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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章 圣人抄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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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艾莉婕这番古怪言论,我大谬不然地团着手,靠在石壁前默不作声吸烟,而坦克罗利则坐在另一头拼命扭脖子,同感莫名其妙。

尽管,队医Brad已经明令我禁止吸烟,但遇上这种费脑子的事儿,我不得不连续抽了两棵,仍不得其解。相对而言,事不关己的坦克罗利,或许回忆起几天前我们在刺豚舱相遇躲在密封的储藏库里,用排除法推演还原状况的过程,一把抓过我的烟盒,扯开后提给了解码专家。

“一件件来说,你来记录。”他抓着脑袋,开口说话:“你说你见到的是他,他正在追捕你的Alex,所以不明就里也跟着躲避。同时你又判断得出那并不是他……老天!这都什么操蛋事?那么你总有判断出这两者不同的地方,那是什么?”

“时间,时间对不上啊!”解码专家咬着嘴唇,回忆道:“怎么说呢?我爬上崖进洞时,林就已经在洞里了。当时我远远看见一愣,在想是不是自己看花眼?就扭头往下看了看,瞧见林正和老麦他们远远站着说话,由此,洞里的那人,并不是他。”

“这种说法,总显得很古怪。这样,我们姑且将你瞧见的那个,称作与我相似的人。”我打了个寒颤,避开俩人直视我的目光,搓着脸发问:“仅此而已?那人与我穿着同样的衣服?而现在我所穿的,是爬崖前副大总管东拼西凑拿给我俩的,这一点嘛,坦克老兄能作证,他当时人在边上。”

罗利晃着脑袋,连连称是。

“我分辨不清,毕竟我看过的野外作战服款式并没有几种,感觉都差不多。只能说外观上还是有些区别。那个‘你’着装没现在那么臃肿,比较紧凑干练的样子。而且颜色,嗯,颜色好像也不对,”艾莉婕细想片刻,举了个例子:“你总见过茄子吧?就是茄子色,再蓝一些,反正是深色。”

我的心头一咯楞,话儿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我需要听得更多。于是,我将脸转向罗利,询问他适才发现有个我跟在他身后,那到底是个怎样的外型。

“漆黑一片,我没有夜视眼镜,实际上我并没看清。”坦克用丛林猎刀在地上无意义地刻划,道:“大概走了几分钟,就看见你跟来,这么黑,脸谁能分辨?”

“也就是说,你并无法判断那个跟着的,就是我。只是想当然的觉得,那个会是我。”我本以为他也有细致的一面,不料这人竟然这么大意,不由恼了,质问道:“你丫就丝毫没想过,那个可能是敌人?”

“我又不是傻子,我问他话儿了!”坦克不知我在气恼什么,慌忙解释起来。

“什么意思?”我和艾莉婕凑上前,问道:“你与那个人对话了?”说完的同时,我转过脸看了看她,她对我耸耸肩,表示她仅仅是瞧见而未曾讲过话。

“当然,这不废话吗?不对话,我哪能判断他是你?”坦克罗利比划着说道:“我对他说喂哥们,你跟着我进同一个洞算什么意思?然后那黑影回答说两个人在一起相互能有照应,尤其是情况不明的状态下。而我吧,当时一愣,想想也有道理,不再多问。走着走着,往后一瞧,人跑没影了,大概就这么回事。少校,那黑影,不论声调还是口吻,就是你啊,我即便看不清可耳朵没出问题!”

解码专家发现有人在暗处通讯,光屏映亮了他的脸,由此她判断那人是我;而坦克没看清人只闻见声音,口吻腔调一模一样,也判断那人就是我。而实际上,我也曾被一件事困惑过,想着,我推了把艾莉婕:“这家伙是不是金色长发?”

“诶?这个?”她大惑不解地望定我,道:“你怎么知道?”

我在发现解码专家前,曾利用透山石发现在石壁侧洞内,躲着个家伙。那人距离我太远,我判断不了外观,不过那人有一头金色长发,最初觉得那可能是艾莉婕正猫着躲藏。我叹了口气,道:“如此说来,我也见过那个‘我’,至少一次。”

“不一定就是长发,或许是野外伪装物,从头盔内垂出来。”坦克比划着自己脑袋,正在给解码专家一个直观的概念。

“行了,想不明白的总会有让你明白的一天!或许这是个很关键的讯息,但对而今的我们三个来说,所起到的作用并不大。”我觉得在这个狭窄的“单间”内歇够了,该考虑何去何从,不由站起身子,最后问了罗利一句:“你和泰国人摸着过来时,其他幸存的梯队队员都在哪里?我们先将这里出现的怪人归结于变形人好了。”

“所有人,除了跑去河原找救援的老麦和帕顿,都在被封锁的机车库铁闸门前!”他一拍脑袋,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们有一群弟兄被反锁在门里,氧气被切断,再不去救,都得死里头!莱斯利见老麦他们没有任何回音,就让我们继续去找救援。”

“这些掐烟卷的都说过。”我扶起解码专家,将随身驮着的枪械,配给她两把,然后问他们如何打算。

摆在眼前,最近的路线是,我们即刻按原路爬崖回去,跟着大队人员去第一动力源汇合;还有一条,继续往里探索,看看这破洞最终延伸到哪里?没准,还能发现绑匪和Alex的踪迹,以及正逐步汇拢在一起的诸多线索源头。

解码专家的想法无需去猜,她必然要一跟到底的,不论她和Alex曾有过多少不快,目前能支撑她继续下去的,就是生死未卜的他。而坦克的看法是,哪怕按原路回去,最终还是回到动力源,站在闸门前,好像什么意义都不存在。既然都来到这里,不如继续往里深入,最低限度能获悉队长Alex的大致情况。这不论对队伍还是对彼此个人而言,是头等大事。

我本打主意搞个民主投票,不用说,艾莉婕和我肯定不愿回去,这么一来我们二比一,哪怕罗利不乐意,也得乖乖跟着走。不料粗汉也充满好奇心,如此一来,意见统一,我们丝毫不必再费精力在这里磨蹭。想着,我抬起脚,对他们两个挥挥手,示意差不多该走了。

而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闷音,似乎是什么笨重的东西在移动。这种声音,绝不是人所能发出,而类似于铰链和巨石摩擦的声响。大概响过十多秒,一切归于沉寂。

这么一来,刚想离开的我们,却不由停下了脚步,变得迟疑起来。我让他们仍缩回”单间“里,只身一人悄悄探出身子,紧贴洞窟石壁,朝着声响传来之处谨慎地移动。

这么一走,我辨不清眼下的路,究竟是通向洞穴口还是通往空穴更深处,四下打量全部都差不多,方向感极差的我,只得沿路查看那种藤草编织的草标。走了几分钟,就发现一个,高高悬挂在洞顶,果然有一缕垂下来的金色长发。我伸手拽了下来,纳入口袋,继续往前,不多久便来到洞穴尽头。

只见一个巨大的石轮子将前路闭合,除非有炸药,不然无法破坏。看来是空穴又进人来了,他们无意触动了某些隐藏的机关,将石洞封闭起来。我四下乱走,到处查看,很快便发现一颗烟蒂在距离自己三、四米的地上。捡起一看,这烟头是我烟盒里的,跟着就瞧见个大鞋印子,在地上一旋,掐灭了烟。

我由此判明,眼前石轮子所关闭的,便是崖上洞口。那个烟蒂是坦克罗利进洞时留下的,印子的鞋尖对着我过来的一路。这么一来,哪怕我们打算按原路回荒村已是不可能,唯有持续往前,另寻道路出去。

这个洞穴和当初我们进山的粪便石窟完全不同,与其说是空穴,更像人工开凿的甬道,似乎起先在这悬崖上有过比较大的裂缝,人们特地加以利用,不断深挖,最终形成洞窟。除了与粪便石窟的炎热不同外,甬道内到处发着怪音,一阵阵的阴风扑面而来。这说明了一点,那便是甬道可能是峡谷悬崖上的某种小型隧道,由于洞口极小内部空旷,照成了强烈空气对流,它的另一头,或许是一个比较大范围的峡口。

我按照来路往回走,再度摸回裂缝。只见里面两人虽然神色惊慌,但彼此在交流着什么。瞧见我之后,忙着问那声音究竟是什么。

“洞口不知因何缘故,被一个大石轮子给封住了。”我伸手指了指,叹道:“这洞里确实还有其他人,你们俩个紧紧跟着我,别闹动静。”

俩人依次从我身边爬出裂缝,当艾莉婕越过眼前时,我伸手装着搀扶顺带摸了下她的脑袋,她虽有些好奇,但也不多问。我跟着俩人挤出去,伸手揣在兜里,摸了摸从草标上扯下的头发,手感完全不一样!

虽然这缕头发长度与解码专家差不多,但质地完全不同。艾莉婕的头发显得更柔顺;而兜里的毛发粗硬些,而且也不是自然卷;同样,这毛发也不是Alex的,这一点我区分得清。他对自己的头发视作生命,尽管许多人都劝过他剃个莫西干发型,中长发在当今而言,已经和重金属时代一起被埋葬了。而他充耳不闻,我行我素,每次在洗浴时尤为珍爱自己的长发。

若判断没错,这可能就是他俩所形容的那个“我”所留下的。我知道自从进洞,各种怪事层出不穷,发言人瞧见自己的尸骸,刺豚舱和老楼一模一样。不过现在这怪事发生在我身上,怎么都让人感到诧异。不论怎么看,在这一群人里,我都是无足轻重的角色,与这片摩萨利尔大山没有丝毫关联。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只感到身后的“单间”闪了一下。侧过脸去看,什么都没有,“单间”空空如也,四周只有前面两人的喘息声。

我虽然没有正面看见是什么闪了下,但确实有物体亮了亮,那并不是十分快速发生的事,就像是,有个人在调节油灯,火苗窜动几下,然后又陷入无尽的黑暗。

听闻我发出一个迷惑的声音,解码专家和坦克转过脸看着我,问又怎么了?这两个人似乎完全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我正待解释,就听得背后传来一个深深的叹息,浑身一激灵,用力推他们赶紧出去,鸡皮疙瘩顿时起了一身。

“诶,我艹?怎么回事啊?”我在裂缝外站定脚跟,往里探去,一切的异动都随着叹息声逝去,再回过头问他们,俩人竟然一无所知,压根儿没有听见。坦克罗利浑身一筛糠,忙拉着我们疾走,同时骂骂咧咧。在他看来,这空穴里怪事已经太多,以他那智商想破头也弄不明白,现在被我一形容,自然而然想起了刺豚舱通灵石撞鬼的经历,以及他那充满黑暗的童年。

也就是这一路,他借着行走无聊,对我说了小时候病栋内的所见所闻,以及他死掉的老爸天天站床头用指甲刮墙皮。艾莉婕听得毛骨悚然,但管不住这个粗汉的嘴,只得东张西望来分散注意力,我也不由胆寒起来,跟随解码专家的目光扫来扫去,不久,就发现了第三幅壁画。

“停,停下。”我伸手让他们站住,从弹药袋里掏出综合机。这机子虽然目前是个废物,但除却通讯联络的功能外,既能当步话机又能当摄像机。我按下快门,将壁画拍了下来,连着之前的另一端洞穴,目前机子里储入了三帧照片。

“慢着!”高亮闪过,坦克罗利忽然叫了一声,自己掏出综合机,打开电筒冷光,独自走到石壁前欣赏起来,同时嘴子里“啧、啧”不停。

艾莉婕站在他身边一起看着,然后对我说,这样的涂鸦,她也见过几幅。

“你觉得这涂鸦说的究竟是什么?”我取出烟盒,分了两支给他们。

“这应该是原住民,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地底人描绘的原始壁画。大概说的是这片红色大山曾经的历史。”她眯着眼睛,端详片刻,说道:“你们可能看不出,但我觉得,这并不是自由创作,而是临摹绘画上去的!甚至,画这壁画的人本身,也不知道究竟要表达的是什么!”

“诶?这却奇怪,何以见得?”我不由凑近去细瞧,看了半天也不知所谓。

“林,你来看,这幅壁画虽然没有边框,但这是个长方体,地底人很忠实地在边框处线条收尾,草汁的涂抹也很工整。如果是创作,画面表达会流畅得多,但整幅画,都显得拘谨了。而且部分线条重复,这说明了作者在描绘时,曾看着原作,可能是个瓦罐也可能是其他,看一下画一笔。”她手指着几条零碎的线条,解释说明道。

“这太奇怪了……”坦克罗利托着下巴,喃喃自语道。

“那么,以你判断,你觉得这幅画大概在说些什么?”我扫了他一眼,将目光重新投到画面上。这幅壁画描绘了一个巨大的门,有大致三、五个尖帽子人站在门首上一个井里,伸着胳臂,手握着手,似乎在跳舞。

“一种仪式,画面几个主角,正在一个密室内,要完成某件事。这壁画没有过程表现,只说明主角们仪式很成功,做完他们要做的事儿吧。”解码专家让我把综合机提给她,翻着其他几张图片。

“解码专家,你说这群人头顶上的圆圈是什么啊?”坦克罗利手指着画面某一处,焦虑地问道。同时不停啧嘴,似乎自感很不可思议。

“这个……”艾莉婕被他一问,倒也有些激动起来,她让罗利综合机灯光不要乱晃,凑近细瞧,失声叫道:“镜子?”

“我就知道,我早知道!”坦克罗利莫名其妙地顿足,懊恼地抱着头。

“行了,你知道什么?你丫也不是大都会那些西装革履的鉴赏家,你只要是本书都不会想着去看,啥时候对涂鸦感兴趣起来了?”我歪着嘴,望着他讥讽道:“别瞎耽误功夫了,没准前面还有这种画。你实在好奇,我都拍给你。”

“你别打岔!这地方,我曾经到过!”坦克对着我嚷嚷,突然粗鲁地扭着我衣领,拖到壁画前,让我正视,道:“你自己看,这是哪儿?”

“林,我知道这是哪里了!”解码专家似乎明白了过来,拉着罗利的胳臂问道:“你探进去过?”

“原来如此!”被他们两个你一句他一句说着,我终于明白过来,这图上表达的是哪里。我们的确到过,只是忽略了它的存在。艾莉婕按麻布书索引所苦苦寻找的第一块镜子,就埋藏在这帧玄妙的壁画之中。

这便是数天前,我们刚进洞,由坦克罗利当先锋,走过的罗马城壁中的某一段!当时的他曾经对我说,他发现个有意思的“屋子”,就在城壁上方的缝隙内,只是不知何故让人灌了水泥,把整片屋子都密封起来!

“我那时满身都是那蛤蟆的屎,攀爬时无意发现的。我艹,这里头原先竟是这样,哪个该死的无聊将它填了?哪怕不填,真想找也不一定容易找到!”他激动地搓着手说道,同时又无比遗憾地往回看了看,叹息着再也回不到洞口去了。

“这就是失踪的第一块镜子啊!你们从格鲁吉亚带回的那张麻布上,标写的印记!”解码专家说着,翻出自己的综合机,找到麻布影印件,对照着说道:“至始至终都找不到,然后第二块在这范围内。等等,这又是哪里?难道是蛋屋的墙上?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这样的痕迹!”

“这图上还有另外两处,相同的镜子!”我一把夺过综合机,快速移动,不断放大图片,移到了另一片镜子的区域。

“峡谷?!”三颗头凑在一起,同时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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