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御离开山寨,消息便传到了行宫,东厂人手被带走一部分,只能由山下再派人来补充人手。
南宫璃慎重思索,还是派了郑威龙来。
郑威龙是皇上的眼线,山寨里又只有秦翊歌在,地风和黑雾的事她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
得先稳住这个人再说,秦翊歌眼珠去师爷房间搜刮了一些字画,抱着字画去找郑威龙,郑威龙正因接下皇上亲自安排下来的事而沾沾自喜,一转头,又见傲娇得不行的督主夫人亲自上门来。
秦翊歌走进他临时用来办事的房间,哗啦一声把所有的字画都倒在桌上,笑嘻嘻地说,“郑大人!瞧瞧这些字画怎么样?”
郑威龙惊讶道,“督主夫人送我字画?”
秦翊歌笑道,“可不是嘛,你来帮我家夫君分忧,我可要好好谢谢你呢!”
郑威龙笑眯眯地打开字画一一品鉴,“好说,好说。”
看了几眼,忽又抬头问道,“话说,督主去做什么了?不是说不能随便离开行宫吗?”
秦翊歌撇了撇嘴,这个郑威龙看来和江重华一样,只知道山匪行刺,并不知道这些山匪背后有什么。
南宫璃还真是小心翼翼。
“这我哪知道呢。”秦翊歌从善如流地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叹了口气,“我只是个妇道人家,督主怎么会告诉我他去哪呢。”
这倒也是,郑威龙不再追问了,毕竟,眼前这个女人再怎么嚣张跋扈也不过是因为背后有慕寒御这座靠山,没了慕寒御,她又是谁呢?
“对了,督主有没有告诉你,这些山匪原来都是麻风病人的事?”秦翊歌道,“哎,麻风病,万一染上这病,可都要死的呀!也不知道督主怎么想的……”
“麻风病??”郑威龙是知道这个地方最开始都是麻风病人聚在一起,慢慢形成山寨的,因此他身上暗暗藏着七八个驱邪的香囊,就连这件住的屋子,先前也派人打扫醺艾驱邪过,听闻秦翊歌这样说,讪讪道,“不是已经没了吗?”
“没了?”秦翊歌诧异,“真的?我怎么看见大牢里还有……”
郑威龙冷不丁跳了起来,“大牢里还有?”
秦翊歌点头,“是呀,郑大人没去大佬里看看嘛?”
看?看个屁!他巴不得只呆在这里哪也不去,皇上只让他暂时看管山寨,可没说让他去那些藏污纳垢的地方给自己找事!
他既贪功,却更惜命。
秦翊歌看着他的模样,诡秘一笑,“郑大人可以问问,昨夜里督主为了驱邪,还特意烧了几棵树呢!”
她说的有模有样,郑威龙听的瑟瑟发抖。
白天里他过来的时候,确实看见几颗烧焦的枯树,枝丫横斜,一片焦黑,说不出的恐怖。
郑威龙,“……”
秦翊歌啧了一声,“哎呀,我来告诉郑大人这些事,也是因为心疼郑大人呀,一年四季守着个荒无人烟的猎场就算了,遇到这种事还要特意上来沾一身晦气,真是……郑大人劳苦功高,为国为民,早就该加官进爵才是嘛。”
郑威龙:……
他不是听不出来秦翊歌话里话外的恭维,但是这马屁堪堪好拍在他多年郁郁不得志的心事上,看着秦翊歌时,竟有一阵恍惚。
半晌,郑威龙缓缓道,“督主夫人这是何意?”
秦翊歌打了个响指,“意思就是,现在有一个天大的立功的机会,郑大人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