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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起点,赫希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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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一抵达教练场,刀疤脸随即询问餐馆主我们的所在位置,以及附近哪儿有电话。随后被告知,现在我们已经抵达了土耳其,眼前的地方,是一处距离马拉蒂亚五十五英里外的山区。速射枪与掐烟卷到了餐厅之后,直接躺倒在木制火车厢座上,呼呼大睡,而刀疤脸则随着塔台上的人,去到那里联系大部队。

我与Alex也不是太累,吃了一些土豆汤和肉末,感觉缓过来了。于是走到户外眺望星空,以此消磨时间。赛义德的体质明显不如我们,往返三次已让他疲惫至极,勉强招呼着我们,直接走回自己屋子躺倒睡觉去了。不过他并未带上门,甚至还说过,若是觉得没有地面儿躺下,可以去他家里沙发上将就将就。搁一会儿要是走了就走了,也不必特意叫醒他道别。屋内感觉很凉爽,家具没几件,摆设简单却很实用,拖泥带水的东西一件都没有,室内除了音响还有一架老式电视机,不过音量调节损坏了。我们闲逛了一阵,无事可做,于是走进屋子,点起一盏橘色小灯,坐着看了会沉默电视,Alex便沉沉睡去。

总之,当所有人都彻底放松下来后,除了我,还有刀疤脸依旧毫无睡意。

我一直深表怀疑,古怪女人能这么轻易就被收拾去,也许是她遭遇上了黑衣人里最强的阵容,那些单薄伎俩显得不够用而被瞬间灭杀。也或许是她再一次通过某种方法,暂时避开我们的锋芒,躲藏起来。总之,我与她多次交手,始终认为,保留一颗提防的心,是十分有必要的。

刀疤脸打从屋子前路过,发觉我还醒着,于是朝我挥了挥手,示意出去说话。

“已经联系上了莱斯利,果然与我预料的一样,他们在得到方位图的同时,就已经开拔,朝着赫希利斯进发。”他神情疲倦,双手在身上翻着口袋,说道:“我没烟了,给我你的烟。刚才说哪了?嗯,赫希利斯,我们不必再前往伊兹密尔,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已经派出直升机朝这里飞来了。”

我将我从赛义德那里顺来的烟提给他,帮他点燃,问:“他们说了什么时候会到?”

“很快,最多一个半小时。”他贪婪地饱吸一口,笑道:“小锐爷,我们的征途也七七八八快到尽头了,有什么感想?我挺欣慰的,总算这大半个月来没白忙活,只是代价有点大。”

“我想的与你相反,真正的危险,也许才刚刚开始。”我摇摇头,望着星空叹息:“我曾在罗马水道中,与另一伙佣兵聊过,他们说那个地方极度诡秘,十分凶险,只怕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对了,和大部队汇合之后,你还与我们一起行动吗?”

“唉,听莱斯利安排呗。我可能得带队,走在你们前面或者跟在你们背后作辅助工作,往后只怕是再难有机会并肩作战了。”他略有些遗憾地扶着我的肩头,望着漆黑的夜空:“管那个鬼地方有多凶险?我们人多势众,一步步走稳,还能出什么问题?再说了,真要出事的话,也是莱斯利的事,他现在是整部计划的总负责。小锐爷,你只管当好你的矿灯,跟着安排走就行了。切莫小视莱斯利的经验和能力,这老小子远远在你们的意料之上。”

“我一直和官僚主义熟不起来,虽然曾一起在残疾人厕所里作战过,然而,他总刻意保持距离。”我回想起发言人那张始终板起的臭脸,颇不自然地说:“还是别提他了,跟我说说,你们刚才降落之后,是怎么遇上那个古怪女人的?你们又是怎么连续杀了她九次?”

“这正是我最不明白的地方!”刀疤脸觉得站在别人屋子跟前喧哗有些不妥,让我跟着他在跑道上漫步,边走边踢着碎石子,道:“我们降落的地方,非常好,是一条浅河,这让我们大家都存活了下来。起初清点人数,还以为把Besson搞丢了,记得他是与我们一起跳伞的,可人没瞧见。因此上了河滩,稍作休息,就开始了搜索。诶?你猜怎么着?走着走着,我们就瞧见大火。当时心底就一沉,心想完了完了,咱小锐爷这会儿都他妈成烤猪了,这狗屁王陵还去干嘛呢?直接散伙回家得了。”

“诶?难道你们没瞧见我们继续在飞行吗?”我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模样顿时乐了,将手中的烟分出一半给他,问:“知道你烟瘾大,这全给你。别停下跟着说啊,然后呢?”

“怎么知道你们还在飞行?白茫茫一片,哪看得清?要不是老麦紧跟着我跳,我都不知道掉哪了。你说啥?还什么然后啊,当然是去火场看看怎么回事!结果到了那里,老麦就说不对,这不是我们的飞机,眼前那架飞机是灰色的,而我们的飞机是军绿黄色。所以大家当时就意识到,这是让我们在空中敲掉的那架。”刀疤脸接着烟蒂点燃,继续说道:“所以你想啊,我们也不知道掉哪了,心想幸许这鬼地方一时半会还走不了,就打算在附近找些东西,可燃的,吃的东西等等。结果捡东西才捡到一半,就发现有人朝我们开枪,这个打枪的就是臭婆娘!”

“等等,我提一个问题。”我插嘴打断他的话,问道:“这人是从火场里爬出来的还是在残骸周边?”

“你别打断我说事,都不知道讲到哪了。这人我想吧,大概在坠毁飞机附近某一片草堆里。然后我们一看不对劲就撒丫子开跑,那娘们紧追不舍,一直绕回到浅河那里,我们在树后埋伏,用刀捅翻了她。”刀疤脸朝我一摆手,继续说道:“那婆娘的小手枪于是就给老麦拿上了。我们当时想,威胁解除了,该干嘛就继续干嘛,所以再次回到那架飞机边。哪知,到了跟前就瞧见,这个鬼一样的婆娘正坐在地上!这他妈玩的是哪一出啊?她是怎么跑回到这里的?都让老子扎得跟筛子一般,却还活着!于是老麦拔枪,在她爬起身之前就又再次杀了她。”

“完了?”我突然感觉身边人不吱声了,不由诧异地望向他,问道。

“完了啊,还能说什么呢?之后每一次都差不多,不是让我用刀捅了,就是让Larry掐死了,再或是让老麦搬起大石头砸爆了脑袋等等,总之,每杀一次,她一会儿又活了,总出现在飞机那里,就跟没事人那样。不过有一点却很奇怪,每次瞧见我们时,她并不立刻攻击,而是傻站着在想什么,隔了一阵才冲上来拼杀。她也不瞧瞧自己是块什么材料?我们中任何一个都能轻松捏死她,竟然还前赴后继跑来送死。不过话说回来,小锐爷,要是你和她单干,不可能是她对手。说哪了?对了,我算是彻底服了,真要说天下有傻X,这就是绝对的傻X,”他虽然说得很轻松,但依旧浮现着心有余悸的表情,不过很快就释怀了,于是开始微笑,感慨起来:“但是最后一次是最爽的,直接就叫我剁下半个脑袋,老实说,我都杀得她没火气了,这敢情就是一出气筒哪,人肉沙包,嘿嘿,好玩,真过瘾!”

“你都说完了?那么容我提一个问题。”我倒不在意刀疤脸拿我和古怪女人做对比,待他彻底不吱声后,这才小心翼翼地问:“我看见她身子和脸都让烧焦了,这是见着你们之前就那样,还是你们袭击她后造成的?”

“不,她打第一次出现时,就这副尊荣,”刀疤脸仔细地回忆了一遍,斩钉截铁地说:“这应该就是让火烧的,不明白她既然可以复生,为什么不把自己变得漂亮些?就跟僵尸似的。”

“这可实在太奇怪了,我觉得也许就是某种捷径。听着,在你和Alex离开底比利斯后,我和速射枪被安排查找防御漏洞,当时有位少校陪着我们,他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可能就是答案!”我回想起西本埃少校在獠牙城地堡前的那段对话,说:“他当时顺嘴提了一句,幸许那些奇怪的神秘人,要处在某一种特定条件下才能重生,而不在这个条件下,他们与我们毫无区别。你知道吗?我们俩个,还有戍卫军营的大兵们,一起杀了他们之中的另外两认,古怪女人也许已经知道了,所以杀气腾腾来向我们报仇。”

“管他呢,弄不懂的事自然会有让你弄懂的一刻来到。”他迈开脚步,朝着塔台疾走,对我扬扬手道:“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我得知道接应我们的飞机这会儿到哪了,我们连夜出发,等彻底安全之后再说其他的。”

刀疤脸走后,我一直在想着神秘人的事,倒并不担心飞机残骸那里的古怪女人。或许她又重生了,可距离教练场这么遥远,她即便飞跑过来,到时我们也已经走了,且她也再没有武器,这些都不算什么。我所想的只有两件事,第一件事:为什么她每一次被杀死,都会出现在飞机那里?而且假设她能复生,为什么烧伤无法痊愈?第二件事:神秘人不断袭击我们,主要是因为破麻布记书,然而现在狗屁王陵的具体位置都已确认完毕,按理说攻击理由也不复存在,为什么还是不弃不饶?难道说修士袍子里还隐匿着另外的奥秘?再说回来,他们又是通过什么办法,知道布片已被我们带走?

这些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一系列自杀性的袭击目的又是什么?对此我们一无所知,不过有一样可以确定,这些人必然不肯轻易放弃,会在我们漫漫前路上不断制造出各种麻烦。

半个小时之后,天边传来一片飞机轰鸣声,我极目远眺,瞧见西北角方向,正有三架直升机飞来,它们快速靠近,不多久之后,我便可以清晰地瞧见机身外侧“河边”字样的标志物。

救援来了!

“公司”的大部队终于抵达!我们犹如被遗弃了好几个世纪那样,一时之间控制不了情绪,纷纷泪流满面。直升机下到跑道一侧停靠,打上面走下一群人,其中就有外科医生Brad和总部那个雀斑脸女士。刀疤脸真是精力充沛,在塔台和地面之间上上下下来回奔跑,带着雀斑脸去见教练场的头儿,商讨支付酬劳的费用问题。而外科医生则让我把其他人都叫起来,做一下简单的疗伤和护理,差不多忙活完半个多小时,刀疤脸让我们登机,一切都办妥了,到点该上路了。

我依旧与他们几个坐同一架直升机,可能是长时间闻惯了臭气熏天的味道,一下子四周那些洗得白白净净家伙们身上的古龙水,变得极为不适应。他们小睡了一觉,此刻起了些精神头,正相互攀谈着,而我则头晕眼花不断犯困,此刻正靠在掐烟卷的肩上,眼皮打着架。

“之后也就是漫漫征途了,到地方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好好休息几天,备足精神再说。”雀斑脸女士朝着Alex伸出手,微微一笑,道:“Besson先生,东西给我,我要精扫一遍,传给他们。”

Alex从怀里掏出一个加工过的单筒望远镜,提给了雀斑脸,看着她扭开取出麻布,同时问道:“红色的大山找着了?”

“是啊,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你们只要到了那个地方就会惊叹,大自然里竟然会有这么神奇的山。”雀斑脸兴奋地说道:“这都亏了你的前女友,缺了她我们实在难以找寻。那座山,白天的时候是普通的山石色,而一旦到了夜晚,就会通体发红,那种红,只要望一眼,毕生难忘。”

“她,还好吗?”也许是不停奔跑在死亡线上,一旦松弛下来,人便会忆起往昔美好片段。Alex叼着烟,眼中闪着泪光,颤声问道:“她可曾知道我们在各地出生入死?她,可曾提起过我?”

“Besson先生,我可没有晚上与她睡一头,怎么可能会知道?而且也并不熟,”雀斑脸狡黠地眨眨眼,笑了起来:“这个问题,你应该当面去问她本人。不过,Besson先生,作为嘉奖我告诉你有关她的一个小举动,艾莉婕往皮夹里放了一张你的相片,我在餐厅时无意之中看到的。”

“我就说你这酸人,别整天摆着个臭脸,一付混混马仔的嘴脸,给谁看哪?”刀疤脸抬起手,给了他一个爆栗,大笑起来:“你看你老哥我,打小胡闹惯了,什么没干过?过去在别人眼里,就是个臭流氓。我伤人无数也被自伤无数,我荣耀过我也曾辉煌过,但时过境迁,我老了,最终也平静了。因此,所谓流氓的天空,未必不明净。你只是个区区扒坟的,整天趾高气昂般,也没见你能耐成啥样了?臭老百姓小人物一个!你究竟又有啥资本?所以,还是好好向你小女朋友认怂,破镜重圆好。”

两只大狗熊此刻团着手正在讪笑,他们都笨嘴笨舌的,完全插不上什么话来。我此刻极度疲劳,眼前一片昏茫。劫后余生的人,心完全松弛下来就特别容易感到疲惫,耳边的声音就像浸在游泳池里那样,满是重音。空气中飘荡着暖意,各种浓郁的烟味交缠在一块,让人特别有一种家的感受,我想我是想家了,头一次觉得再度回到物质文明社会里,那种感受,实在太好。

“老刀,你今年到底几岁呢?”我勉强地冲着他笑笑,问道。只见刀疤脸表情夸张地说着俏皮话儿,可惜我听不见了,眼前一黑,之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到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另一个傍晚。火红色的阳光打在我的脸上,似乎在催着我起身。我此刻置身在一个乡下的泥屋里头,躺在一张商标还未撕去的席梦思上。屋子里飘荡着豆蔻,肉桂和丁香草的气味,一杯冒着热气的阿拉伯咖啡正搁放在我的床头。我支起身子,全身又麻又酸,好奇地披了件衣物,推开屋门。

眼前的这一幕,简直叫我惊呆了!

只见在我的脚底下,是一座建筑在半山腰上的小山村,那里现在到处都是人,各种简易的帐篷和排房里,是自动化餐厅,冷饮店,棋牌室以及冷藏库。在这些临时板屋边上,遍地都是开来开去的各种工程车,天空中直升机来来往往,简直就像一座半永久性军营!

我知道“公司”素来大手笔,从过去搬来整幢萨格勒布屋子的废墟就不难发现,但这样规模的花钱如流水,是我做梦也想像不到的。很显然,这次“公司”是下足了血本,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巢穴。

我瞧见瘦子正和西班牙人在附近的山岗上,遛达散步,黑客和五人组的老大,此刻端坐在冷饮店里喝茶,我就知道,所有的人全部都安全地到达这里,一颗始终悬着的心,也由此放下。

我没想到我是最后到达这里的人里,第一个醒来的人,当我在自动化餐厅里打算吃工作餐时,才看到Alex萎靡不振地打另一间土屋里出来,边走边打着哈欠。很快瞧见了我,于是对着我挥挥手,快步走来。

“唉哟我艹,他们这算干嘛哪?打算在这里建城吗?难道还打算住下来了?”他张大了嘴,捣了我一拳,叹道:“我现在是相信了,他们当初说在萨格勒布乡下住下的那些话,绝不是瞎诈唬的,这公司真有钱哪。看到他们这样,老实说,我现在特别生气。”

“你生气什么?”我不由好奇地望着他,从边上的烟卷售卖机里取下一包我的最爱555,拆开取了一支点燃后问道:“你不是从来不屑有钱人吗?”

“这是两码事好不好,大哥!你想啊,我们此前在各地,活得缩衣简食的,不要说排场,就连正常起居,也和臭要饭的没啥区别。你看看人家,好好瞧瞧,一来就圈了那么大的地造了那么多板房,这才几天哪?我觉得我们之前真是亏大了,怎么就没想着贪污贪污些公款?”他抱着脑袋,无限感慨地看着眼前忙碌的人们,感叹起来:“所以,像我们这类穷鬼和真正的有钱人,完全就不在一个档次上,我们顶多是疯拿一些东西自以为成了百万富翁,而这在别人眼里只是小菜,甚至端不上桌面,眼界完全匪夷呢。”

“进山之后,或许你也能找到你所要的,公司不是说过?发现的东西归私人所有?这么大一个狗屁王陵,里头好东西多得是呢。”我鄙夷地甩了他一眼,笑道:“你变得俗气了,人也成拜金主义了。”

“不拜金不行呢,这世道,有钱就是大爷,你看为了救别人家一个老爷子,就可以发起这种规模的行动,你我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他大呼小叫地说着,突然一回头,好似看到了什么,然后做了个噤声,低语道:“那个官僚主义来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回头去看,只见黑衣发言人正在三位小巨人的拥簇下,朝着我们走来。他手里拿着综合机说话,脸上阴云密布,而当走到我们面前,通话也恰好说完,顿时阴转多云多云转晴,笑眯眯地望着我们,这变脸的技术也实在忒好了一些。

“查理现在好多了,正在总部接受治疗,你不必牵挂她,有最好的医师和最好的设备。”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拍了拍我的肩头,说道。然后拖过一张椅子,坐下后问:“觉得营地怎么样?”

“好,还能说什么呢?”Alex斜靠在椅子上,望着他不住旋动的大拇指,问道:“骨折的伤好了?之后你们怎么打算的?什么时候进山?”

“早好了,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理论上,我是不参与行动的,但公司的特殊人员几乎全在这里,所以将我调来办事儿。”他颇不自然地垂下脑袋,甩了甩手臂,道:“什么时候进山?不用急,好好在这里休息几天再说。”

“诶?我说,你不是一直老生常谈,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这会儿怎么不用急了?”我好奇地望着他,问:“难道已经有人进去了?”

“地方我们是找着了,但人还没进去。有些事是急不出来的,时间也还是这些时间,差不多两周的发掘期。”黑衣发言人用手指着门外灯火通明的建筑,说:“看见没有?在我们刚来时,这里甚至还没通电,是我们在这里搞来设备接通外电的。这里离开我们要去的地方,老实说仍有点距离,在二十多英里之外,除了这小村,没有更靠近它的地方了。所以我们打算,把电一直通到山前,现在已经有人在那里搭建临时营地了。没有电,没有通讯设备,怎么进山?开玩笑,我们首要做的,就是给大家提供生命保障,以及正常起居!明白了?”

“你不会是打算像当初发掘埃及国王谷的那些欧洲公司那样,架设电缆电线吧?”Alex大吃一惊,激动地叫了起来:“你知道这得花多少钱?”

“多少钱与你无关,费用支出是我做安排,实话告诉你,”黑衣发言人正了正身子,得意洋洋道:“我们已经跟土耳其政府达成协议,这整片山我们作为房产投资买断了,使用期限是二十年。救人归救人,如果只出不进,哪怕再大的公司也会倒闭。所以在发掘之后,这里将由我们的分部之一搞旅游业,设想一下,失落的远古七大奇迹之一再次呈现人间,这是一件多么轰动的事儿?这一个月以来,早就有无数的公司找我们商讨共同开发。孩子们,全世界人民正在翘首以待我们的成功,钱根本不是问题。”

“莱斯利另一个身份,就是公司的财务总管。”在一旁的速射枪,拿着一张报纸边看边说,道:“人家可从不会做赔本买卖的,嘿嘿。”

“你还嘿嘿得出来?飞行员也因为我们死了,好歹还是你发小,你这秃子太寡情。”我一向看不惯为主子鼓风吹嘘的那种家伙,紧跟着他的话,讪笑起来。

“这有点过了,军校导教。公司为人处世,讲究的是一个四平八稳,留下好口碑。Larry朋友的赔偿,够他生前开十几家修车铺。”发言人端出一付领导的态度,朝我摆摆手,说:“人死无法复生,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弥补损失,再说回来,飞行员当天也不过是顺路带你们一程,他本来要去交易那些武器的。总之,伤心事别再多提。我也差不多要走了,没什么事的话,晚上到大屋来开个会。”

说着,黑衣发言人站立起身,在小巨人的陪伴下,离开餐厅。我瞧见刀疤脸此刻也起身了,正朝他走来,两个人站在远处低声说着什么,不时回头看看我。虽然他们自以为站得远我可能听不见,不过自从维爱地窖之战后,我的听力大大提升,还是能够勉强听见一些对话,尽管分辨起来十分不清晰。

刀疤脸似乎在问发言人,要不要告诉我,一件怎样的事,好像与我有关联。但发言人则表示暂时没有必要让我知道,这或许会影响到我之后将要开展的工作。而当刀疤脸进来时,我一头雾水抓着他的衣角发问,他顿时一惊,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居然能够辩听。不过仍旧回答了我。

“是有那么一件事,与你多少有些关联,不过既没有那么严重,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些。反正这件事我们也不确定,幸许是我们自己搞错了。你就不用多问了,到你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

晚上九点整,我与Alex洗了个澡,刮了胡子,穿上瘦子送来的黑衣人套装,带着那本雅钦渔村韩国人笔记簿子,去发言人所在的大屋开会。

屋子里坐着雀斑脸女士,解码专家艾莉婕,五人组负责人,黑客娜欧米,刀疤脸以及掐烟卷的等等。每个人都神情肃穆,各自想着自己的问题,我本想对刀疤脸打个招呼,但他板着个臭脸,一下子又回复到了当初不认识时的模样,好像还有些不耐烦,嫌我们去得太晚。

“是这样,我们这个会议的内容,主要是针对之后进山的安排。”发言人指了指雀斑脸,说道:“这次进山,行动组由我全权负责,而后勤保障方面,由谢芙负责。先让大家都能有一个直观的概念,艾莉婕,说说你的解读内容。”

“我们所要进入的地方,并不是简单的陵墓概念,按照麻布书解读出来的信息,大山只是一个入口,里面错综复杂,路途艰难。因无法解读出古代人丈量距离的长度,这是每一个时期都两样的,所以我只能通过记载去做尽量的推测。从入口到达死城摩萨利尔,以及推进到达真正的核心位置,有可能超过了二十英里。请相信,这只是基础判断,无法做准的。”艾莉婕拿着她的本子,说得十分缓慢,力求所有人都能听清,道:“我们将步步为营,一点点推入到核心位置。所以不会一下子冒进到死城,里面充满了太多太多的未知性。为了尽可能避免意外的损失,所以我们的计划是,以这五个点做小营盘。第一处是山口,那里是一段极为复杂的山洞;第二处是地下河流域,按照古书记载,河里还有鱼,当初的罗马军团士兵曾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第三是地底峡谷,1928年和1957年的两支前探险队,就是在这一带最终失去踪迹的;第四是死城摩萨利尔,这一片区域极其辽阔,相等于古代的一座都市,只是它是殉葬城,没有生命迹象;最后就是我们的核心目标,王陵,它处在死城内的某一处,我们要找到它,然后进入它的墓穴中心,也就是众神之厅。大概的路程就是这些,我会和队伍一起进去,因为麻布上记载的东西,还是有很多未解开的谜团,这需要看见实样才能获悉真正的答案!”

“我想问一句,”Alex自顾自地点燃一支烟,朝着发言人喷去,撇撇嘴说道:“那么,两位掌权的大总管们,我现在算什么身份?还是不是队长?我怎么感到自己一下子跌到了普通队员这一层面了?”

“你还是队长,这点无需置疑。我们只是配合你去完全,人员调派,设备维修,还有各种器械的安装。这些你都不懂,”发言人指了指刀疤脸和掐烟卷的,说道:“你将会有两支队伍,分别由他们带队,随时听候你的命令。”

“老麦这一支队伍,主要是做前期探索,也就是跟着你们夜跑为主。而老刀的队伍,是辅助配合你们,以及扩散性搜索,”雀斑脸干咳了一声,说道:“他的工作会比较麻烦一些,还要兼顾五人组的映像接受,我们在那个地方发现了许许多多的电磁反应,这是令人质疑的,远古的建筑群落,给人感觉丝毫不是呆板的墓穴,相反好像是一部机器,高科技的设计。怎么说呢?这里面的谜团实在太多,所以我们还是保留下黑客,没有娜欧米的协助大家将一无是处。这一切答案,都需要依靠你们去揭示。”

“这次还是带着射放头灯开拓吗?”我回想起在底比利斯阴沟里的狼狈模样,不由提说:“区域那么广大,光靠我一个人难以全部顾及到。”

“这个问题,早就有人提起过,甚至是在你们进入乌克兰的时候。”发言人让五人组负责人(五人组发明家就是五人组老大,之后简称五人组老大)从身边取出一个小箱子,打开后转向我们,内里还是过去的老装备,只不过多了一套新型眼镜和附带的电池包,他让我仔细去看,并且开始了说明:“这是公司的新专利,可不是普通的时髦眼镜,而是光学眼镜。换句更加通俗的话说,这就是夜视仪,只不过是微量化了简易化了。这件公司产品,目前北约欧洲六国已经向我们下了采购单。不过,这次过来有些匆忙,所以我们一共带来二十套这样的装备,只能供给前期探索队所用。”

“至于前期队伍,你们需要配备一些怎样的人员,自己列一张表,最多二十个人,加上军校导教,全部二十一人。辅助的队伍不配备,还是射放头灯为主。”雀斑脸提过来两张表格,摆在我们面前,上面密密麻麻全是黑衣人的名姓,由我们任意勾取选用。她环视了我们一圈,见没有意见,接着说明:“从前几次的人员调派中观察,你们已经显得很老练了,所以我们不干涉,以任务为第一,我个人建议你们,最好是配备一等一的突击队员。”

“行了,大致都清楚了,”Alex将笔搁在一边,像个大爷般把表格提给我替他勾取人员,望着他们问:“那么说说,具体什么时候开始进山?”

“明天,上午十点准时开拔。”发言人微微一笑,说:“有什么还没做完的私人事务,最好是趁着这段黎明前最宁静的时间里结束,之后的时间,全部属于‘公司’,你们也就等于了成了契约工,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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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至此,格鲁吉亚篇章完结,公司两支主力抵达最后的目标之地,摩萨利尔地区,即将展开新一轮惊心动魄的探索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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