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歌头皮发紧。
慕寒御轻轻笑了一声,那声轻飘飘的笑没有任何温度,冷地秦翊歌心里直打颤。
等到众人把紫檀金佛抬进来,秦将文的脸早就笑成了一朵花。
“贤婿……”他美滋滋地看着慕寒御,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慕寒御漫不经心扫过来的眼神冻住。
“督主……慕督主有心了。”
慕寒御不理会他,而是看向苏澜,“岳母大人以为呢?”
苏澜端庄地点了点头,“督主有心,只是金佛再好,比不上督主对纤纤真心相待,方才督主亲自将纤纤抱回来,对臣妇而言才是最好的礼物。”
慕寒御眼神撇过,“夫人觉得呢。”
秦翊歌端起酒杯,“夫君今日不但为我澄清身份,又送来这样的厚礼,应当敬夫君一杯!”
“好主意,”哪知慕寒御忽道,“说起来,夫人还未与我喝过交杯酒呢。”
交杯换盏,恩爱长留。
秦翊歌眸光闪动。
她猜不透慕寒御是什么意思。
就在她久久未出声时,慕寒御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
“夫人在犹豫什么?还是……不情愿?”
“不是……督主,我不明白!”
秦翊歌微微咬唇。
雪嫩的皮肤浅浅起了一层绯色,小女人眼底粼光闪动,仿佛一尾小鱼不安地游来游去。
红润的唇抿着,满脸疑惑。
慕寒御唇角浮出淡淡的笑,将那杯酒吞下,倏然吻上了秦翊歌的唇。
秦翊歌:!!!
男人的唇冰冰凉凉,却出乎意料的软绵,他探舌一勾,迫使秦翊歌张开嘴,将酒水尽数吞了下去!
这个男人,也太霸道了!
“咳咳咳!”秦翊歌被酒水呛地咳嗽不止,慕寒御却转身对众人道,“从此往后,京中再敢有羞辱督主夫人者,有如此杯!”
说着,他指尖猛地发力,瓷白的酒杯,顿时碎成一地粉末!
“督主!”秦翊歌连忙去看他的手,却听慕寒御低沉的声音,犹如魔鬼般在她耳边轻声说,“从此往后,你的命,便是本督主的了。”
“既然要做个有用之人,那用处也该最大才好!”
秦翊歌明白了。
这男人步步为营。
今日回门礼,他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先是不厌其烦地验证自己的身份,威胁自己,最后又出手相助,再来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抱回来,还喂了交杯酒!
他是在警告她。
他可以杀了她,也可以帮她。
她有他的把柄,他也捏住了她的七寸。
今日之后,两人的命,就被绑在一起,再难分离。
两人之间的关系,仿佛更进了一步。
想明白这一层,秦翊歌索性笑着,盈盈一拜,“妾身多谢督主!”
慕寒御唇角含笑,这女人,够聪明!
今日里,秦国公府因为慕寒御,出尽了风头。
不仅是外界对于秦翊歌身份的流言蜚语被扼制,紫檀金佛也展现了东厂对于秦国公府的重视,甚至,冷面冷心的东厂督主亲自抱着夫人回席,还以唇渡酒,情深至极。
众人纷纷猜测,慕寒御难道果然对一个女人动了心??
无论如何,秦国公府得东厂青眼,以后一定得巴结着才行!
回门宴完美结束。
秦翊歌没有在国公府多呆,和苏澜依依惜别之后,便乘着马车回督主府。
一到马车上,慕寒御便闭目养神,再也不说话了。
秦翊歌笑了笑,先前那些不过就是当着众人面演戏,她也利用了他,两清了。
很快,他们回到督主府,秦翊歌率先下车,听见身后慕寒御朗声道,“秦翊歌!”
秦翊歌脚步丝毫不停,走了几步才站住,疑惑地回头看他,“督主在喊谁?”
慕寒御漂亮的凤眸微动。
秦翊歌笑笑,径自走了。
……
所谓蛇窟,是京城郊外一处蛇群密集的山坳,此时群蛇蠕动,密密麻麻的缠在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身上。
秦纤纤双眼无神,她已经中了蛇毒,脸色青黑,离死不远了。
她脑中浮现出秦国公府发生的一切。
那些贱人……如果……自己能活下来……一定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可惜……她根本逃不出蛇窟。
就在此时,一道修长阴影覆盖在她身上。
秦翊歌费力的抬起眼。
一个身穿黑色锦袍,脸上覆着镂空银面具的男人,站在她面前。
“想报仇么。”
神秘男子轻声说,声音阴柔,像身体里的蛇毒一样,让她难以自拔。
“想……”
这个字,混着嘴巴里的血沫吐出来。
“好,”神秘男子阴柔妩媚的声音含着邪气的笑,“我来帮你。”
说着,他向秦纤纤伸出素白纤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