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歌抿着唇,眼中含着怒气,忽地,她大声道,“哎?这位夫人,众人喧闹,你却如此安静自持,不聒不噪,为何和别人这样不同?”
那是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这些人似乎都是认识的,可只有那年轻妇人孤零零地坐在一边,怀中抱着的孩子也是怯生生地,被别人排挤在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热闹。
老妇人鄙夷地笑了一声,“她呀,丈夫出去打仗了,三年未归,带着孩子守着活寡,老婆子早说她丈夫肯定死在外面了,好心给她张罗了一门亲事,却被她拿扫帚打了出来!”
“呸!”老妇人啐了一口,“不识好人心,活该你守寡!”
很快便有很多人帮腔,吵吵嚷嚷地乱成一片。
言语恶毒难听,那年轻妇人神色冷淡,很不屑和这碎嘴的老婆子搭腔。
秦翊歌笑了笑,“人家丈夫在外打仗,保家卫国,连管军队的官员都没传回丧讯来,竟就被你们说的守了寡,还自以为好心地帮人家张罗亲事?”
秦翊歌眯了眯眼,“是瘸腿的鳏夫还是脾气极臭的恶霸托你说的亲啊?”
老妇人脸色一变,“要你管?!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秦翊歌冷冷道,“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如今我看你很不顺眼,如此的话,这位安静话少的夫人的药费,我免了!”
“什么??凭什么只给她免药费!!”老妇人急道,“你!你是不是看上她了?!还是你和她互有奸情?!!”
年轻妇人气得脸色苍白,秦翊歌笑道,“哎呦,你这么说的话,济世堂的伙计可都听见了哟。”
老妇人狠狠道,“你想怎么样??你真以为济世堂的小宛姑娘会帮着你?”
“我会,”小宛轻声道,“济世堂里都是急待看病的伤员,我这头忙都忙不过来,偏偏你还在这里搅混水,你扰乱药堂,这位公子肯出头,济世堂定然全力配合!”
老妇人傻眼了。
“我想怎么样?那我就告诉你!”秦翊歌冷笑,“我要报官!我年纪轻轻尚未婚配,人家夫人一心一意等候丈夫归来,独自拉扯孩子长大,竟要被你随口乱说什么奸情?我这人极重名声,此事没完!”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老妇人还觉得只是随口说了几句,听得要报官还在讥讽嘲笑,污言秽语不忍卒听,哪知过了片刻,真有官府的人上门了!
秦翊歌指了指那多嘴多舌的老妇人,“就是她!辱我清白,万一好人家的姑娘都不愿嫁我,我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秦翊歌当着那老婆子的面拿出一锭银子,“喏,说不得,咱们就好好打一场官司!”
老妇人不过平常百姓,只是为人刁钻,最喜欢舌尖一抬胡编乱造,哪见过这种阵势!
正要撒泼打滚斥责秦翊歌拿钱压人官商相互,官府的人却见惯了这种刁民,极不耐烦地让人塞了嘴,拿到府衙去了。
秦翊歌看着其余那些被震慑住的人,冷笑一声,“谁再敢胡言乱语,这就是下场!”
和慕寒御待一起太久,秦翊歌身上竟染了一些咄咄逼人的气势,呵斥一声,众人战战兢兢,再也不敢乱说一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