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
吴龙的螯牙咬得愈发紧了。
我千呼万唤,你不出来,我一拿住这人族小子,你就现身了。
说你与这人族小子不是一伙的,谁信!
要不是大哥不许杀你,我一口把你咬死喂地鳖虫,也好给小七报仇。
陆询后背被蜈蚣黏液粘住,脖子被它的步足勒得喘不上气来,多次呼唤识海中的《洗冤录》又得不到回应。
正手足无措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乾坤秤,现在又有了香火值,器灵李贞英应该可以使唤秤砣了吧?
陆询意念一动,直接给李贞英充了一斤的香火值。
果然,李贞英很快回应了,“多谢公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吧?”
陆询心中一喜,果然还是小英暖人心、靠得住!
“快,快,给我拿秤砣狠狠地砸这蜈蚣人,不砸死不算完。”
“好来,公子您就?好吧。”
陆询眉心打开,乾坤称砣飞了出来,在空中同样化为磨盘大小,“砰”地一下砸中了吴龙的脑袋。
吴龙倒还好说,它有坚硬似铁的甲壳保护着头部,秤砣砸下来,不过让它稍有些眩晕罢了。
白素素可就惨了,它的七寸被吴龙的螯牙紧紧咬住。
吴龙脑壳中招吃疼,肌肉不由自主地收缩,螯牙切破蟒蛇皮,深深地刺了进去,白素素立时两眼一翻,昏迷了过去。
吴龙尝到血腥味儿,知道不好,刚要松口,秤砣劈头盖脸地砸下来,疼痛难忍的它,叨着白素素就往阴泉深处爬去。
它的步足虽然松开,可它腹部的黏液粘性极强,陆询后背被粘住,被吴龙带到了一个黑咕隆咚的所在。
陆询面部朝下,虽有两手遮挡,身体还是被阴泉内的石头磕得青紫一片。
吴龙一停下来,陆询连忙运转《九转乾坤经》,将香火值转化为功德之力,修复受伤的身体。
“老五,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别弱了哥几个在阴泉的名头。”
一道炸雷似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陆询功德之力凝于双眼,从吴龙的步足缝隙中看向外面。
只见泉壁上,分出一个百余丈深的山洞,洞门口被腰粗的铁棒围住,圈成一个牢笼。
一头几十丈高的大水牛,被一道碗口粗的铁链穿鼻孔而过,拴在洞底的一个石环上。
吴龙衔着白素素上前,“二哥,你看我把谁逮来了?”
“我又不瞎,小六子那么大条蛇,难道看不见吗?我问你,跟个短命鬼似的跑什么?大哥养的那些孩儿呢?”大水牛嗡声嗡气地道。
吴龙心道,坏了,光顾着自己逃命,把那些地鳖虫落在了第一层。
它弓起腰来,用步足将陆询从肚皮底下扣了出来,转移话题道:“二哥,你看我还捉到了什么?”
“少废话,我问你那些孩儿呢?那可是大哥的命根子,一再叮嘱咱们弟兄千万要照看好了的。”
吴龙吓得步足直抽搐,“二……二哥,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这小子,名叫刘询,乃是大汉室皇家血脉。”
“皇家血脉怎么了,刘氏子弟,咱们弟兄吃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拿住个把无毛小子,也值当得你来邀功?”
“二哥,这小子可不一般,他的血脉跟大哥竟有些相似,血液里没有多少人味儿,反倒有些土石气息。”
“什么?”
大水牛鼻子一吸,闭眼装死的陆询只觉胸膛如被万钧巨石压住,肋骨向内一瘪,肺内的空气夹着血丝被它吸了过去。
大水牛将那缕血丝吸入肚里,咂摸了咂摸,又用生满倒刺的大舌头舔了舔鼻孔,道:“嗯,是有些古怪!依稀有一丝大哥的血脉味道,不过,又不太一样。”
吴龙见二哥终于不再追问地鳖虫的事儿,心里暗自高兴,忙顺着它的话题道:“二哥,你说,有没有可能,这小子是大哥在人间留的后?”
“放屁,放屁!”大水牛出离地愤怒,“大哥醉心修炼,一心向道,从不近女色,如何会有后?再者,就大哥那身份、来历,即使近了女色,能留下后代吗?”
提起这个,吴龙来了兴致,连触角断了的痛都暂时抛在了脑后,“二哥,你跟大哥最久,知道的也最多。大哥他真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大水牛一双铃铛眼小心地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大哥对他的来历一直讳莫如深。只有在醉酒后,偶尔回忆起过去,才提到个三言两语的。大哥有时说他是石精化形,有时又说是女娲娘娘亲手捏出来的,谁知道呢。”
“石精?那不就是石虾虫嘛!传说太元圣母娘娘就是石虾虫所化,原来大哥还能跟圣母娘娘攀上关系,怪不得头被砍了都能不死。”
“少在我面前提这些捕风捉影的事儿!咦,你的触角怎么断去一截?”
提到这个,吴龙来气了,指着白素素道:“还不都是这小贱婢,竟然伙同这小子,用一把宝剑,将我的触角砍断了。”
大水牛见白素素的七寸处汩汩冒血,怒道:“你终究还是因爱生恨,将她杀了?”
素素死了?
吴龙用那根完好的触角伸到白素素嘴边,见它半吐在外的血红信子,还有温度,这才放下心来,“没死,不过是惊吓过度。”
“你……”
大水牛冷哼一声,嘴巴一张,吐出盆大的一块牛黄,在白素素伤口处滚了一圈,那血立时止住了。
“好了!你赶紧把这无毛小子解决掉,别误了咱哥俩分享那十窍玲珑心!”
陆询趴在地上,一直意念沟通李贞英:秤砣呢?秤砣怎么没跟来?
隐身在秤杆内的李贞英脸一红,道:对付这只小毛毛虫,不用秤砣也行。
这时,吴龙已大开着门板大的螯牙,拦腰咬向了陆询。
乾坤秤从陆询眉心里跳出来,硕大的秤钩插进吴龙螯牙后的软肉里,把它挂在了半天空。
好机会!
陆询鱼跃而起,蕴含功德之力的乾坤剑狠狠刺向了吴龙腹部。
吴龙的头壳被乾坤秤钩穿透,身体悬在半天空,难忍的疼痛让它更加愤怒以。
它眼角余光见陆询扑过来,肌肉收缩,半条身子倒卷过来,护住了防守最为薄弱的腹部,头顶仅剩的那根触角像鞭子一样抽向陆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