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杀戮无声上演。
云层忽褪,漏下一束月光。
月光惨淡薄情,洒在一身黑衣的慕寒御身上。
贴身的夜行衣让慕寒御看起来形如一杆修长美妙的翠竹,长腿窄腰惊心动魄,一招一式潇洒飒气,男人持一把短剑近战,月光映在剑身上,射出一道阴森的银光,映在慕寒御深邃的眉眼之中。
鬼面,凤眸。
月光,鲜血。
他一刀一个,杀伐决断,轻功腾挪间地上的雪沫飞扬起来,堪称绝佳的暴力美学。
秦翊歌耳力极好,听得出东厂的人很快占了上风。
她抱着那个金丝楠木盒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忽地,有个黑衣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剑刺向秦翊歌!
秦翊歌圆眸一睁,眸色顿厉,旋身避开,抽出金丝楠木下的匕首正要反击。
温热的手掌倏然捂上她的眼睛,尸体倒下的声音近在咫尺。
“乖,别看。”
慕寒御的声音在耳边轻柔响起。
秦翊歌眼睫颤了颤,在男人掌心轻轻挠了挠。
“我又不怕杀人。”秦翊歌傲娇道。
慕寒御一声轻笑,“别沾血。”
“你就该干干净净,如这月光一般。”
秦翊歌心头一颤,眼前一亮,慕寒御已经再次混入战团。
没多久,对方所有的人被杀的杀死,被制服的全部五花大绑,恐怕他们自藏毒药,慕寒御甚至让人卸了他们下巴。
“济世堂那边交给我。”秦翊歌看他一眼,转身消失。
目光短暂相交,又匆匆错开。
瞬息的交汇,却如流星撞在心口。
秦翊歌急急忙忙赶回济世堂,脸上却情不自禁地越发滚烫。
济世堂。
所有疯癫买参的大夫都被制住,送回这里,五花大绑,各个惊疑不定。
济世堂的伙计们各个鼻青脸肿,看着这帮大夫的眼神充满鄙夷。
都是修习医术的人,不知为何竟为了一株老参失了心智,做出那样的丑事。
小宛指挥着伙计将人都绑好,焦灼地在门口张望。
人群之中,一个其貌不扬的瘦小老头眼神一暗,嘴唇一撮,轻吹了几口气,几只小小的红色小蛛从衣服下向四周爬了出去。
没有人注意到那一幕。
片刻,长街尽头的夜色里,终于出现秦翊歌的身影。
小宛一喜,“公子!”
“都安置好了??”秦翊歌向济世堂里一扫,看着各个斗败公鸡似的大夫,鄙夷一笑,“把门关上吧,别让任何人进来。”
小宛赶忙让伙计将济世堂的大门关好。
“拿白矾,生黑豆来,快。”秦翊歌喝了一口小宛递上来的姜汤,“再用石榴皮熬些水来。”
她冷眼扫过人群,嗤笑一声,“诸位现在清醒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惊慌失色地大叫起来,“你们绑我们干什么!我要报官!”
“还有没有王法!一个小小的药店也敢这么嚣张!!”
群情激愤,人群中的老头目光阴鸷地盯着秦翊歌。
“也没什么,就是想来个黑吃黑罢了。”秦翊歌道。
黑吃黑??
见众人神色疑惑,秦翊歌笑得越发璀璨,“济世堂手头紧,想要诸位出点钱财罢了,咱们只求财不害命。”
就在这时,屋顶响起一阵奇怪的鹧鸪叫声。
那老者眼珠一转,显出一丝疑惑。
鹧鸪叫声是事先约定的安好,意思是,任务失败。
秦翊歌也听到那声音,脸上笑意不减,抿唇看着所有人脸上的神情。
接着,她的目光缓缓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