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上的震动,让金声和尤海波都不满意,两个人都心怀怨念,因为他们两个人的门生都被调整了,最后收获最丰富的是张强和周粥,是魏无忌,还是张强这个国王一系的人马。
还有就是鲁监国大明那一派其实也没有被多大损失,张煌言依然在户部尚书上呆着,张名振只是从学政部尚书上下来,贬到了云贵州去了,有些原本是水师中的鲁监国系的将领也没有动,大顺军更是没有动,反而还得到了几个关键的官位。
金声和尤海波丢掉了副首相,次辅的官位,很多门生故吏都被扔到了咨询局去养老去了。
两个人愤懑不平,金声根本没有去上任,尤海波倒是去上任了,但听说半个月没有出新衙门,就在衙门里面摔杯子,打下人,对于地方政事根本不管,很多公文堆积如山,下面的兵备道,布政使衙门都几次上文内阁,状告尤海波。
这天,杜歌来到了山东州,很顺利的见到了尤海波,一起见到的还有几名大明官员,意外的是他还见到了一名身穿大清官员服饰的人,这就意外了,什么时候华夏国允许有这样的人出现了,这在华夏王国见到不是被打死了,就是被扔进了惩戒营的俘虏营里面去了。
这种人被定位为怀念前朝,心向满清,意图反叛,敌人的细作,同情者等等大小不一的罪名,反正是这样的人在华夏国没有好下场。
但这样的人现在却可以大摇大摆的坐在身为华夏国朝官行列里面的被罢免的相爷府邸,这样这场见面就值得考虑一下了,本来对这次被撵到外交部里面,杜歌怨气重重,十分不满,求见王国陛下被拒绝,心里就更加失落和愤怒,现在只想找个人诉苦,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一场具有十分浓重的反叛意味的会议。
尽管这样,他依然愤懑不平的对尤海波道:“这叫什么事情,我们跟着他打天下,这天下打下来了,他就要清理我们,老爷,你说,这像话吗?”
尤海波撇了一下他,没有开口,和先前杜歌在监察部尚书位置上他对待杜歌的态度判若两人,那时候的监察部尚书位置上的杜歌是从一品,和他副首相的超品二品可是有着两级半的差距,可是他对于杜歌却好的不得了,这是因为虽然张强管理的部门都比内阁的部门官员的官职低那么半级,可都是心腹,都是国王陛下的左膀右臂,还是监督他们的人,哪怕是超品也得隐形的受到监督,所以意义上不凡,不是从官位品级上能体现的。
现在去外交部,虽然品级相同,那可和监察部不一样了,张亮担任外交部的尚书的时候,他们同样得巴结着,也许外交部不是那么非常强力的部门,也不是受到重视的部门,可人家张亮就是太监中的极品,就受到陛下宠爱,外人担任外交部尚书的时候,那么这个人就不那么受宠了。
尤其是现在在这场权利斗争中被从一个权利部门调到一个协调部门的杜歌,他在外交部也算是一个名人了,曾经跟着张亮,张煌言成功的劝服了李定国归顺华夏王国,还未李定国出谋划策,率兵打仗,救了李定国的部队,可当他以一种被丢弃的心腹的身份重新来到外交部的时候,这种关系就很微妙了。
这时候的他就像他刚去监察部出任副部长时一样,整天无所事事,没有人搭理他,华夏王国的官场运行模式有他的独特性,即便没有那个人,它也一样运行,运行的顺利,因为华夏王国直到这次官场地震之前,很多部门其实都是身兼多职,部门主官也是身兼多职,管理着多个部门和事情,很多时候,主官都是空缺的,都不知道在那个地方具体操办着很多事情,所以有时候没有他们的时候,该部门依然稳定的高效的运行着。
所以没有部门主官,即便有,也因为他刚刚到来,没有获得大家的认可,而变成一个闲人。
杜歌可不是一个闲人,他可坐不住,很想插手一些事情,他也知道如何运作,可下面的两个侍郎就笑呵呵的让他休息了,说这些事情他们会办,不劳尚书大人亲自动手,就这么把他架空了。
杜歌如何不知道自己实际上是戴罪之身,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没有他的事情,他只能出来找尤海波了,因为尤海波是的老爷,一直以来都是他的依靠,这是他发自骨子里面的性子使然,就是不认同张强,认同老爷,思维还没有转变过来,他宁愿在尤海波面前下跪,也不愿意接受华夏王国不用下跪,礼貌寒暄,坐着谈话的这样随随便便的和主子谈话的事实。
杜歌问尤海波,见尤海波不答话,只是两眼眼皮一开一合,然后将头转向那名穿戴着大明知府官服的官员说道:“严大人觉得在如此情况下怎么才能光复我大明江山?可有良策?”
那个老头摸着下巴下面的山羊胡子,“尤大人,如今这局势,张强已经尽收半壁江山的民心,想要为大明效力的人正在越来越少,不过在这山东之地,孔子故里,圣人门第还是很多的,还有的是,在清军地盘上很多汉人依然没有忘记大明,他们依然期盼着大明中兴,在四山州不是还有何腾蛟何大人在苦苦支撑吗?”
那名穿着大清道台官服的官员接着他的话题道:“严大人的意思是咱们联合何腾蛟所部,共同为光复大明而战斗?”
严大人看了看他,然后不屑的说道:“杨大人,你认为不可能吗?是啊,你早已认为不可能了,要不然你也不可能在鞑子哪里当上道台了,曾经听闻你是一个十分强烈的想要讨好的鞑子的汉官,现在怎么又来这里了?莫不是想要说服我等也去投身鞑子,让你凭着招抚我等的功劳再晋升一截?”
杨大人一双丹凤眼不屑的瞅了瞅他,冷冷的说道:“严大人,老朽是侍奉鞑子,可你不也曾经是鞑子的官员吗?虽然洪大人反叛鞑子朝廷,叛出鞑子朝廷,可先前洪大人也不是鞑子的官员吗?也不是汉官吗?你在洪大人账下虽然是师爷,可你以前所做的也不是残害我大明汉官的帮凶的事情吗?
这么说你也是鞑子的官,还是最凶残的那种,洪大人可没有少杀害我大明宗室,你敢说洪大人所做的那些对大明的事情,你没有出谋划策?要不然你怎么会在鲁国得到知府这样的任命,那还不是说你为洪大人做了不少好事?”
一个严大人,一个杨大人,两个人立刻剑拔弩张,极力替自己曾经都是鞑子官员,鞑子帮凶的事实开脱,一时间吵的不可开交。
杜歌看到这样的事情,看到尤海波没有功夫理他,失望的转身离开,但他心中对张强的怨恨仍然十分强烈,强烈到想要马上冲到金陵皇宫去杀死张强的地步。
而在尤海波的签押房里面,一帮人吵吵嚷嚷的仍然不可开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