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不远处的柳儿不乐意了,她走上前,挡在木禾面前,叉着腰,仰着下巴,气呼呼地说,“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我家十八公子也是你想染指的?!呸!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是什么德行!莫说是你包一宿,就说你要让我家十八公子弹奏一曲,先拿出两千两银子再说!”
木芯听了,太阳穴突突直跳,“你这小东西,胡说什么呢?两千两,就他也值那个价?”
柳儿又不乐意了,直接一口口水涂在木芯脸上,“呸!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诋毁我家公子!莫说两千两,就算你出双倍,我家公子也不会给你弹奏的。”
就在两人争吵时,楼下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我出五千两,可否请十八公子单独为在下弹奏一曲?”
“五千一百两!”
“五千二百两!”
“六千两!一曲,就一曲!”
不知为何,楼下开始了奇怪的节奏,竟然纷纷开价,只为听木禾单独弹奏一曲。
“你们是不是疯了啊!”木芯对着楼下情绪高涨的人群吼道,“就这货色,给他二两都是抬举他!”
木禾露出宛如便秘的同情表情,好像哪疼,又好像是替木芯疼…
一开始,木禾以为木芯是个王者,结果是个白银……
现在他以为木芯是个白银,结果连青铜的水准都没到!
他上辈子为什么会死在这样一个女人手里啊!木禾现在真是为自己喊冤啊!
不出木禾所料,木芯刚说完话,就被下面的客人喷了一脸。
此起彼伏的叫骂声不绝于耳,就连木禾都不知道那些人在骂什么。
场面一度失控,白羽楼的护卫不得不出面阻止混乱。
“把那个人轰出去!”
“是啊!他就是来捣乱的!他说给十八乐师二两银子都是抬举十八公子!”
“欺人太甚!打断他一条腿!不能就这么算了!”
经常来小倌楼的客人,自诩这是风雅之事,大概就和唐朝时期,诗人书生多喜欢泡在青楼吟诗作对差不多,他们这些有些家底的书生也喜欢如此。
没有官职,也不怕御史弹劾,在这还能结识更多的同道中人,岂不美哉?!
木芯被下面的群情激愤吓到了,别说木芯吓到了。
就连木川和木青也吓坏了。
他们真没想到,自己府上被看不起的庶子,在这边竟然能有如此呼声。
人的从众心理是非常可怕的,有一个人喊出打断木芯的腿,就有更多的人附和。
木芯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别说是女扮男装来小倌楼,就是平时她都很少出门逛街。一时间竟然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了。
木川更是恼怒不已,二次的事情还没解决,他的亲妹子又来捣乱。
木禾看着一场闹剧,笑着离开了。
有仇必报是他的高贵品德。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木禾干脆就在白羽楼住下了。
这段时间,白羽楼的门槛都要被各位贵公子们踏破了,数不清的珍奇异宝通通涌入白羽楼的后院。
京城中名贵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都断货了。
女眷们怨声载道,也不知是谁先发现那些东西竟然都送给了一个叫十八的乐师,而且那位名动京城的乐师,竟然是木尚书家的儿子…正因如此,弹劾木文礼的奏书如雪花一般,搞得木尚书烦不胜烦。
而且,他也觉得木禾不在家,木府亏大了。
木禾不在家,那些珍贵的东西就和木府没有半毛钱关系。
于是,木文礼才不得不拉下老脸把木禾接了回去。
而在某一天,木文礼下朝的路上,刚走过午门,就被一个小宦官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