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玥扶着秦翊歌的手臂,力道很大,隔着厚厚的衣服依然抓地秦翊歌生疼。
她红着眼,发髻稍乱,狼狈不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怯生生地看向一旁的慕寒御。
“我带她去济世堂。”秦翊歌道,“督主不需跟着了。”
明目张胆地赶人了。
慕寒御却并不生恼,凤眸一扫,竟微微笑了笑,“去吧,你走不了。”
秦翊歌不再说话,将南宫玥的兜帽戴好挡住脸孔,与慕寒御擦身而过,向济世堂而去。
这男人怎地有这么大的把握她走不了?
去了济世堂之后,正与大家一同准备过年的小宛听闻李公子来,一脸喜色 出来迎接,却见李嘉承竟牵着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姑娘。
小宛脸色变了变。
看小宛好像要说什么,秦翊歌道,“我带她去房间呆一会,不用管我。”
小宛一腔喜气,生生被泼了一盆冷水。
济世堂的伙计都知道自己掌柜心仪这位李公子,如今看他竟然堂而皇之将陌生女人带回来,面面相觑。
进了房间,南宫玥再也忍不住,一头扑进秦翊歌怀中,“秦姐姐,皇兄说让我去乌戈国和亲!”
秦翊歌茫然了一瞬,“为什么要和亲?听说乌戈的质子就要上京了,明明我强敌弱,为什么要和亲?”
南宫玥哭道,“皇兄说,大隗邻国虽然各不安分,但兵力尚能抵抗,唯独乌戈国,既是大隗南下的绊脚石,又身处十万大山,野性难驯难以收服,南方小国都唯乌戈马首是瞻,只要稳住乌戈,他就能先攻西北,统一北方,东海小国不足为据,到时候大隗休养生息几年,培养几个熟悉南方的将领,再一举攻克,大隗才能一统天下……”
“秦姐姐,乌戈闷热潮湿,虫蛇瘴气遍地,玥儿去了必死无疑啊!”
南宫玥扑在秦翊歌怀里,哭地撕心裂肺,“皇兄怎么可以这么对我,那晚皇宫生变,是玥儿守在皇兄沐浴的房间外……”
秦翊歌道,“什么?南宫璃沐浴,让你守在门外?”
哪怕是风气开放的现代,一个女孩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在男人洗澡的地方那么久,闲言碎语也能淹死人了。
何况,这是在封/建思想如此浓重的时代。
南宫玥脸蛋陡然红了起来,满脸羞愧尴尬,低着头不敢说话。
秦翊歌蹙眉,“南宫璃叫你那样做的?”
南宫玥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没事的,皇兄害怕,崔公公当时又受了重伤,他只能信我一个人,我……我没关系的……”
“那晚皇兄满身是血逃到长歆宫,第一个便问我的下落,我知道皇兄心里在乎我……”
“他在乎你,但更在乎他自己,”秦翊歌冷冷道,“无事时兄妹情深,有事便推你入火坑,是不是?”
南宫玥死死咬着唇,眼泪越发汹涌,“若是……若是慕老将军还在,我们才不会怕什么乌戈国……”
说这话时,南宫玥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只想到这个可能,便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放眼大隗,最熟悉南疆的便是慕老将军和一干属下,可是,那些人死的死,贬的贬,这道对付南疆的坚硬屏障,硬生生被南宫璃打碎成满地齑粉。
秦翊歌顿了顿,“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