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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献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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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官场中人,自然能一眼看出夏侯公子是浮夸,爱显摆之人,往往地一些官员,台上讲政策,台下思对策,说得越是动听,背后越是龌龊,为官之道,有如疱丁解牛,若深谙规则,则游刃有余。苗翠竹和邓半夏虽是七品芝麻官,但在官场驿站上,逢来送往,倒也练出听风辨雨的功夫,不但不心存不悦,反而拍起马屁,极尽阿谀奉承之能,溢美之辞,难以形容,恐李林甫、官仇士之流再生,恐不出其右。

也难怪,古人造字,形神具备,“官”字戴着乌纱帽,生有两口,上口小则是低声下气,是用来对上司溜须拍马的,下口大则叱声如雷,是用来训斥吆喝平民百姓的。当然,一样是官,却是等级森严,古来大官易做,小官难道,就像大神,高高在上,万民景仰,顶膜崇拜,而土地公,神鬼人三界都欺,只有忍声吞气的份儿,稍一不慎,掉入粪坑里,有谁见怜的?因而凡是为官者,都是抱着升官的心理,找门路、寻靠山、买官鬻爵,不择手段往上爬,历史烟云几千年,未曾见过谁喜欢当小官而弃大官,即使是遭到贬谪,个个也是捶胸顿足,如丧考妣。

应该承认,苗翠竹是以美色走入仕途,加上肯干与机遇,终于当上了土地公,这是抽当时连想都不敢想。然而,此一时彼一时不同也,吃上官饭就讲官话,虽然市委书记陈同贺是她的贵人,可这个老家伙,原则性强,若没有政绩,想擢升门都没有。如果不是顾钧儒通过父亲的关系,这个位子一步之遥,恐也是遥不可及。俗话说,靠人不如靠自己,靠自己不如靠贵人,但贵人可遇而不可求,她认为,陈同贺既是她的第一贵人,说不准这个夏侯公子是她的第二贵人,所以尝到“官升一级压死人”的她,必须把握好这个机会,绝对不允许犯着稍纵即逝的错误。

趁着夏侯公子在沐足按摩室睡着的机会,苗翠竹虚心地向老上司邓半夏请教该如何接待夏侯公子的礼数,这个邓半夏,有着他油滑的一方面,知苗翠竹有巴结夏侯公子之意,不想坦言相告,有意引她走入“死胡同”,说夏侯公子生于侯门,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上游的,什么样的东西没吃过?何况他是执法京官,若大鱼大肉的有损于形象,恐他不悦,若此,拍马屁拍到马蹄上,场面就显得尴尬了。

邓半夏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似是推心置腹,换是别人,自是深信不疑,备些粗饭淡菜就是了。而苗翠竹是何等的精明呵?请教邓半夏之前,她已暗里教欧东初接近薛图,摸清楚夏候公子一行人一路过来官府接待的情况。待欧东初回来汇报后,她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邓半夏果然是个“哄人上树就拿走梯子"的主,故她心里不由地冷笑,但不动声色。

据薛图说,邓半夏献给夏侯公子的是一幅价值连城的古画,至于是什么画?他就不知道了。之所以向欧东初透露这些信息,是因为他想暗示一下对方该如何表示表示意思。现在的他,简直是成了夏侯公子的包衣奴才。

姓邓的有古画送给“钦差"?那肯定是受贿的。苗翠竹听后暗暗吃惊,既嫉妒又是羡慕,这里是穷乡僻壤,那自己送什么呢?她的脸上不由地泛起愁云。

“听说前几天有村民挖到汉代坟墓,里面有铜镜、玉器类古董,博物馆还未登记造册,不如拿一两件过来顺水做个人情。”欧东初皱着眉头想了想,建议道。

“这可是文物,私拿是犯法的。"苗翠竹忐忑不安地道。

“当年孙殿英偷挖慈禧的墓,把里面的宝物私里送给宋美龄等人,犯法了吗?这里山高皇帝远,民间私藏、贩卖文物的事比比皆是,想禁都禁不了。只要给管理员一些掩口费,谅他们也不敢乱嚼舌头,因为他们本身就犯了盗窃文物的罪。再说,我们又不是明里索取,编个送到上面鉴定的理由,转来兜去,变戏法般地变没了,神不知鬼不觉的。若怕有个意外,事后走马灯似地调换管理员,这样,调动频繁、人事浮动,任谁也记不起这点芝麻的事儿。”欧东初似是不以为然,娓娓道来。

因除了这条法子,实在拿不出什么宝物孝敬夏侯公子了,故苗翠竹一听,不觉动心,可她还是不敢大意,一再叮嘱欧东初务必将此事做得严实一点,毕竟这事非同小可,一旦整出事来,就无法收场了。不过,她相信欧东初办事心思缜密,会不露痕迹的。

好个欧东初,果然不愧是苗翠竹手下第一号红人,他领令而去,为了保险起见,打消了收买管理员的初步想法,以怕被盗窃为借口,用县委县政府的名义直接查封了这批文物,并叫警车护送到安全地方封存。在这一系列的动作中,他偷龙转凤,把想要的东西就弄到手了,根本无人知晓。

接过铜镜与玉镯,苗翠竹纳罕得很,古代人就用这破玩意梳妆吗?可一点也显不出人影来。欧东初在旁解释说,埋在地下这么多年了,已失去了亮度,当然,铜镜再亮,也比不上现在镜子这般清晰。不过,这玩意可值钱呢。听说一转手,这辈子就不愁吃穿了。苗翠竹一听,似乎不舍得了,但想了想,还是咬咬牙忍痛割爱了。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反正千金散尽又复来,何况这是祖宗的遗物,不用出钱心不疼,在她的手里或在夏侯公子的手里一样是保存着,若干年后,还是国家的遗产。有了这种想法,她似乎豁达了许多。

身揣宝物,心里不慌,酒席上她陪夏侯公子喝个尽兴,双颊绯红,妩媚有如春花秋月。她的年纪比夏侯公子小几岁,生得又似是一朵美丽的花儿,连顾钧儒这样整日偎翠倚红的阔少都动心,可见她的美貌比殷雨荷等人还胜出几许,因为女官员的风韵,少妇的成熟、天生的丽质,使她折射出一种无法遮掩而令男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生于深宫长于侯门的夏侯公子,在京城见惯了在生活压力下忙得团团转的女人,也见过深闺里娇生惯养的小姐,除了杨紫琼让他痴迷外,还没有一个女人真正地走入他的视野里,想不到,大陆最后的一站,居然遇上这样一个令人惊艳的女官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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