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加倍。
整间测验室都回荡着绵延不断地哀呼声。
大家在扛着痛苦的同时,也在提防着其他人,坐在他们对面的那个人,会不会扛不住疼,松开了手里的电线。
这样的想法一旦产生,就像裂了缝的鸡蛋,被苍蝇盯上。
测验室的灯光变幻着,一下明一下暗,甚至有节奏地从一个人的身上转动到另一个人身上。
这就像是引诱着这些扛着疼痛的人,在灯光没有照耀的时候,在暗色中,没有“负罪感”地杀人。
谷兴腾是第一个松手的。
他松手后,身上那些束缚他的四肢的皮带就消失了。
他毫无顾忌地从椅子上离开,疯甩着疼到麻痹的手。
而坐在他对面的人,甚至没有一些临死的反应,身体机制就暂停了,一动不动地死了。
像是死人带来的场面不够刺激,测验室的门打开了,一个研究人员带着机器人进来了。
研究人员给已经死亡的人做了一下检查,摆摆手,机器人就把死人扛走了。
至于谷兴腾,他可以离开了。
那样没有疼痛的幸福时刻太让人向往了。
谷兴腾还没走出测验室,马上就有第二个人松手。
有了第二个人,就有第三个,第四个……
在这种要人命的电影世界,人们自动走下道德高地。
在一场测试里,活下来的人都是“杀人凶手”。
没有人能够指责他们。
也没有人,配!
陆柯燃不去理会其他人,疼得开口说话,声音都是发颤的,“老顾,你松手,我快撑不住了。”
“撑不住了就松手?”顾惜朝哑着声,显然也是在硬撑。
“蠢!”陆柯燃从牙齿缝里蹦出这一句。
只要有第一个人松手,接下来,第二个到第十个松手的人,都会出现。
其他组都死了一个人。
只剩陆柯燃和顾惜朝两个人。
偌大的测验室也被收拾得有些空荡。
陆柯燃蹬着腿,想尽办法缓解疼痛,即便他所有的行为都是于事无补,“老顾,你要是再不松手,别人会把我们当场傻逼的。”
“这话送给你自己,不是正合适?”顾惜朝反驳。
从测验室里离开的人还可以看见里边的实时监控视频。
他们都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们都在怕死,而那两个人却在怕对方死。
“呸。装。”谷兴腾送给顾惜朝和陆柯燃这句话,就靠着墙,点了烟,开始优哉游哉的吞云吐雾。
其他人也在巴望着陆柯燃和顾惜朝中有个人能够松手,这样,他们还可以肆无忌惮地嘲笑他们。
但那两个人像是铁了心了。
“顾啊。你就听我的话吧。”陆柯燃痛不欲生。
“我怎么舍得让你一直跟我硬抗?”
“那我就舍得?”顾惜朝咬牙切齿。
“大不了,就一起死。”
“这是赔本生意。”陆柯燃说。
顾惜朝对陆柯燃了如指掌,“可你还是会做,不是吗?”
“哈哈哈……”陆柯燃苦中作乐,“那就手牵手一起走。”
疼痛往上攀爬,现在的量级就像在敲碎他们的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