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歌巴掌大的小脸在烛光下白皙地几近透明,如同一块上好的水晶,轻易就将慕寒御的全部视线吸引过去。
里衣系带繁多,秦翊歌手忙脚乱绑了半天,基本没一个对上的。
因此,女人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瘦削漂亮的锁骨。
锁骨上有一颗红色的小痣,映在雪白的皮肤上,分外诱人。
秦翊歌浑然不觉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如何动人,脸颊微鼓,还在和衣带较劲。
低头时,衣领下隐隐露出娇小的胸口轮廓。
如同雪白雾气中时隐时现的一头年幼白鹿,迷人的很。
慕寒御一步一步走到她身边,女人身上清冷的香气越来越近。
秦翊歌身上仿佛有种天然的香气,淡淡的,像覆着碎雪的一颗樱桃,淡淡的甜意,如一阵微风拂过心尖。
天青色的绸缎袄子衬地秦翊歌越发娇小玲珑,十六岁的少女,个头才堪堪到他胸口。
慕寒御想,这么小小的一个人儿,轻轻一抱,就能抱个满怀。
不知是烛光微醺,还是夜色醉人。
慕寒御目光沉沉地盯着毫无防备的秦翊歌,忽地想起那日在济世堂的暧昧。
女人娇嫩的身体若包含了水的蜜桃,轻轻一碰,便浑身香甜湿润。
慕寒御的呼吸声骤然粗重起来。
秦翊歌诧异地抬头,“督主,你愣着干什么,快来帮我呀!”
不谙世事,竟是在邀请他。
慕寒御低笑一声,走上前去,拂开她越忙越乱的两只小爪子,耐心又细致地帮她系好衣带。
他似乎有些不宣于口的强迫症,每个衣带结都打的无比认真,两条细细的带子在他手指间眼花缭乱地飞舞,时而如花,时而似环,时而又变成巧妙的活扣。
秦翊歌低着头,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手指,仿佛一个看见新奇玩意儿的幼童。
慕寒御笑了笑,“你在看什么?”
秦翊歌轻声道,“督主连姜汤都不放糖,我以为督主是个糙汉子,没想到督主打衣结这样厉害。”
慕寒御眸色稍暗,静了静才道,“少年时总跟父亲在武场摸爬滚打,母亲是侯门千金,见不得我整日不修边幅的模样,强行教我系这些扣结,让我有点将门公子的样子,那时我还很不耐烦,可后来想再跟母亲学这些精巧玩意儿,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鲜少和旁人提起过去的事。
曾经的慕将军府,早已成了心上血淋淋的伤疤,只要想一想,动一动念头,就是生不如死,鲜血淋漓。
秦翊歌静静地听他说话,恍惚想到,如今令全天下闻风丧胆的慕督主,曾经也是娇贵的将门公子。
他也曾是被父母娇养在掌心里的孩子,却能随老将军下西南,在战场上一声不吭地磨砺,吃苦,成长。
锦衣玉食,翩翩如玉,文武双全,将军少年。
也曾羡煞多少高门。
秦翊歌柔嫩的舌尖在唇边一舔,双眼垂下,盯着慕寒御骨节分明的手指,忽地将他手掌捧再掌心里,在他指边新添的伤口上亲了亲。
“督主受苦了,”秦翊歌抬起眼,一双圆眸与灯烛辉映,仿佛含着一团璀璨火焰,灼灼地凝着慕寒御,“总有一天,你将翻覆宫廷,开拓疆土,洗去曾经的杀戮与冤孽。”
“上苍看着你,他明白你,”秦翊歌望着他双眼,一字一句说,“我也明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