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歌想起刚才自己还在狠狠咒骂,又觉得自己骂的仿佛在调/情一样,脸色一红,双手捂着脸颊哼了一声,“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分明也没睡着,怎么完全不知道这狗男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慕寒御缓缓走到床边坐下,将她两手强硬地捂在掌心里,按在心口处。
“来得早,看了你好久了。”
“流……流氓!”不知哪里来的一束微光,斜斜照在秦翊歌眉眼之间。
那双猫儿一般漂亮伶俐的眼睛藏着一抹狡黠欢喜的光,璨然地盯着他看。
慕寒御望着她笑,忽然凑上去在她唇角亲了亲,声音里万分柔情,“笙布里的老巢已经找到了,在等他和林相见面,可惜林相疑心太重,苦等无果,这才没来告诉你。”
慕寒御道,“还生气吗。”
“林相不愿见笙布里?”秦翊歌歪了歪脑袋,明眸微转,恍然大悟,“林相会不会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妻儿了!他猜到林夫人和林子文都已经被盯上,自己若是和笙布里见面,无论说什么,都已经洗脱不了了。”
“夫人聪明,”慕寒御淡笑道,“按你之前找到的法子,东厂的人将他们的消息全部劫下,改掉信息,林相竟然还是如此谨慎。”
“那怎么办?”秦翊歌道,“督主有办法吗。”
“有,”慕寒御掌心紧了紧,将她的手攥的更加用力,“后面的事,你就不要担心了,在济世堂好好休息,我保证东厂会保住小宛。”
“……嗯,”秦翊歌终于冷静下来,“你找我,就为了告诉我这些,让我安心?”
“是啊,”慕寒御道,“这件事若没有夫人,必然功亏一篑。”
一声叹息,“我这是娶了个什么样的巾帼须眉。”
秦翊歌抿着唇,双眼垂下,那缕微光之下,女人蝶翅般的长睫颤颤巍巍,心虚地很。
慕寒御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忽地道,“歌儿,我听说你在国公府的时候,秦将文对你并不好。”
也许是太过在意秦翊歌,在抓捕谋逆的时候,他还是分出人手,让最信任的姜轲去调查秦翊歌当年在国公府的事。
国公府上下对秦翊歌替嫁这事三缄其口,得到的消息全是,秦国公宠溺嫡女,父女恩爱。
可秦翊歌早已不是当初的“秦纤纤”。
姜轲不遗余力,换问庶女的事,这才问出,国公府有位十分不受宠的庶女,一度在猪圈里住过。
李代桃僵之下,慕寒御便猜出,那位住着猪圈的“庶女”,就是他眼前的秦翊歌。
秦翊歌明白,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索性坦然道,“我本就是国公府的嫡长女,我母亲是苏丞相独女,当年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不过秦将文宠妾灭妻,又因祖父失势,才让我们母女猪狗不如。”
“母亲为了我忍气吞声,后来……我为了母亲,才不得不替秦纤纤嫁给你,”秦翊歌缩回双手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膝弯里,闷闷道,“我替秦纤纤嫁给你,秦将文恢复我母亲正妻的名分。”
慕寒御瞳孔一震。
他用力扶着秦翊歌的肩膀,“你祖父是苏相?!”
秦翊歌疑惑道,“怎么了?”
“你母亲是苏相之女?”
慕寒御少年时久居南疆,对苏相之女印象不深,但他却清楚地记得,苏相当年是最支持父亲征伐西南的人,后续苏相一家被灭门,也是受了父亲牵连。
慕寒御怔了怔,“不是说,你母亲是继室……”
他想了想,竟然连那女人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秦翊歌撇了撇嘴,“我和我母亲,秦纤纤和她母亲,我们全部成了对方,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