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夜袭,成功地捣毁了潘君帅的黑基地,缴获了非法枪支弹药、刀具等凶器一批,并搜出了大量的黄色片,还解救了数名受害者。人证物证俱在,潘君帅这个在莞城也算有点名气的企业家,成了一名涉黄涉黑的嫌疑犯。
范春根据伊玉笋等人的口供,带人扑向其家抓捕,不料,却是扑空一场,显然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范春心里不由泛起了一团疑云,因为基地一干人犯全部擒获,一个不漏,当自己制伏门卫后,怕基地有人通风报信,就爬上电线杆切断了电话线,由此推断,潘君帅能够在第一时间内获得基地被端的消息而迅速地潜逃,这肯定是“内鬼"所为。
然而,谁是“内鬼”呢?当时审讯过程中,只有自己、指导员和小黄在场,若按推理,“内鬼”自然在这两人之中,当然也不能排除所长,因为审讯结束后,他和指导员向所长汇报了审讯的情况,说不准他在抓捕的途中,所长就在办公室里拨通了电话……
假设归假设,猜疑归猜疑,就算自己能揪出“内鬼”,那又如何?放眼望去,披着这身虎皮,有点权力的就当别人的“保护伞",没有权力的就在街头巷尾吃“白捻屎”。猫鼠游戏,这就符合了古代人五行相生相克的物质观。基于这种认识,范春不再追查下去,不是他没有血气、正义感,也并非他不敢和邪恶势力较量,而是他知道,凭自己的力量,奈何不了这个“内鬼",即使揪出来,大不了来一个调动就没事了,凭心而论,搭档几年,他觉得所长和指导员还是比其他所的领导优秀,端掉黑基地,解救受害者便是一个最好的例证。
其实,当一个所长也不容易,有后台的还好说,没后台的只能用金钱买了,三十万一个所长的职位,这是官场的一种潜规则,名利与风险同存,胆子大的通过借贷投资,买了职位后不但官升一级,而且利用手中的权力,连本带利地捞回来,然后再投资牟取更大的官阶,更大的利益,这种操作运行方式民间称为“官场资本论”。资本的积累与野心的膨胀成正比,无休止地循环下去,一部分官员走上了阳光大道,一部分官员走入了鬼门关。
官运官运,讲究的是官场运气,有的贪几个亿都平安无事,有的触着霉头,一出手就被抓,不怨自己私捞无术,恨是是祖坟风水不好,所以说,绝大部分人想升官发财,可怕鸡飞蛋打,顾及这一风险,不敢在官场股市上投资,只好一辈子干着衙役的活儿。
范春的猜测是对的,“内鬼"正是所长,他是潘君帅的“保护伞”,每年都受了一笔名为治安管理费,其实是一种变相的贿金,因辖区里企业厂家多,他根本不记得起基地是谁的?直至审讯结束,才知道这个基地老板是潘君帅的,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但涉黄涉黑是铁板钉钉上的事儿,整个所的干警们都知道了,他不敢公开跳出来包庇,只得一方面暗里通知潘君帅逃跑,另一方面有意拖延范春的抓捕时间,好让潘君帅躲过这一劫数。若潘君帅被抓,一旦供出他受贿的事,那自己就毁在自己的手里了,因而他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内鬼”角色。虽然他知道这一做法不一定瞒得过范春等人,但不得已而为之,这是一个不是方法的方法,用句通俗的话来比拟,就是男女之间干那事,没现眼见到,就算你猜到也属于捕风捉影,你又能奈我何?
主犯潘君帅虽然畏罪潜逃了,却抺煞不了派出所干警们捣毁黑基地的功劳。尤其是范春,为了救自己,深入虎穴,被打手们打得遍体鳞伤,为此,夏雨荷感激之情铭记于心。她被解救出魔窟后,无处可去,又回到了那个小饭店。老板听到她的不幸遭遇,十分同情,还是将她收留下来。
这次南下,第一次被骗了钱,第二次被劫了色,夏雨荷欲哭无泪,痛苦万分。由于肉体上遭到了摧残,心灵上受到创伤,她变了,变得郁郁寡欢,整天不停地帮老板干活,借以发泄内心的酸楚。一天晚上,一个客人饭后留下一张晚报,她不舍得丢掉,便掖回宿舍,睡前看个遍,一则占了报纸八分之一版面的招聘启事吸引了她的眼球,虽然城市套路多、陷阱深,上了两次当的她还是不甘心在这个小饭店里混下去,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个有实力的大公司,值得自己冒险再试试,不能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说不准上帝关闭了两扇窗,这次为她叩开了幸运的大门。翌日她将应聘之事对老板说了,希望他能帮自己拿个主意,毕竟他在城市里混了这么多年,见识广,阅历深。
“莞城人哪个不知道抡元集团的名声?只是门槛太高,去年我侄儿读名牌大学毕业,想进去都进不了,不过,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老板一听她应聘的是抡元集团,心里自是冷了半截,可他还是鼓励她去应聘。这段时间里,他看出了她在痛苦的蒸笼里备受煎熬,想安慰她开导她,可自己小学都未毕业,如何去安慰人家开导人家?除了伙食改善一点薪水加多一点,他只能做到这点了,现听她说去应聘,心里自然高兴,因为他看到这个女孩的自信与坚强,当然希望她心想事成,不再受到命运的捉弄,俗话说,事不过三,假如再来一次的挫折,恐怕就超越她的承受能力了,毫不疑问,她会崩溃的,所以,他在心里暗暗地祈祷着……
终于地,这次夏雨荷在抡元集团的招聘中以自己的美貌与才华,过五关斩六将,不但在这次招聘中脱颖而出,而且凭着自己的能力和意志,跃为“顾家十二金钗”之首,成为总裁顾钧儒的爱将。有了成就感后,怀着感恩之情,她投资给小饭店老板,让他开了一个小酒楼。每逢年过节,她总是大包小包去范春家里作客,两人以兄妹相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