是附近其他地方,专门往僻静人少,却堆积污秽的地方,还真找到。
“一个染血的托盘,还有被老鼠啃咬一大半的烂肉,仔细辨认能看出来,是男人的物件!”
叶白汀视线落在仇疑青上,满目赞赏,这男人永远都能俯瞰局,不错过一个细节:“干的不错。”
仇疑青知道他是在调侃之前自己的,眉梢微微挑起:“只是不错而已?”
叶白汀眉眼弯出意:“是非常不错!指挥使威武!指挥使是最棒的!”
申姜:……
喂喂,你俩能不能收敛一下?虽这是锦衣卫的日常工作,日常工作就需要保持愉悦状态,没什么怕,歹死者还掉在上呢,能不能尊重一点?
他走到托盘前,看看,还真是一坨烂肉,已经被咬坏一大半,剩下的这点,视觉效果非常恶心:“多大仇啊这是,不但割,还得扔喂狗,不,是喂耗子……咦,桌上茶杯都是扣着的,都没过?这世子都不喝水的?”
叶白汀指指一边的陶罐和碗:“他喝的是这个。”
像是玫瑰酱煮的羹汤,除有点桃粉颜色,看起来不油不腻,闻起来也只些许淡香,并不甜。
申姜仔细看看:“这个汤很清啊,里头连花瓣渣都没有,怎么下毒?”
叶白汀:“勘察过现场后,还是去问问鲁王府的人,看能否解剖检验吧。”
现场勘验工作进的有条不紊,大家分头忙碌,尸体卸下来,叶白汀也粗粗检验过,死因大半还是窒息,死亡间在六个辰以内,尸体上所有表现与上一个死者相,包括绑缚的方式,鞭痕落点……
待到现场工作结束,往回走,仇疑青派出去的人陆续送回消息,有一点信息很重要。
前后两个案发地点,做的都是短租买卖,两间独院,现在都在一个人名下——马香兰。而这个马香兰,就是昨日堂会攒局者,郑弘春的妻子,且前后两次堂会,她都有参加。
仇疑青迅速看完速报,眸底墨色掠过:“这个马氏,倒是颇懂财之道。”
申姜和娇少爷一起看完速报,没明白,财之道?这上也没细说啊。
叶白汀想想,便明白,这些男人们攒这种局,真正想干的是什么?说的听,什么听曲鉴音,清谈赏析,实则真正的目的,还不是为玩。
家里不方便的事,就到外边来做,要是园子里也不方便呢?比如你要干一些特别出格的事,不想别人看到,太远也不方便,没准还没走到,兴致就败完,园子周边附近,安静又无后顾之忧的地方,岂不是最佳场所?
马香兰抓准这些男人们的心思,在园子周围附近搜罗合适地点,比如独门小院,或买下来,或长期包下,专门请人做维护工作,保证干净整洁,如若男人们有需要,就说一声,过去住一晚,她坐收不菲渡资,越是贵人,出手越大方,偶尔光是赏银,就足够她支出的所有本……
男人们也很放心,不自己特别找地方,过来就能,完就能走,多久都,不怕被人打扰,中间还不会被发现,缺什么少什么想要什么,只要说一声,人家就能给准备,一句:只要钱够,什么都能伺候到位,还保证隐私,不会跟外的人打照。
叶白汀想到比较关键的一点:“世子房里的吃食,也是马香兰让人送的?”
仇疑青颌首:“是,说是客人要求。”
申姜就瞪眼:“那外头这么多人在找世子,这个马氏不能不知道啊,为什么不上报?”
仇疑青:“她说她只是收钱办事,知道有客人要这个房子,并不知道是世子,也不知访客是谁,在这里都做什么。”
但是真是假,别人就无从得知。
叶白汀问:“娄凯呢?”
“亦是如此,”仇疑青顿下,“此前没挖到这点信息,一是间略短,二是个例。”
锦衣卫只来得及找到过来洒扫的妇人,都是离这里不远的普通百姓,收几个钱,自带工具,做清扫整的活儿,四到六日一次,间比较规律,但也说不准,有别的活儿来的比较急,就得先顾着别处,案发地点都来过谁,她们并不知道,也没见过,至于做过什么……房间里总会有些痕迹,多少能猜到一点。
当大家以为是娄凯和谁相,总是过来,却没想到这并非个例。
叶白汀:“李氏那里,查的人回来么?”
“回来,刚回来!”申姜已经看到派出去的手下,过去问,迅速跑回来,抹把脸,有些惭愧,“我像冤枉这个李氏,除手腕上的绑缚青淤,她上还有很多伤,挺惨的……”
“她不是打人的那个,她是被打的那个。”
叶白汀挑眉,李氏和娄凯是夫妻,平日里关系最亲密的人,那这伤是谁打的,就很明显。
申姜叹气:“李氏得那么开心……就是因为男人死?娄凯死,她以后都不遭受这种怕的事?”
也许是感觉自己误会,把受害者当加害者,申姜共情的真情实感,大骂娄凯不是个东西:“他不但会打李氏,打的那么狠,像还威胁过她,最乖乖的听,敢不从,就去对付她的父母,他那个腿不的老娘也不是个东西,儿子这么恶毒,她管都不管,甚至帮儿子欺负儿媳,说什么让自家爷们打两下怎么,又打不死你!还仗着儿子腰板硬,支使李氏干这干那,李氏稍微哪做的不,让她不满,她就告诉儿子,让儿子去打李氏,就我那天见到的,呵,她真是活该,要我说,李氏就不该再养着她,还给什么粥吃,饿死她算!”
“受这么多苦,李氏为什么不说?”申姜愤愤不平,也很不解,“她又不是傻子,难不不知道,她那般表现,是会被北镇抚司怀疑的?要是娄凯还活着,她不敢说,是害怕被打的更狠,人都死,她还有什么顾忌的?”
仇疑青:“也许是就是因为人已经死。”
叶白汀:“反正以后都不会受到伤害,便都没关系。”
职业原因,他见到过很多家庭暴力,不的人有不的表现方式,最典型常见的家庭暴力就是拳脚相向,这种受害者外伤很明显,胳膊上,腿上,脸上,男人在下手根本不会挑地方,他怎么方便怎么顺手,就怎么打,管你疼不疼求不求饶,他们要的就是你疼,这是他们彰显权威的方式,这种痕迹很难藏得住,外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还有一种很隐晦,是与性有关的暴力。这种外人很难看得出来,因为平丈夫不会对妻子拳脚相向,妻子在衣服外暴露的皮肤不会有伤痕,一旦二人发关系,有性|为,男人的动作就会伴有暴力,包括并不限于使工具,受害者经受痛苦,伤的最重的地方,都在衣服的遮盖之下,这种伴有人格的攻击痛苦,会让受害者更加感觉羞耻,对人不再信任,以及越来越多的不安感,她们不敢和任何人提起,并讲述这些事,越是不敢,自卑,就越是会被施暴者欺负,无法挣脱……
李氏的状态,很像二种。
申姜见娇少爷表情不对:“你是不是想到什么!”
叶白汀点点头,眼看北镇抚司就在前:“回去再说。”
结果回去也没办法立刻说,北镇抚司有客人,是鲁王世子正在议亲的姑娘,世子妃的妹妹,盛珑。
她个子比寻常女子高些,显得材颇为修长,肩腰比例非常漂亮,穿着一浅月色裙子,步态规矩,长眉凤目,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看起来干净极,给人一种清秀却不呆板的灵透感觉。
见要等的人回来,盛珑迎上来,款款礼:“见过指挥使。”
仇疑青表情一派严肃:“姑娘造访北镇抚司,所为何事?”
“世子尸,不解剖。”
盛珑眉目低垂:“抱歉,我知我此冒昧,份亦并不合适,更不该在指挥使前说这句,着实失礼,父亲死,家里两个孩子都很害怕,珀哥儿哭得眼睛都肿,玥姐儿也惊的不轻,正在安抚弟弟,也抽不开,锦衣卫上门报丧,正我也在,姐弟俩便托我过来指挥使说这句……”
“我知案情重要,锦衣卫上下奔走操劳,多为不易,孩子们也很重要,希望指挥使能体谅,孩子们的孝心。”
叶白汀和仇疑青对视一眼。
眼下这场……再明白不过。鲁王府现在没有主子,世子那一双儿女独大,照詹事何方宁的说法,朱珀才八岁,心智尚未熟,且叶白汀在离开王府见过一眼,小男孩对姐姐很依恋,很信任,他的姐姐朱玥,照何方宁说法,和世子妃的妹妹感情亲厚,常有来往……
这位盛珑姑娘看似姓盛,还没嫁进门,实则在王府里语权很大,这个‘不想解剖检验’的决定,到底是谁做的,就很有水分。
孝心什么的,他有点不信,朱玥已经十五岁,在这已经是个熟的大姑娘,母亲的遭遇,她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一点都不恨世子么?如果不知道,不恨,为什么和世子关系并不亲近?王府詹事何方宁提起过主子的亲子关系,说是世子和儿女并不亲近,儿女也很少主动去找他。
解剖不解剖,珠玥能有不态度,‘孝心’二字,着实不够解释。
仇疑青走进正厅,上坐端茶,饮一口,顺手指指下首:“有劳盛姑娘走这一趟,坐。”
叶白汀心下明白,这是要顺便问个。
盛珑似也明白,缓缓走过来,敛裙而坐。
仇疑青放下茶盏:“听闻盛家正在鲁王世子议亲,想就是盛姑娘,姑娘心仪世子?”
盛珑垂眸:“谈不上心仪不心仪,我只心疼姐姐的两个孩子,总要有人看顾。”
仇疑青看着她:“本使听闻,世子长女朱玥,翻年十六岁,以议亲。”
盛珑点个点头,表情未变:“正是因为要议亲,才更需要有长辈帮忙,女孩子的婚事,马虎不得。”
小小术,怎么能难得倒仇疑青:“所以你对世子并不放心,自也谈不上心仪。”
盛珑这才发现,此前的问题是个坑,不管怎么回答,都会被人试探,干脆大大方方一下:“盛家与鲁王府的婚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世子本人很满意,我亦不想推,便能继续往下走。”
仇疑青:“你对朱玥很?”
“是姐姐人,教出来的孩子也,”盛珑浅声道,“我玥姐儿差不几岁,看起来是长辈晚辈,其实私底下感情不错,我待她,她待我也很。”
“她得知你要嫁来王府,从姨母变继母,就没反对?”
“没反对吧……我不知道,”盛珑摇摇头,“此事世子权做主,她一个小辈,人微言轻,不意的,事情定下,便只能接受。”
“世子因何非要娶你?”
“能是因为我姐姐长得像吧。”
“你的意思是,世子衷情你姐姐,你姐姐婚后日子过得很幸福?”
“这个……”盛珑攥着帕子的手微紧,上表情仍不变,“过得开不开心,端看自己怎么想的,纵我是妹妹,也无法评价。”
“世子对你很满意。”
“算是吧。”
“那他失踪多日,从未跟你联系过?”
“没有。”
仇疑青指指桌上茶盏:“你像不太喜欢喝茶。”
“也没有……”盛珑捧起茶盏,啜一口。
仇疑青:“世子呢,你知他爱?”
盛珑看着手中茶盏,眉眼氤氲在水汽里,有些模糊:“世子从前喜欢龙井,不过半旬前体不适,看过大夫,大夫给开药,叫暂停茶……”
“昨天你在哪里?”
“去郑大人的堂会。”盛珑顿顿,“当并不知道世子会出事,玥姐儿和郑大人独女郑白薇是手帕交,马夫人早前就邀请过,不爽约。”
“几出的门,几归的家,有人证?”
“巳中,我去王府接玥姐儿,一过去的,午间和夫人们一起吃的饭,这次堂会参加的夫人小姐们很多,玥姐儿和白薇到一块,总有说不完的,未都过也不肯走,我便出门在附近逛逛,买些东西,及至申,才和玥姐儿一离开。当我本是要回盛家的,但玥姐儿兴致很高,有很多小玩意和我分享,非要拉我在王府过夜……”
盛珑表情并无不自:“姐姐在,我便常在王府小住,府里的人也都习惯,除世子不在家,昨夜所有一如往常,饭是和姐弟两个一起吃的,还盯着珀哥儿写几篇大字,之后便熄灯休息,再也没出去过。”
仇疑青:“有人证?”
盛珑:“我觉浅,就寝并不留人守夜,但王府守卫应当是有显眼的,若我出去过,他们不该不知道。”
仇疑青没在说,房间变得安静。
叶白汀却突问盛珑:“你认识娄凯之妻,李氏? ”
盛珑反应反应,才道:“并不太熟,也没怎么见过。”
叶白汀注意到她说这神色不对:“何解?”
盛珑垂眸:“听闻世子曾骚扰过她,她对王府所有人都不友善,我如今还不是王府的人,不沾这些是非,一般李氏在的候,便会有意避嫌。 ”
“昨日堂会,李氏未在?”
“夫新丧,她能也不方便。”
叶白汀看着盛珑:“你对娄凯的死,有什么想法?”
盛珑帕子掩唇,音浅浅:“这个……我像没什么关系?但我有些奇,是谁杀他。”
“为何奇?”
“据我所知,娄大人是那种色厉内荏,窝里横的人,外头根本不敢惹任何人,更别说结仇……”
盛珑走后。
申姜摸着下巴:“她为什么突说李氏和她关系不?”
这感觉太刻意,就像想把什么藏起来一样,难道并不是关系不,而是关系很?上次堂会李氏参加,盛珑没有,这次堂会盛珑参加,李氏没有,上回娄凯死,这回世子死,这两个女人都是跟死者关系很近的人……
两桩案子到底有什么内情?两个女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还有这不在场证明,看起来像有点模糊,晚上睡着,没有人证,不管娄家还是王府,夜里的确有人巡守,真出门,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到底是有仇怨,还是有情意——看看不就知道?”叶白汀眯眯说完,看向仇疑青。
仇疑青点点头:“明日鲁王府挂白,宾客盈门,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