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杏芳被丈夫一唬,果然不敢上街买菜了,只好叫保姆去菜市场买点丈夫喜欢吃的菜。至中午,菜热了几次,丈夫还未回来,打爆了他的数据手机,语音每次都是显示无人接听。奇怪,难道他的手机掉了?应该不会,如果手机掉在车里,司机老李也会接听的。可能是会议延长时间,在会场上不方便接听,她这样安慰着自己。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她给司机老李打电话,想询问一下情况,不料,老李的手机也和丈夫的手机一样,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不祥预兆,她再也坐不稳了,预感到丈夫或许出事。在焦虑与不安中,经过多方面打听,她得知丈夫在会场上已被纪委带走协助调查。当此消息得到证实时,不啻于一声惊雷,震得她几乎晕死过去。这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救命稻草就是自己的干爹毛寒。
干爹,指没有血缘关系和婚姻关系下契认的一门干亲。上至帝王下至平民百姓,都存在着认干亲的现象,可见这种习俗,在中国历史上有着浓重的一笔,其名称之多,令人瞠目结舌。诸如:尚父、仲父、亚父、相父、义父、干爸、契父等。应该说,这种感情是纯朴的、真挚的。据传,民国总理段祺瑞四姨太嫁入段府之后,情缘未了,红杏出墙,经常和意中人幽会。段祺瑞得知后,不但不为戴上绿帽子而羞恼,反而将四姨太认为干女儿,将她嫁给意中人,从而摄合了一对美满的姻缘。当时国人对段祺瑞的评价是:有容人之量,成人之美,真君子也。
然而,此风一开,干爹一词就走调变味了,介于褒义和贬义之间。一时,认干爹成为风尚,尤其是在一些大城市里,女戏子、舞女、妓女等弱势群体,为了寻求庇护,她们纷纷投入有钱有势的老男人怀里,为了遮人耳目,遂以干爹干女儿相称。
虽说“干爹”一词带有猥琐、暧昧的色彩,但“认干爹”这种风气一直沿袭至今,大有人在,尤其是影视圈、梨园、**里的明星名伶雏妓,都以认干爹为殊荣。
有一对明星夫妇闹离婚,男的骂道:你给干爹白玩了十年,女的怒怼:就是不给你爹玩。
这则趣事,完全可以评选为年度最佳短文小说奖。
闲话休提,转回正题。这个霍杏芳是何许人也?本书的第三十七章《魂断浴海》里有三个雏妓,除了陪县常委、教育局长梁培德在海水里做爱的小草和小花外,还有一个在沙滩上和柯玉明作“驴打滚”的小妞,这个小妞就是霍杏芳。三人之中,以她的年纪最小,当时法院审判时,因她未满十六周岁,且她所犯的又不是什么大案,故未能获刑,教养几个月后被强制押回原藉交由父母监管。
回家后,父母考虑到她的名声不好,经人介绍,就强迫她和某镇粮站一个三十多岁的职工欧某结婚,次年生下一个男孩。此时倘若她象别的出嫁女人一样,安分守己,相夫教子,就没有后来的故事了。
曾经见过灯红酒绿,曾经见过纸醉金迷,曾经见过醉生梦死的她,怎堪忍受和一个大于自己十多岁的男人一起走向没有爱情的坟墓?又怎能甘心忍受乡下那种单调而枯燥无味的生活?
叛逆,是每个年轻人的心态,她也象小花一样,不情愿在这种黑灯瞎火中葬送自己的青春。
终于有一天,她借口回娘家,席卷了夫家的存款、现金,离家出走,南下深圳打工,先是在啤酒屋做临时工,后又到夜总会,重操旧业,当领班小姐,陪酒、陪唱、陪舞、陪睡等。
在这段时间里,她认识了一个来自广西的老板颜某,他在老家开了一个夜总会,特意来珠三角取经。陪了几天,他觉得霍杏芳年纪轻,人又漂亮,且这方面的业务显得娴熟,因而极力劝说她回家乡服务,并许诺,她若回去,即让她当夜总会一个部门的经理,薪水从优,这时她仅是十八岁。
经不住颜某的煽动,加上年轻人虚荣心的作祟,她就辞了职,随颜某回到了老家。
颜某倒也不食前言,她一回来,他就让她当KTV楼面部的经理,也是夜总会最年轻的部门经理。
当然,知情人都知道,她是颜某的情人之一,故夜总会员工上下,都不敢得罪这个“小刺猬quot;。不过,她在这方面确有天赋和才能,把KTV经营得有声有色。
人生总是有机遇的,看你能不能抓得住?霍杏芳经受了磨难,学会了把握机遇。一天晚上,她接待了一个大人物,他就是区委书记毛寒,陪同而来的还有区公安分局长郑振国。当她得知这个身材魁梧而大腹便便的汉子就是这里最大的父母官时,心里暗暗欢喜,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殷勤地伺候着。
都说女大十八变,都说十八岁的姑娘一朵花,可有谁知道?十八岁的少妇长得是怎样?如果说十八岁的姑娘是羞答答的,那么十八岁的少妇就是一枝在春风中含俏摇曳,沾着露水的桃花。
生过孩子的她,身子发育都齐全了,露山显水,有着说不出的娇嫩嫩,有着说不出的红艳艳。再加上她美貌如花,能歌善舞,拭想这种的诱惑,又有哪个男人能抗拒得了呢?
这个毛寒,本是色中的饿鬼,一见到她,惊若天仙,骨子都酥了。这一夜,他指定她陪睡,这正中她的下怀,极尽媚术与床功伺侯,弄得毛寒爽起来连叫她为“心肝宝贝”。
从这以后,毛寒几乎夜夜光临这个夜总会。
五年后,霍杏芳竟然以正式党员、正科级干部身份和大学本科学历的条件,进入区工委宣传部,出任宣传部副部长。
一个坐台小姐摇身一变,被提拔为正科级干部,顿时引起社会舆论哗然。迫于社会舆论的强大压力,谢杏芳宣传部副部长的任职通知一直没有公布,但她无论在公开场合还是在酒席宴上,均以区宣传部副部长的身份出现,连其工资单上都是写着副部长职务,并配有专门的办公室,区财政局拨款8万元,为其配置办公设备,有落地窗帘、豪华沙发、豪华办公桌椅,上下班有轿车接送。
霍杏芳出任宣传部副部长后,有了毛寒等人在背后撑腰,为所欲为,通过发包工程、调动工作、买卖户口等牟取暴利。
在这段时间里,一直有人质疑她的学历造假,其实也不是,自从她认识毛寒后,为了在这座靠山下谋个仕途,她报读了区党校,获得了函授本科,所不同的是不管她考得好不好?都能顺利地毕业,因为读前,毛寒已向区党校的领导打了招呼。
毕业后,区人事局和组织部在毛寒的授意下,“火线”入党、突击提干,于是,就有了上面这一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