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询没好气地道:“叫常珩亲自来跟我说!”
这次连守护也不叫了,直呼名字,要知道,这在长老院可是大不敬,特别是常珩现在的身份不同于以前了。
“跟你说什么?”
常珩一步迈了进来,一脸的疲惫,有涂脂抹粉遮着,眼圈仍能看出是青的,眼里布满血丝。
“这狗屁守护就这么忙吗?灵泉不是恢复了吗?”陆询道。
狗屁守护?玉儿瞪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常珩,他敢当面侮辱守护者的神圣?
“你陆询现在是厉害了,我就知道玉儿请不动你。我来正式通知你,明天出工,每缺工一天罚100灵石。”语气严厉,嘴角却上翘着。
“罚呗!反正……”
“反正你也没灵石缴,是吧?”
陆询撇下嘴,不置一词。
“鉴于你带动了后山崇武尚修的风气,本守护决定奖励你十万灵石。”
陆询知道,常珩这是还灵泉水的人情,换作以前,一个灵石也没有的时候,恐怕早感激涕零了,可现在身上96000个灵石,再加上十万无非就是个数字,所以淡淡地道:“才十万?是不是少了点儿?再说了,有没有更实惠的?”
玉儿的眼珠子快掉到地上了,直呼大名,说守护是狗屁,还有奖励?
更气人的是,这人居然不识好,还要更多?现在整个长老院可是紧张得很,连守护者官邸“嫦府”的建设进程都受了影响。
“有啊,秋收后,只要收成不低于去年八成,一次性奖励你一百万,灵石!”常珩道。
陆询吧嗒吧嗒嘴,“少了点儿,算了,我将就将就,就这么定了!”
常珩笑笑,看得玉儿一呆,好美啊!
陆询没有眼福,没能看到。
“还有……”常珩又道。
还有?陆询直想抽自己嘴巴子,到底是没见过多少钱,跟个乞丐似的,一点儿小钱就看眼里,让人打发了。
“还有,这灵石不能一次兑现,否则容易引起长老院内部不稳定。我决定了,每天发放一百灵石,发完为止。”
陆询听明白了,以后自己不用去出工了,所谓奖励十万,不过是堵众人的悠悠之口罢了。只是找的这发放理由忒蹩脚了些,只怕会引起更多的不服。
“还有……”
“别,打住,打住。是不是秋收后的灵石奖励,也要每天发放一百?算了,您嘴大,别玩我了。”陆询抢白道。
常珩愣了下,我嘴真的大?陆询他也这么认为?
抬手扔出一本厚厚的书给陆询,抿着嘴道:“还有,鉴于你在药材上的造诣,长老院任命你为药材种植辅助技术员,辅助协调全院的药材种植。”
陆询接过书,《药典》,这不是陆枢经的命根子嘛!
自己又有个狗屁造诣了,肯定是陆枢经向长老院推荐的,看不出,这老头儿是个好人。
“当然,长老院会每天给你100灵石的辛苦费。”
“一百?太少了?至少三百!”陆询道。
“二百!”
“二百伍!绝对不能再少了。”陆询道。
常珩“噗嗤”一声笑了,“你也就值这个价!”
陆询眼前一亮,太阳瞬间失了颜色,眩晕了一会儿,装作才想起来二百伍是骂人的话,道:“少点儿也行,要不240吧。”
“哪能啊,都说好了,就是二百伍!”常珩眼里终于有了点儿生气,“不过,我有条件,你需要每天,注意是每天到田里呆至少一个时辰,特别是灵泉的灵力情况,每天要重点关注。”
每天?陆询心里咯噔一下,小金的事暴露了?
常珩轻点下头,“注意了,每天!”
陆询盯着常珩的眼,心道,定是陆阳那老劈柴。
“药田关系重大,陆老一直很上心,特别关注灵泉那边的情况,时不时地到灵泉那边转转,有好几次遇到陆阳也在。你上任技术员后,遇到二位,一定要放尊重,态度端正点儿,特别是对陆阳,别让院领导们对你有意见,让陆老这推荐人脸上也无光。”常珩叮嘱道。
果然是陆阳,陆询点点头,“明白!”
“嗯。玉儿,咱们走!”
等常珩走了,常珩才从客厅出来,埋怨道:“怎么不请屋里坐坐?你这主人当的。”
陆询一拍大腿,还真是!
当即跑出院子,对着常珩的背影,叫道:“守护,等一下,我单独跟你说句话。”
常珩听到,脚步顿了一下,一低头,走得更快了。
见守护忽然加快速度,超过自己,玉儿心道,这是怎么了,被狼撵了吗?
陆询怔在那儿,常珩这是怎么了?喊住她,是想送她点儿水的,怎么越喊走得越快?情况不对!
看着常珩撇下玉儿,独自上了山顶,背影越发地孱弱,陆询回到院子,道:“静儿,你有大坛子吗?”
姚静摇摇头,“要坛子干嘛?”
陆询也摇摇头,“很幽默!”
说完,又出了院子,一会儿回来,拎了两个养药苗的坛子回来。
陆询来到修炼室,拿泉水把坛子洗干净,将盆子里用小金泡好的灵水灌满两个坛子。
姚静默默地看着他。
“走!”
“干嘛?”
“送水!”
“不去!”
陆询也不废话,左手心收起两坛水,出了修炼室。
看着空空如也的盆子,姚静忽然觉得有些口渴,真行,一滴也不给我留,好,给她,都给她!
你的东西,你想送谁,就送谁!
姚静抬脚将两个蒲团全部踢飞,蒲团撞在墙上,发出通通两声。
陆询来到后山。
砚池边,一栋两层楼初具规模,只差封顶了,却没有人施工。
陆询转一圈,在腊条丛下找到了常珩。
看着满地的干叶枯枝,陆询忍不住骂道:“谁这么手贱!”
常珩手搭在腊条断茎上,也不说话,只把两眼看着湖水,那里腊条更多。
看看左右无人,陆询取出两坛水,递向常珩,“你先喝着,没了我再送。”
常珩也不接,陆询只得靠近一步,把水放到她的身前。
低头的刹那,腊条断茎上一道红线,鲜血正顺着腊条,流入了地下,地上洇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