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两位贤伉俪情比金坚,慕夫人怎么会改嫁呢?”
“非也非也,慕督主不是因为千年老参的事将夫人赶出督主府来着?”
“说的是啊,慕夫人行事向来风风火火,改嫁这等事,也不出奇。”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因为得了南宫璃的授意,言语越发肆无忌惮。
窃笑声此起彼伏,秦翊歌黛眉一竖,正要发作,却被慕寒御按住手,在桌下十指相扣。
慕寒御握着她的手,轻轻按了按。
秦翊歌受不了这等腌臜气,今日乌烟瘴气的皇宴简直让她憋足了气!
南宫璃这是在干什么??
慕寒御刚刚彻查林相,扳倒笙布里,保住南宫璃的江山和性命,皇宫里却特意在大年初一这一天,设下皇宴排挤,羞辱慕寒御?
秦翊歌气得浑身发抖。
今日若不是她急中生智,将萨澜羽引到紫宸殿,若不是当着乌戈国小皇子的面,南宫璃那些安排在紫宸殿里里外外的禁军和西厂侍卫,还要将慕寒御就地诛杀不可?
南宫璃这种心如针尖大的人坐在皇位上,这国家迟早要败!
一个如此没有容人之量的皇帝,他不配慕寒御付出的一切!
秦翊歌怒道,“你拉我干什么!”
她声音不大,怒气全冲着慕寒御,十分不解地瞪着今晚的慕寒御。
不对劲,这男人太不对劲了!
慕寒御能容忍旁人对他说三道四,能容忍别人用太监的事来羞辱他?
能被如此嘲笑却还坐怀不乱?
那个双手沾满鲜血,睚眦必报,杀人如麻的慕寒御哪去了?
秦翊歌挣了挣手,却被慕寒御死死压着。
男人喝多了酒,眼尾有一抹酒醉的嫣红,深不见底的黑眸静而明亮,像蕴着静静燃烧的地火,慕寒御眼尾带笑,竖起一指抵在秦翊歌唇上,小声道,“你看。”
看?
看什么?
秦翊歌怒不可遏地撇过头看着肆无忌惮大笑的众大臣贵戚,锋利的眼神甩在南宫璃脸上,终于发现一丝不对。
南宫璃主导着这一切,心满意足地将南宫璃的尊严踩在脚下。
他正端着琉璃盏饮酒,含着淡淡笑意望着下首的心腹,看着看着,脸色一怔,忽然显出一丝迷茫。
淡淡的笑意凝固在眉梢眼角,端着酒杯的手僵硬着,另一只手按在胸口,忽地,南宫璃脸色骤然一片惨白,张口吐出一口浓血!
笑声戛然而止,南宫玥离他最近,惊叫一声,“皇兄!”
她胆子小,最怕血,可看到南宫璃吐血的一刹那,却扑向南宫璃,伸手抚着他的胸口,急得眼睛都红了,“怎么回事,叫太医!快叫太医!”
“我会医术!”萨澜羽抢着邀功,脚步轻盈地跳到南宫璃身边,掰开南宫璃的眼皮看了看。
这……
这是中蛊了?
萨澜羽心里一慌。
这,这不是笙布里做的孽吧?
他堂堂乌戈太子,之所以会千里迢迢来大隗做质子,不就因为笙布里的挑唆?
萨澜羽心虚了瞬间,南宫玥哭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呀!”
萨澜羽支支吾吾,“这……这恐怕是蛊毒……”
“蛊毒?”南宫玥愣住,“是笙布里的蛊?或是林相的蛊?”
萨澜羽急道,“你别急,让我确认一下是什么蛊。”
南宫玥,“那你快些呀!”
她心里没主意,又被萨澜羽慢吞吞的动作激的六神无主,下意识地看向唯一能让她觉得安心的秦翊歌,“秦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