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有二十一年零八个月了。”
贵生望着张chun平,有点吃惊,他没想到张chun平把福山搞得这么清楚。
张chun平手指敲了敲桌子,说:“国家主席都换了好几届了,他还在搞,这跟当皇帝又什么区别,你说。”
贵生点头:“就是的!”
张chun平说:“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跟我把你挨打的原因和情况前前后后详细地说一遍,我写出来,你先签名摁个手印,再拿回去给其他对福山不满意的人摁,我拿到镇里,递给镇长书记们看看,我不信西河镇就硬是没得zhèng fu了。”
贵生一听这话,粉也不吃了,想了想,说:“也好,现在沈家湾也只有你一个硬种人了,你不说话,没人说话了,你放心,沈家湾还没睁眼的小nǎi伢都要摁这个手印。”
贵生到底还是没有四喜心眼多,被张chun平一怂恿,就开始跳起来了。
下午张chun平把写好的材料拿到汪中平跟前,汪中平仔细看了看摁上去的手指头印,说:“有这样的事?那福山书记也太邪了点,这样,你先回湾调查一下,确实有问题的话张chun平要找他叙一下。”
张chun平笑着说:“汪主任,我开始也是不想帮他们递这个东西,毕竟得罪人,我家在沈湾,可是他们老来找,他们还说如果我不递到镇里,他们就直接递到市法院去,这样的话对我们西河影响也不好。”
“是吧?”汪中平弹了弹手中的烟,笑了:“他们搞没搞清楚法院的门往哪个方向开没得哦?”
“唉,汪主任,你没在沈家湾生活过,所以有些事我也不好说,福山书记有些事确实是做得有些过了,不然这张纸上也不会有这么多红手印,听说都是自愿摁的,有的还是六七岁的小伢。”
“这个可以理解,夫妻还要吵架,福山在沈湾搞了这几十年,总会有些矛盾的,哪个村都差不多。”
听汪中平这么说,张chun平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说:“那汪主任我先下去看看?”
“嗯,早点回来,叫福山注意下工作方法。”
张chun平刚进小学就碰到了双红,双红正在cāo场上踮着脚晾衣服,她穿着一件长袖嫩绿sè衬衣,下身穿牛仔裤,曲线很美丽,张chun平把车子支好,喊了声:“双红。”
声音虽然不大,双红一下子就听到了,回头看见是张chun平,很高兴的样子,眼睛笑得像正月初八的月亮:“平平哥回来了。”
“教几年级啊你?”chun平扶着飞鸽牌自行车四处张望,今天星期六,学校里没几个人。
“你现在还不晓得我教几年级啊?”
“你又没跟我说,我哪里晓得,又不是半仙。”
“我还能教几年级,三年级的数学,我数学最差了,可是没人教,我只有顶个卯,到时不懂的地方你教下我好不好?你数学成绩好。”
“没得问题。”
双红看见张chun平很高兴的样子,说实话,张chun平心里也很高兴,内心有处温柔的地方被触动了,但表面上还是装得很平淡,张chun平是个喜欢装逼的人。这样好像显得他真的不再是一个青年农民了。这回作为镇zhèng fu干部下来调查沈家湾村支书欺压百姓的事,这当然是个很严肃的事情。纵然张chun平是他把张chun平弄进镇里去的,但一是一二是二,一想起木生爸那只被福山打跛的腿,张chun平就发抖,就恶从胆边生。
张chun平说:“你爸爸在不在大队办?”
双红说:“好像刚才在开会,你找他有事?”
“镇里汪主任要我回来找他了解点情况,”张chun平人模狗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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