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了??活不见人, 死不见尸的?那种?”
叶白汀感觉有点?有意思了?,怎么这些人平常不出事,锦衣卫一找, 就?出事了??
“这皇商叫什么名字,平时做什么的?,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最后出现是在哪里? ”
“叫汤贵,目前生死不知,哪里失踪的?也并未确定, 最后在人前出现……”仇疑青拉了?袖子,执起茶壶,缓缓给?叶白汀添茶,“是一艘花船。”
花船……
不提别的?,只这两个?字, 就?能?勾起人们无限绮念。
叶白汀眼神一顿,微微歪了?头,看仇疑青:“是我想的?那种么?”
仇疑青眉锋如剑,微微挑起时, 气势更加锋利,衬的?底下眸色更暗:“嗯?你想的?是哪种?”
叶白汀怀疑他在搞黄色:“你知道……我想的?是哪种?”
仇疑青相当?严肃,看起来像个?铁面无私的?判官,一点?红尘烟火都不沾:“我不知道。”
叶白汀就?勾了?唇, 手不老实?的?搭过来, 落在仇疑青肩上,气息也是:“指挥使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让我去?”
是不是后悔说了?刚才说这个?话题,是不是是不是!
仇疑青:……
他就?知道。
“花船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指挥使怎么知道没什么好看, 莫非是去玩过?”
“倒也未……”
“没有怎么知道没什么好看的??”
“手下……”
“手下是手下,你是你,别跟我说道听途说,干锦衣卫这一行,怎么可以道听途说,你说没什么好看,一定是去过,仔细品评过,怎么你能?去,我就?不能?去了??这不公平!若你没去过,就?是编这些话来哄我,指挥使你公私不分?!我们现在明明办的?是公事,你却掺杂私情,你不专业!”
仇疑青:……
叶白汀凑的?更近,二人气息相闻:“还是指挥使故意的?,分?明安排好了?一切,偏要?拿这个?来吊我胃口……想让我求你?青哥哥,你好坏啊。”
仇疑青:……
“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气息都不稳了?。
“我不,”叶白汀不但没下来,还得寸进尺,抱住了?他的?腰,“指挥使不要?这么小气嘛,带我出去开开眼,见识见识这花船!”
仇疑青紧紧扣着他的?腰:“当?心摔了?。”
叶白汀眨眨眼:“你明明知道我摔不了?……青哥哥果然好坏,趁机搂我了?是不是!”
仇疑青:……
算了?。
“你先坐好,我可安排。”
叶白汀看看外面天色,下了?几天的?雨停了?,阳光灿烂,天气更好,河水丰沛了?,花船定行得更稳:“择日不如撞日,要?不然就?今天?”
提议是突如其来,可想了?想,似乎很?合适,他看着仇疑青,一脸郑重,语重心长:“指挥使你知道的?,有些东西我们亲自去看,和别人看到的?不一样,很?有可能?会?有收获哦。”
仇疑青垂眸,看着他的?眼睛:“你现在就?要?去?”
“那不能?,”叶白汀摇了?头,“我这一病,连着睡了?这么多天,你和姐姐还不准我洗澡,要?不是我受不了?抗议,你们都不让我擦擦身,现在好容易好了?,我怎么也得先洗个?澡,之后还得晾头发?,饭虽吃过了?,但再加一点?零食也不是不可以……我见方才案上文书铺了?那么多,你应该还没办完?不若挑些紧要?的?先批了?,咱俩都完事了?,好轻轻松松的?过去玩……过去找线索。”
算算时间,怎么也得晚上了?。
仇疑青:“所以,去不了?。”
叶白汀怒:“为什么!”
仇疑青道:“花船生意特殊,大半接待客人都是在晚上,你那时过去,正是别人最忙的?时候,没办法配合你问话,也不容易看到太多东西。”
所以说不是什么正式问话,是过去玩一玩看一看,顺便看看有没收获啊!等你准备好,清了?场,我就?看不到新鲜的?了?!
话当?然不能?这么说,叶白汀神色也很?郑重:“有些人就?算正经?升堂问话,也问不出太多东西,有些人随便一看,就?能?发?现细节中的?端倪——我正好是后者,且很?优秀,指挥使不觉得?”
指挥使当?然不会?不觉得,指挥使欣赏人才欣赏的?,都把?人划进自己地盘当?余生伴侣了?,哪能?说得出反驳的?话?
叶白汀看着他脸色,干脆小心拽住他的?袖子,轻轻晃了?晃,又晃了?晃:“去嘛,就?今晚去!我知你昨晚陪我睡了?很?久,今天应该不大困,正好我也睡多了?,晚上大概睡不着,长夜漫漫,你要?是不给?我找个?乐子,我可要?在你身上找乐子了?……”
仇疑青知小仵作这回病了?很?久,该是憋的?难受了?,最终握住他的?手:“那你要?乖一点?。”
“我保证不惹事!”
“不许多看那些舞娘。”
“我为什么要?多看她们,她们又不如你好看!”
“……嗯。”
叶白汀得偿所愿,才回过点?味,好像有些不对劲:“其实?你也想去,是不是?正事重要?,你既同我提起了?这件事,就?打定主意带我去一趟,可又担心我看别人太多,才故意说不允许,让我自己给?自己定规矩……是不是?”
都说情人节没有不吃醋的?,可这还没出门,这贷款吃醋的?毛病哪来的??瞧瞧这连环套下的?!
“我们指挥使好小气,怕我跟人跑了?呢……”
他说这话是为调侃仇疑青,臊他脸皮,不成?想仇疑青大大方方承认了?:“嗯。你不许跟别人跑。”
叶白汀:……
仇疑青低头吻他:“外面总有好看的?脸,新鲜的?人,我身边冗务繁多,能?给?你的?有限,能?陪你的?时间也不多,若是你遇到了?很?有趣,长得也很?好看的?人……我会?担心。”
叶白汀心内一软,捧起了?男人的?脸:“我们威武伟岸,勇往直前的?安将军,什么时候这般胆小了??”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年轻时意气无双,不大懂这些道理?,现在……”
仇疑青看着他,眸底似深夜海面,看起来平静安宁,实?则蕴着太多别人不懂的?能?量:“你姐姐说你自小活泼,除了?不喜读书,什么都喜欢玩,见到新鲜玩意就?走不动道,说你小时候身体娇贵,要?好好养,才不会?病病歪歪,我自信有几分?本事,能?养好你,却不知能?否把?你养的?日日开心欢愉。”
“我很?开心。”
叶白汀亲了?仇疑青一口,抵住他额头,眸底一片认真:“我们的?定亲酒可是都开始做了?,指挥使难不成?想跑?你胆子小,害怕,我胆子可大了?,信不信你敢跑,我就?敢带着锦衣卫造反,指挥他们抓你回来?”
“……信,”仇疑青声音有些哑,“我信。”
叶白汀没够,又亲了?他一下:“我呢,自己发?现的?时候也挺意外,心里竟有个?英雄梦,喜欢脚踏祥云的?大将军,我喜欢某人在自己擅长领域闪闪发?光的?样子,忍不住想要?追随,忍不住想要?变成?他的?模样,变成?他喜欢的?模样。他每天在想什么,有什么心里话,什么时候会?想到我……他的?各种样子,我都还没看完呢,怎么能?说无趣?”
仇疑青一怔。
叶白汀立刻抓住:“你看,你现在这个?表情,我就?从来没看到过,很?可爱。”
仇疑青忍不住了?,将人按在怀里,狠狠亲了?一通。
“……你才是。”
你才在你擅长的?领域里,闪闪发?光。我将永远保护这个?领域,保护这个?领域里的?你,你意气风发?,闪闪发?光的?样子,将是我毕生所求。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长,缱绻温柔,似乎时光能?在此停驻,岁月悠长。
“别……”
最后还是叶白汀推开了?仇疑青,红着脸:“我要?沐浴!”
几天没洗澡,尤其头发?,感觉自己都要?发?臭了?!这狗男人就?没闻到么!
仇疑青显然没闻到,或者直接忽略了?,还敢说不要?脸的?话:“阿汀很?香……”
香个?屁!
叶白汀干脆把?他推出房间:“快点?,你去办你的?事,跟那些公文奋斗,等我这边沐浴完,就?去叫你!”
仇疑青却道不必:“今日我可一直陪你。”
叶白汀蹙了?眉:“这么有空?”
“你之前看到的?那些文书,都不急,”仇疑青垂眼看小仵作,“你病之后,我把?大半事情都推给?了?皇上。”
之前皇上大婚,他忙前忙后,很?够义气了?,这种时候就?该坑一坑好兄弟,不然他又在后宫缠人胡闹,惹的?皇后好好的?脾气,差点?要?拔剑,被皇后冷落两天也好,不碍事。
“真的??”
“真的?。”
“那你也得在外面等着,不许偷看!”
“若你需要?帮忙……”
“不需要?!”
等一切整理?好,浑身收拾干净,头发?也晾干,吃了?轮茶点?,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把?衣服也换上,安排好一切,可以出门了?,外面已经?不是华灯初上,而是夜色正浓了?。
“走了??”
“嗯。”
仇疑青牵过马,带叶白汀离开了?北镇抚司。
这是叶白汀来这里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花船。
京城往东,护城河汇入海流的?方向?,有一处河面相当?宽阔,水流也缓,冬天太冷,风也太硬,很?少人喜欢在这里玩,到了?夏天就?不一样了?,靠水的?地方都凉快,人们觉也短,总喜欢在晚上搜寻探索各种不一样的?地方,不一样的?玩法。
这个?时代,青楼生意是不犯法的?,城里甚至有专门划出来的?片区,接待不同层次的?客人,花船,算是比较高档的?青楼花活,更重的?是喝酒玩乐,听曲赏舞,还可以吟诗作赋,那些皮肉交易反而比较隐晦,不会?卖的?那么直接大胆,简单粗暴,重要?的?是享受夜色,要?玩,还得玩得开心,玩的?痛快。
客人们过来,可以说自己不是来‘嫖’,是来玩的?,可能?在这里喝了?酒,听了?曲,赏了?舞,作了?诗,但并没有和哪个?姑娘春宵一度。
叶白汀看着很?新鲜,花船嘛,自然是装扮的?漂漂亮亮,有繁花掩映,但这些花选什么,怎么选,可就?是本事了?,花的?品种,味道,形状大小,能?保持不蔫坏的?时间,都需要?选择搭配,太多了?也不好,不能?整船都是花,看的?眼睛闹,味道也熏人,也不能?太少,大家都有花船,别人家的?华丽热闹,你家的?没两朵,岂不寒酸?
遂得配上轻纱,最好是那些朦朦胧胧的?薄度,颜色不能?太艳,太艳了?招摇,一看都是野心,也不能?太浅,爷们过来是为了?玩的?,整的?那么素淡,怎么挑起客人兴致,怎么哄骗他们花钱?
自然得照着无声无息,似有还无,撩人的?手段来。
叶白汀还真眼花缭乱,看的?有点?转不开眼睛了?。
仇疑青就?知道会?这样,在他第三次朝一个?穿着绯色轻纱,眉心画着桃花的?舞娘看过去时,伸手遮了?他的?眼睛:“都说了?,没什么好看的?。”
叶白汀:……
他清了?清喉咙,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我这不是头一回见,有些好奇么,不过你说的?对,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他转了?头,看着仇疑青,眉眼弯弯,笑容明亮极了?:“我们指挥使最好看。”
静了?许久,仇疑青才把?马拴到一边:“……淘气。”
叶白汀看着宽阔河面上,一二三四……大大小小花船加起来得有十几艘了?:“我们去哪一个??”
仇疑青带着他往前走:“最大的?那个?。”
叶白汀差点?当?场吹了?声口哨,不错啊,最大的?这个?,也是装扮最豪华最漂亮的?一个?,远远就?能?看到名字,叫斜芳阁。船边装饰的?花不是最多的?,却是最相得益彰的?,从大到小,从上到下,颜色和形状走向?一致,铺出一种渐变的?层次,配上随夜风轻轻飘荡的?薄纱,多了?几分?律动感,更添灵性,看起来相当?有气质。
待到走近,上船,发?现这虽然叫船,其实?是个?小型的?楼,上下共有三层,甲板上空间很?大,人站上去也很?稳,水波不急,只添了?些微微的?晃动感,颇有些气氛。
再往里走,有浅香迷人,不是很?浓重的?脂粉香味,而是由层次不同的?花香凝聚出来的?气味,因花都在船外装饰,有夜风吹散,非但一点?都不浓重熏人,还很?令人神往。
拾阶往上,就?更有情调了?,比起姑娘们的?娇笑声,最先听到的?是丝竹鼓乐,各种琴声,不知谁在弹奏一首《渔舟唱晚》,悠扬婉转,绕梁有声。
“呀,两位可是稀客,”有女人过来相迎,“可是头一回来?奴家姚娘子,替姑娘们谢过公子恩了?!”
身处陌生环境,怀揣目的?而来,叶白汀几乎是下意识,打量起对方。
女人看起来正值桃李年华,刚刚二十出头的?样子,梳着堕马髻,青丝云鬓,白肤樱唇,眼儿含媚,生得非常漂亮,气质尤其出挑,让人一见难忘。
不过她应该不是特意过来迎客的?,叶白汀视线滑过她刚刚过来的?楼梯转角,夜色掩映,那里的?身影有些看不清,但很?明显,是一个?刚刚离开的?客人,这位姚娘子在送他。
这种地方,一般负责迎客的?,有一种行当?术语叫‘龟公’,他刚刚进来时看到了?,要?不是这些人忙的?有些脱不开身,刚才就?会?过来搭话了?。
这位姚娘子,从长相气质,身材打扮,看起来都不像是普通的?姑娘,她身份似乎很?高,尤其那句‘替姑娘们谢公子恩’,听上去像是一个?老鸨的?角色,一般干这行当?的?人年纪大了?,有一种晋升方向?就?是做这个?,但她年纪并没有很?大,能?在规模这么大的?花船上,做到这个?身份,明显是个?很?能?干的?人。
叶白汀微笑:“听说你们这有好曲儿听?”
听说当?然是没有听说的?,但这种话,到哪艘花船上都好使,他和仇疑青今日外出,都没有穿锦衣卫的?衣服,以舒适为主,他穿了?一身仇疑青前几天才给?他做好的?浅湖色棉绸衣裳,不管从颜色质地还是裁剪方式,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富贵公子哥。
至于仇疑青,穿了?一身深青压深紫边的?长袍,本就?彰显了?富贵,再加上他独特的?挺拔气质,惯在高位带出来的?威压感,显得整个?人更尊贵,今日没有配绣春刀,系的?一丝不苟的?圆领就?有了?几分?禁欲气质,让人没那么害怕,有点?想靠近,又觉得不尊重,总之就?是,很?诱人,非常想征服他,或者骗他的?银子。
这两位一看就?是不缺钱的?主,既然碰上了?,姚娘子当?然不会?放过:“若说这听曲,公子可是来着了?!我们这花船,别的?不说,琴曲可是一绝,公子细听,可有听到这曲《渔舟唱晚》?是不是还不错?就?是我家姑娘在弹奏呢!”
叶白汀随意转了?下手中扇子:“是么……可有本公子没听过的?新曲?”
这一招是他专门从相子安那里学的?,白玉的?扇骨,雨过天青的?扇面,就?这么潇洒一转,干脆利落一停,端的?是一副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模样,见惯了?世面,又不失优雅,是这些地方理?想的?客人模本了?!
“有有有,”姚娘子笑的?那叫一个?热切,“您只管楼上请,今儿个?保准叫您好好享受,咱们这马上有编好的?舞曲上演,也会?奉上各个?头牌姑娘的?花名签子,您瞧着哪个?能?入眼,就?点?了?过来伺候,保准叫您不虚此行!”
叶白汀看了?看仇疑青:“那咱们就?坐坐?”
仇疑青微微颌首:“可。”
姚娘子立刻扬声:“贵宾两位,楼上请——跑堂的?,说你呢,快,上两壶桃花醉,让两位客人先品着!”
被安排的?包厢在二楼,叶白汀走完楼梯,脚步突然顿了?一下。
仇疑青挡住他身边往外的?空间:“怎么了??”
“我好像……”
好像看到了?一个?身影,在三楼楼梯口,一眨眼就?不见了?,不确定自己感觉对不对,又觉得不可能?,这种地方……他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地方,看到宫里的?公公呢?
这里好像不是厂公喜欢来玩耍消费的?场所?
“没什么,”他率先往包厢的?方向?走去,“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先听个?曲儿吧。”
酒菜上的?很?快,他们说不留人在这里伺候,这些人就?很?快下去了?,并不急于推荐姑娘,包厢看起来是包厢,空间私密,其实?窗子开得很?大,正好对着楼下的?表演台,不管哪个?姑娘上台献艺,他们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咳,”叶白汀清咳两声,“现在没什么旁人,刚刚看到了?什么,要?不要?说一下?”
仇疑青挪开小仵作面前的?酒,给?他换了?盏茶,还有两盘鲜果子:“阿汀有所得了??”
叶白汀颌首:“当?然!你看这船上装饰,方才路过时,姑娘们身上的?穿着,跑堂的?衣服,还有这些盛装酒水小食的?托盏,每一样都很?精致,价格可不便宜。”
这里生意应是极好,非常挣钱,客人们非富即贵。
“姚娘子刚才直接点?出了?曲名,不怕客人耳朵挑,这里的?姑娘技艺应该很?扎实?,不怕被挑剔,看起来训练了?很?久,经?验也十足,颇有底气。”
“还有刚才咱们路过的?那间厢房,门虽关着,但透出来的?味道潮湿黏腻……这里并不拒绝皮肉交易,只要?客人想,只是没有张扬的?说出来。”
仇疑青点?了?点?头,补充道:“一楼桌子摆的?比较随意,客人大约只是有钱,没有特别尊贵的?,类似巨贾高官这种,二楼包厢,其中一间有人推开门出来,也非高官,但周身打扮一看起来就?很?有钱,三楼未能?上去,但只装潢就?能?看出来,比你我这二楼贵雅得多——”
“这花船,客人是分?阶级招待的?,规格不同,酒水或伺候的?人可能?都不同,如你我这般,摸不准底,又感觉不一般的?,便安排在二楼。”
叶白汀就?笑了?:“我们只能?上到二楼,看来指挥使还是得努力?啊。”
“努力?了?,好让你常来玩?”
“当?然不,这种地方看看也就?行了?,我才不会?想老来,”叶白汀赶紧表明心意,正色道,“还有呢?这花船锦衣卫还没来得及查,你肯定不只看出了?这些!”
仇疑青颌首:“这花船建造结构看起来花样很?多,其实?并不复杂,中间腹地空间面积似有不对……可能?藏有密室。”
秘室?一般有秘室的?地方,秘密就?多,叶白汀感觉这回真得慎重了?,玩笑归玩笑,心思也得多用。
二人正讨论的?时候,《渔舟唱晚》奏完了?最后一个?音符,楼下花朵簇拥的?舞台上,换了?人献艺。
美人削肩柳腰,款款亭亭,浅纱遮面,绘了?桃花妆,视线欲说还休,似是看尽了?宾客,在所有人身上停驻,似又没看任何一个?人,每一停足,一顿首,姿势角度都恰到好处,写满了?妩媚妖娆,风情万种。
叶白汀差点?推翻了?桌上茶盏。
“燕,燕柔蔓?”
她怎么会?在这里!
转头看仇疑青,仇疑青似乎也很?意外。
叶白汀:“你竟也不知道?”
仇疑青顿了?下,道:“最初的?调查方向?和线索,需得我们给?她,之后便要?靠她自己发?挥,她自己也适应更大的?自由度,锦衣卫便只在暗处警惕保护,不干涉她的?行为。”
“那她现在……”
“大约是一个?受人追捧,不属于任何势力?,所有类似场所都可以,或者希望邀请合作的?,‘特殊人才’。”
今日会?在此处,大约是接到活儿,过来献艺,不过燕柔蔓长处在戏折子,越剧黄梅戏昆曲都会?,最擅长的?是昆曲,倒是不知,她还会?跳这些青楼里的?舞。
“厉害啊……”
叶白汀则想到了?别处,燕班主可是有玲珑心肝的?人,绝不会?做无用之事,今日到此,大约不会?只想献个?舞那么简单,她来这里,一定是这里有吸引她的?东西。
这斜芳阁有问题?还是这里的?客人有问题?
看来今日,还真得花些心思,好生看看了?。
……
河面波光粼粼,映射着皎皎月色,花船里沁香阵阵,柔柔烛盏映衬着美人面,可谓衣香鬓影,令人沉醉。
船行水面,微微的?晃动更添情趣,没有人会?对此大惊小怪,也没有人发?现,那船舱外壁,不知从哪里沁出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