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救他的人,只有已经被砍头的慕老将军?
那一瞬间,南宫璃脑海中一片空白。
所有知道隐情的人心中都只有两个字:报应。
南宫璃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伸出发抖的手指指着慕寒御,“你呢?你的血呢??”
慕寒御仿佛听到什么有趣极了的话,醉意浮漾的双眼弯了弯,明明是恭敬有礼的语气,却听得人心头火起,“可是微臣,是个太监啊。”
“不只是个太监,还身中寒毒,命不久矣,皇上不知道?”
“你!你存心气朕!来人!将他……”
话音未落,慕寒御双眸一寒。
一股剧痛涌上胸膛,南宫璃又一口浓血吐了出来,昏死过去。
慕寒御冷冷一笑,看着那几个附和着南宫璃对自己口出不逊的大臣,“宋大人,江大人,监正……”
“今夜真是一出好戏,不知众位大人演得尽不尽兴,本督主看得十分满意,”慕寒御双眼轻眯了眯,“至于本督主的夫人是真是假这事,咱们从长计议吧。”
被点名的几人腿脚一软,屈膝跪倒在地,心中一片寒凉。
没想到,连南宫璃都奈何不了这魔头!
他们自以为投靠南宫璃弹劾压制慕寒御就能荣华富贵,但他们真正看走了眼!!
区区一个南宫璃,根本不是慕寒御的对手!
合谋了这许久,惊心动魄这一晚,在慕寒御眼里,不过一出丑态尽出的杂耍!
慕寒御这一声,岂不是已经对他们的命运判了死刑!
几人脸色惨白,其余的人也并不好受。
慕寒御出了名的小人之心,睚眦必报,他们这些人,哪一个能落得了好!
可这些人已然没有机会弥补了。
对吐血晕过去的南宫璃,慕寒御看都不再看一眼,牵着秦翊歌的手径直离开紫宸殿。
南宫玥无措地看着慕寒御渐行渐远的背影,眼前黑影一闪,却是萨澜羽追了出去。
“小邪神!小邪神!站住,等等我!”
慕寒御停下脚步,眸中清醒无比,哪还有半分醉意。
他回眸等萨澜羽跑到面前,“小邪神?”
萨澜羽不好意思的垂了垂眼,“在我们乌戈,就是这么叫你们的。”
“我父王对慕家大小将军一直念念不忘,这次我来,父王特意嘱咐我,若是见到慕家人,一定要恭恭敬敬。”萨澜羽道,“我可以去拜访慕老将军吗?”
“我小时候都是听着你们的故事入睡的!真的,不骗你!”
萨澜羽脸色微红,“我有幸拜见你父亲吗?”
慕寒御微勾了勾唇,“好啊。”
秦翊歌欲言又止。
慕寒御道,“他们都在城西郊外,乱葬岗里。”
萨澜羽,“什么?”
慕寒御绽开笑意,“慕家上下几百条人命,如今只剩我一个,小皇子对这个答案可还满意?”
大邪神已经死了?
还葬在乱葬岗里?
萨澜羽心念电转,“是大隗皇帝做的,对不对?”
萨澜羽定定地看着慕寒御的眼睛,“若是你在大隗待不下去,我乌戈的国门,随时向你敞开!”
“督主,大隗皇帝杀你亲人,辱你尊严,为什么你还要死心塌地地呆在大隗?”萨澜羽振臂,右手握拳,在心脏位置重重一锤,“若你肯归顺乌戈,美人,美酒,权势,地位,随你索要。”
“我父王极爱重有本领的人,若你肯来,乌戈举国迎你!”
萨澜羽振振道,“我知道你们中原人信仰忠诚与孝顺,但忠不能愚忠,孝不能愚孝,你是我自小敬仰的战神,你一定是很聪明的人!”
“何况,我知道操控着金蝉蛊的人是你,”萨澜羽微微扬起脸,“你身上有蛊王蛇的味道,银月蛇是大巫毕生心血,当年被你父亲带走,阴错阳差落在你手里,它是可以号令南疆千万蛊虫的蛊王,金蚕蛊难得,却却只能对蛊王俯首帖耳,所以,大隗皇帝的病,是你干的!”
萨澜羽沉沉道,“既然你已经对自己的君王生了杀心,更应该去往乌戈。”
“他不是我的君王,”慕寒御淡淡道,“叛国投敌的事,慕家的人更做不出来。”
慕寒御冷冷看他,“小皇子是来大隗做质子的,想要活着回乌戈,需知道该怎么做。”
慕寒御声音冷沉,暗含威胁。
他没想到小白的事被这小皇子一眼看穿,言语之中有摄人无比的寒气。
哪知萨澜羽听完,双眼发亮,“我知道!我绝对会帮你的!”
“我就喜欢看你们自己人打自己人,中原人最喜欢这些把戏,好玩得很!”
萨澜羽笑道,“说不定你玩累了,就考虑我的提议,跟我回乌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