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客套后,陆瑕一直保持着上位者的姿态:陆掌柜,你尽管放手施为,有什么事儿我替你担着。
经过一番运作,花出去一大笔钱,陆瑕才如愿以偿地离开“清水衙门”——长老院,能得到“掌院”这个肥缺,作为一个“老姑娘”,从前途上,已经到了家族女性可以达到的最高阶,可以说是成了家族千百年来的第一人,也不为过。
有了陆瑕的话,陆枢礼从陆阳那里惹来的郁闷,终于一扫而空。
终于来了一位支持自己的“代表”,并且是比陆纯还高半级的掌院,这让陆枢礼意气风发:陆询,你的“好日子”到了。
常珩,你摊上了个好弟子啊!
要不是陆询,我都找不着机会拿捏你!如果能把常珩拖下水,那她还不得任自己揉搓。
不行,拉也得把她拉下水,我倒是想看看,你在床上,是不是也那么高冷。
正与陆询软磨硬泡的常珩,连打了三个喷嚏后,就听到了院外传来喧哗声。
陆询收起小金,三人一起走了出去。
刚到一楼,陆家纠察队副队长高天明已凶神恶煞般地带着一队人冲了进来,“吆嗬!命好,一个就逮了俩。”
常珩上前一步,“高天明,又怎么了?陆询已经洗清嫌疑了。”
“别问,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说!常珩,跟我走吧,还有你,陆询!”
姚静斜跨一步,挡在陆询身前,“谁敢!”
来前,陆枢礼特意交待高天明,尽量不要惊扰常蘅,他吃不准陆阳的意思。那老不死的,要是发起疯来,星球都得颤三颤。
陆枢礼从心底里对陆阳有些畏惧。
可在高天明看来,所谓“尽量”,那就是可以动,不过要保守一些,别明目张胆的。
向来,纠察队对陆家普通子弟来说,那就是阎王爷的索命鬼。
“那就一起带走吧。”高天明抠着指甲,淡淡地道。
“高队长,这事与她们无关。我跟你走!”陆询从二人空隙中钻过来,站到最前面,高天明这次来,肯定是因为马彪之死。
高天明嘿嘿一笑,“小的们,记好了。陆询承认了,说马彪的死与其他人无关,只与自己有关。”
靠,说错话了!陆询暗自懊恼,又一想,灵泉的事,自己理亏了。马彪的死,又不是自己干的,干屎还能抹到人身上不成?
在陆询的哄劝下,姚静回了房间。
常珩、陆询二人一起被高天明带到了纠察队。
这次是在一个大房子里,小黑屋的隔壁。
小黑屋内,正传来费蓬哭爹喊娘的惨叫声。
常珩见自己与陆询直接被带来了刑房,知道这次不一样了,忙要求道:“我要见陆枢礼。”
“放肆!陆大人的名字,也是你可以叫的!”高天明骂道。
“放肆!怎么可以对常珩无礼!”陆枢礼走了进来斥责道,“常珩,走,到我办公室喝茶去。”
“我哪儿也不去!”常珩冷冷地道,“陆枢礼,我以守护者的身份,命令你立即放了陆询。我可以保证,陆询与马彪被杀一案无关。”
守护者?那是什么东西?陆询看向常珩。
“对哦,你是守护者哦!你是可以过问纠察部办案!可惜,小姚常珩,你这‘守护者’,长老会还没批哦。所以,白某无法执行。高天明,用刑!”
“谁敢!”常珩拦在了陆询身前。
“常珩,你是要干扰纠察队办案吗?”陆枢礼嘻笑着。
换在以前,常珩也许会不毫不犹豫地动手,即使可能打不过。
不过,现在不行,守护者的身份,虽然未正式任命,带头违反院规,肯定是不行的,特别是等待长老会核准的这个节骨眼上。
“陆询,你等着,我去找陆掌院。”常珩道,“在我回来之前,任何人不能用刑。”
“去去去!快去!”
陆枢礼催促着,他已经得到了内部消息,陆纯对常珩守护者身份的推荐,因为他的死,已经被长老会无限期地搁置了。
等常珩走远,陆枢礼一挥手,陆询被五花大绑起来。
陆询手心里的小金,急得上窜下跳,头皮都撞出了血,可陆询就是不召它出来。
陆询哪会让它出来冒这个险,毕竟杀人案不是自己做的,想赖也赖不到自己身上去。可小金要是暴露了,灵泉的事可就坐实了。
等常珩从陆瑕那里回来,刑房的大门紧锁,隔着窗子,陆询已被打晕过去,高天明正往他脸上泼水。
“谁让你们用刑的?”常珩怒道,“把门打开,我要见陆询!”
“手令呢?”陆枢礼翘着二郞腿,踮着挂在脚尖上的圆口布鞋,“拿手令来,我二话不说,立马放人。”
常珩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找陆瑕,对方只是打着哈哈:你放心,陆掌院绝对会秉公办理的。不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守护者的任命?已经报上去了,长老会正在走程序,请耐心等待。
用刑?那怎么可以!不过,非常时期,行非常事。如果能尽快证明他陆询的清白,完全可以不用动刑的。
你证明?哎呀,你作为当事人的常珩,效力不太够啊。
不是他的常珩啊?啊,我忘记了,你现在不是三班的辅导员了。不是辅导员了,那还管那闲事儿干嘛。
这样吧,你先回去,我再催下长老会,问下任命书的事,有了任命书,一切就都好办了。
能从精神上虐待这位誉满江海的高冷女神,陆瑕心理上还是很满足的。长得好看?有屁用!老娘我长得差吗,作为白家人,尚且付出了那么多,才走到今天。就你,一个外姓旁名,还守护者,下辈子吧。
见陆询醒来,陆枢礼朝高天明点点头,于是,皮鞭与陆询身体的亲密接触,再一次开始。
“陆枢礼,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常珩无法,院里的规矩,她也更改不了,只能言语上威胁他。
陆枢礼摔出一张纸,正是费蓬的那张口供。
常珩从地上拣起来,看完,嘴唇咬出了血!这死胖子!